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二十四章 偷窺

藺戟帶著兩名金吾衛去「順濟號」,周宣施施然來到那原樣照搬的玉屏閣書房。

清樂公主早已摒退了內侍、宮娥,只留芳茶一人服侍,見到周宣一襲細紵夏衫、手執摺扇,清清朗朗而來,不由得心生歡喜,移步相迎道:「宣表兄還是穿這樣的衣裳好看,那個什麼燕尾服的看上去太怪異。」

周宣心道:「只要你肯穿我設計的服裝就行,我穿什麼無所謂。」從諫如流道:「好,聽公主的,以後再不穿燕尾服了,就穿長衫與公主跳舞。」

清樂公主見周宣不和她唱反調,依著她,心裡更是甜甜的,讓芳茶端來銀耳蓮子羹請宣表兄食用,清樂公主最喜銀耳蓮子羹,每日必備。

周宣笑問:「這羹里沒放迷藥吧?」

清樂公主臉一紅,周宣第一次給她畫像時,她就曾以「麻沸散」放在蓮子羹里要捉弄周宣,沒想到反被周宣捉弄,屁股都被打紅了,以至於造成一見周宣就屁股發癢的頑疾。

清樂公主嗔道:「那你別喝嘛。」

「我不怕,我百毒不侵。」周宣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舀著蓮子羹喝著,眼睛審視清樂公主,這是一個畫家的眼光啊。

清樂公主跳舞出了不少汗,現在已經沐浴過了,穿一件小簇團花宮裙,紅羅抹胸系得很低,很有盛唐氣象,五尺長的美髮卻未梳成高髻,就那樣用一條紅緞隨便束著垂在身後,熨貼柔順,少了兩分高貴,多了三分清秀,有點表妹的樣子了。

清樂公主見周宣目不轉睛看著她,知道他是準備畫畫了,便問:「宣表兄,該怎麼畫?」語調雖然平靜,臉卻慢慢紅起來,象醉酒似的。

上回在周宣府上的「幽夢小築」,清樂公主只披著薄紗宮裙、褻衣盡脫,讓周宣畫了大半天,該看的都被周宣看去了,當時清樂公主並不覺得有多害羞,有的是一種叛逆的任性,但不知為何,現在一想到要在宣表兄面前赤身露體,卻是心如鹿跳、羞意盎然!

周宣哪裡知道公主情懷的細微變化,說:「看到公主一頭美髮,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清樂公主急問:「不畫了,那可不行!」

周宣搖頭道:「不是不畫,而是要改變原先設計的那個姿勢。」

清樂公主心頭又是一跳,不知這個色表兄又要她擺出什麼樣的羞人姿勢,可她怎麼一點都不想拒絕呢,反而歡喜得心怦怦跳?裝作隨意地問:「那要擺什麼姿勢?」一邊示意芳茶退出去,下面的事應該屬於小宮娥不宜了。

周宣道:「公主這一頭美髮不展現一下太可惜,所以我建議公主正面坐在榻上,右手支撐,身子微側,右腿內曲、左腿稍稍往一側伸展,長發隨意遮於胸前、腰間、臀上,公主的頭髮夠長,某些部位可以藉此遮掩,這樣,既可盡展公主體態之美,又不會太那個那個,是不是?」

清樂公主聽周宣說得頭頭是道,倒不是有意調戲她,應道:「好,我聽宣表兄的,那——就開始作畫吧?」

周宣「嗯」了一聲,低頭擺弄著筆墨紙硯,為畫像做準備,眼角瞄到清樂公主往側門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手拈裙帶,遲疑著,便抬頭問:「怎麼?」

清樂公主臉紅得象抹了大量的胭脂,嚶嚶細語道:「沒什麼,我就在這裡寬衣好了,反正——反正——」意思是反正是要被你宣表兄看的,何必去側室多此一舉。

周宣又「嗯」了一聲,更加專心地整理起筆墨紙硯來,這時,他的近視眼成了散光眼,也就是能從很偏的角度看人。

只見清樂公主起先動作很慢,手有點顫抖,在一個年輕男子面前寬衣解帶,這可需要很大的勇氣啊,小簇團花宮裙解開了,無聲褪落,象是一堆花瓣萎落在她雪白的足踝邊,高挑的身材盡露,紅羅抹胸、粉白底裙,底裙里隱隱透出紅色小內褲痕迹——

「啊,小內褲就裁製好了,都穿上了!」

周宣忘了整理紙筆了,抬起頭正眼看著,眼裡的熾熱掩飾不住。

清樂公主知道周宣在看著她,臉已經紅得發燙,都怕要燒壞了,貝齒緊咬,慢慢解開底裙,粉紅色小內褲映著沃沃雪股,給周宣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宣表兄,是這樣穿的嗎?」

「是是,穿得很好、很正確。」

清樂公主咬著嘴唇笑,輕提長腿,坐上短榻,兩手別向背後解抹胸系帶,眼睛望著周宣,雪白脖頸繃緊,意似挑釁。

周宣左右看看,別無他人,就也放肆地盯著公主看,比鬥眼,誰怕誰?

