可是她不能不管木役旭,這是她的哥哥,這是她的親人,就算沒有建立起多深厚的感情,但木役旭對自己是愛護至極的。
她再看了霍宸背影,他說過,她總有求他的一天。
想不到還真是有。
她定了定心神,緩緩吸氣呼氣,緊緊拽住自己的衣領。咬了咬牙,再重回寢室之中,把身上的衣衫全都脫掉,她還未病癒,肌膚一下子接觸到涼涼的空氣,便打了個寒戰,她眼眶之中竟然蓄含著淚水,眼睛一眨,眼淚便掉了下來,在地毯上不見了蹤影。
她躺在床上,只等著腳步聲響起。
果然,不一會兒,霍宸便進來,經過和木役旭的一番對話,他亦是累了。
但是一掃床榻之上,木晚晴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他的心一慌,又看見地上的衣衫,倒是冷靜了下來:「你這樣是什麼意思?」
「王爺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木晚晴病了多日,嗓子都沙啞起來,「求王爺放了哥哥。」
霍宸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
木晚晴雖然表明平靜,實則心裡已經心急如焚,她對自己這一招也沒有把握,想不到自己平日這般清高,還是爬上他的床榻主動獻身於他。
「用你的身體?木晚晴,可是你不覺得你自己很下賤嗎?」
「王爺總是稱妾身為賤婦,本就是一個下賤之人,現在這般下賤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求王爺寬宏大量,放了哥哥。」木晚晴茫茫然眼邊已經無淚。
霍宸起身,一步一步走進床榻,再坐在床邊上,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眸子對著自己,明明是萬般不願,卻還要出賣自己。
「你是不是很失望,霍寰並沒有來。他對你究竟有多少的情意?本王倒不想去猜測和檢驗了,只是你還會有希冀嗎?你躺在本王的床上,是不是心中還想著另一個男人?」霍宸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木晚晴緩緩道:「妾身和晏王是清清白白的,其實王爺不必檢驗什麼,上次送藥膏的是哥哥,而晏王永遠都不會來,王爺又何必猜測妾身心中所想。」
霍宸一愣,難怪她在昏迷的時候,也是念著哥哥,他心中忽然就釋然起來。
他脫掉尖頭靴子,也躺了下來。
木晚晴身體明顯一顫,他身上的沉香味已經縈繞在她的鼻尖。
霍宸順手摸著她清晰可見的鎖骨,笑道:「很害怕?也是,那次本王強要了你,哪像今晚,是你主動勾引本王。」
木晚晴不敢再看,緩緩閉上眼睛,喉嚨口便有些哽咽,鼻翼微動似被什麼堵住了,一絲哭音都難以壓抑。
「你這麼美,哭了可就不好看了,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讓本王滿意,那本王放了你哥哥又如何?」
燈殘如豆,暈黃的燭火在輕輕搖曳,這時,窗外竟然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半開的軒窗外,樹影婆娑,雨點打在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分外擾人。
木晚晴聽著那點點滴滴的雨聲,在心中醞釀了許久,才睜開了眸子,轉頭盯著霍宸,見他眼裡充滿了戲謔的笑意,她又羞又怒,可是卻不能把自己羞怒表現出來。
她像什麼了?她和那些風塵女子有何不一樣?她甚至更加卑賤。
「就這樣盯著本王?難不成你想這樣看著本王到天亮嗎?本王可沒有這麼好閒情逸緻。」霍宸有些不滿地說道。
木晚晴仍是一動不動,她的心正在強烈地抵抗著,可是霍宸已然不耐煩,便想要起身,木晚晴已一驚,連忙拽住他的衣袖,霍宸眼裡不知是怎樣的情愫,直直地看著木晚晴。
「本王可沒有這麼好的耐性。」霍宸臉色半暗,輪廓比起平日更加消瘦清秀,深邃黝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要把她吞噬進去。
窗外的雨忽然就傾盆而下,雨聲嘩嘩。
木晚晴緩緩湊上自己的紅唇,咬了咬牙,便吻住了霍宸。
有誰能知道,她的心正在烏溜溜地淌著血,如同外面的雨滴一樣,延綿不絕。
雪白的帷帳安靜垂地,床榻之上的兩人正在纏綿。
她的唇落在他的唇上,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窒息,身體漸次滾燙起來,他本是想捉弄她一翻,誰知道面對她卻是難以自控起來,心中彷彿有熊熊烈火自心尖燃燒。他亦是與她愈吻愈深,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不能自拔。
「解開本王的衣衫。」他抽空低語。
木晚晴已不能由著自己,腦海中已經迷濛一片,麻木地撫上他的胸膛,卻感受到他那沉穩的心跳聲。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她已替他解開衣衫。
她來不及讓自己的思緒猶豫,霍宸已經把自己的衣衫一拋,丟在地上。以往他來自己的床上,並沒有任何的燭光,而今日在他的桐花居的寢室內,暈黃的燭火搖曳,她看到他挺拔的身材,臉上爬上兩朵紅暈,倒有些小女兒家的靦腆。
「害羞了?」霍宸伸臂緊緊擁住她,輕吻著她,「可是你主動的,怎能如此壞了本王的興緻呢。」
在這華麗的天地,那名貴花俏的裝飾似乎要耀花了她的眼睛,她卧床兩日,吃的全是米粥,哪裡還有力氣,她微喘著氣,可是眸子卻溫柔如水。
霍宸與她四目相對,竟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他不再在乎她是否主動,他的臉浮起紅潮,眼眸愈加深黑,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卻是熾熱的,他的手移動撫摸的地方卻讓她羞惱難堪。到最後,已經毫不憐惜地刺了進去。
那一瞬間的痛楚讓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環住了他的腰,以求減輕痛楚,卻換得他眼內情慾之色更重,動作更快。
木晚晴的額頭已經冒起了冷汗,窗外已然是雨聲嘩嘩,她眼角已覺濕潤,原來是這般不由得自己。
她終於明白,他是不會休了自己的,她只是一件玩物,還是一件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