視覺上的震撼似乎也能帶來聽覺上的通感,就在清樂公主抹胸鬆開、雪乳彈出的那一剎那,周宣聽到了「怦怦」兩聲響,豐碩果實、瓜熟蒂嫩。

清樂公主咬著嘴唇,伸手去扯下體僅剩的最後遮羞布片——

周宣忙道:「可以了,就這樣吧,不用解那個,可以畫了。」

沒想到清樂公主卻說:「不,要麼就脫光,反正——我要脫!」

公主很有個性呀,不脫則已,一脫光光。

周宣還能怎麼樣,只好說:「好好,脫吧脫吧。」深吸一口氣,眼望虛空,貌似淡定。

清樂公主身無寸縷了,從頭至腳沒有任何裝飾,髮釵、臂釧、手鐲,一概沒有,是一個極純粹的美女,她依周宣所言擺著姿勢,一邊理著自己的長髮,理了好一會沒理好,長發紛亂,繞在腰間腿上,象水裡的纏著水草的美麗女妖。

「宣表兄,幫幫我。」

清樂公主大眼睛盈盈睇視,向周宣求助。

作為一個畫師,有必要指導女模特擺出正確姿勢對吧,周宣心安理得地走近前,問:「梳子在哪裡?」

清樂公主說:「裡間。」

周宣進去取了一把象牙鳳首梳出來,在背後為清樂公主梳理長發,讓清樂公主擺著這姿勢不要動,他一手將公主的長髮撩起,另一手輕輕梳理,分成兩片,一片在前胸,半遮半掩酥胸,一片順著腰臀曲線蜿蜒向下,迷失於武陵源的萋萋芳草間——

周宣手指觸到清樂公主背部的肌膚,滑嫩光潔,酥酥的感覺好象心裡某處被觸動了一樣,剛剛喝過蓮子羹,又口乾舌燥起來。

清樂公主忽然開口道:「除了父皇,還沒有別的男子為我梳過頭髮呢。」

周宣叫了一聲:「公主——」聲音乾澀。

清樂公主應道:「什麼?宣表兄叫我斛珠好了,叫公主很見外不是?」

周宣「嗯」了一聲,垂眼瞄著清樂公主那裸露的圓臀,連著細細的腰肢,好象一個精美的葫蘆,心裡有強烈的衝動想去打一下,看看是什麼感覺。

清樂公主扭過頭,見周宣的目光向下瞧著她臀部,頓時玉頰暈紅,臀部立即麻酥酥起來,聲音低低的道:「宣表兄是不是想打我?」

周宣「呃」地一聲,矢口否認:「沒有。」

清樂公主聲音越發低沉柔膩:「宣表兄,你來打我,我喜歡——」

周宣直了眼,難道只要是個公主就有受虐的毛病,說:「我手重,一巴掌下去一個紅手印,第二天變青手印,你——還要我打?」

「啊!」清樂公主趕緊雙手往後捂臀,嗔道:「那可不行,我最怕痛了。」

周宣一笑,這公主還好不是受虐狂,也許稍微有點受虐傾向,應該是因為這兩年來得知要嫁雪豬太子,心情鬱悶煩燥所致,說道:「坐好,別又亂了頭髮。」

清樂公主依言坐好,脖子扭著,警惕地看著身後的周宣,防備他打人,心裡又是忐忑又隱隱期盼。

周宣轉到前面,隨便整理了一下清樂公主的秀髮,便走回畫案,再靠得那麼近要吃不消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左邊長窗「格」的一聲響,隨即有腳步迅速離去。

「誰?」周宣大喝一聲,示意清樂公主趕緊披上衣裙,他奔到門外、轉到長窗外一看,並沒有人,有一道短廊通向外邊艙室,隱隱聽到宮娥、內侍的話語聲。

周宣走回來,卻見清樂公主渾不在意,依舊那麼撐坐著,玉體裸裎,長發妖嬈,便道:「剛才有人偷窺,芳茶又不知跑到哪去了?今天不畫了吧,被人看到不好。」

清樂公主道:「怕什麼,母后又不在這裡,這船上我最大,哦,宣表兄最大。」

周宣一想:「是呀,怕什麼,只是畫像而已,又不是偷情,就是偷情又有誰敢嚼半句舌頭!」

周宣便開始認真作起畫來,畫了半個多時辰,清樂公主嬌滴滴道:「宣表兄,我手撐麻了,好難受。」

周宣說:「那就起來歇會,等一下——」

周宣進裡間為公主取出一件睡裙,說:「穿上。」

清樂公主搖晃著右臂,噘著嘴說:「手麻了,動不了。」

清樂公主手臂這麼一搖晃,我的乖乖,這可不得了,原本半遮半掩在縷縷青絲里的粉嫩胸脯全部裸露,很是傲然,嫣紅兩點還牽扯著幾縷髮絲,起伏嬌顫。

周宣不敢考驗自己的定力,手一抖,睡裙下擺張開,象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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