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歸去來兮 第十三章

這時已經是二更天將盡,「新明客棧」一片沉靜,偶爾聽到樓下店主人收拾器物的聲音,還有後院馬廄馬匹的響鼻聲。

夏侯流蘇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床前桌上一盞雙芯油燈默默地亮著,周宣仰天八叉在呼呼大睡,那樣子不象是假寐。

夏侯流蘇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見門還是半開著,便過去將門輕輕關上,掃視室內,有四隻木箱,她晚邊看到四個車夫吃力地將這四隻箱子抬到周宣客房,其中一隻是寧國軍副使胡彥送給周宣的。

夏侯流蘇悄悄將四隻箱子都打開看了看,全是金銀財寶,沒有看到詔令文書等物,眼睛又瞟向熟睡中的周宣,心道:「我且在他身上摸摸看,不管在不在他身上,摸摸又不要緊,他若醒來我就裝作和他親熱。」

夏侯流蘇一向膽氣壯,不知怎麼的有點怕這個周宣,心裡惱惱地想:「我怕他什麼,他又沒有什麼武藝,詩詞作得好有什麼用,最終的實力還要靠武力。」

夏侯流蘇提著裙擺走到床邊,伸手在周宣胸前輕輕按了按,可以感覺到單衣下結實的肌肉,心道:「看不出來,這信州侯還挺健壯,嗯,此人喜愛蹴鞠,身強體健。」手繼續往下,摸摸心口,又摸摸腹部,咦,腹部比別的地方厚實,衣衫似有夾層——

夏侯流蘇心跳聲自己都能聽到,原來周宣真的把密旨藏在身上,得想辦法把它取出來看看再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然後她就可以悄然離開這裡去見連昌公子了。

這時,周宣身子向外一轉,曲腿側身而卧,不好摸他腹部了。

夏侯流蘇跪在床邊,扳住周宣肩膀,將他放倒、平卧,見周宣依然沉睡,便小心翼翼地將周宣單衣下襟撩上去,卻又看到一條麻色胡褲,系著腰帶,在他臍下按按,軟軟一層,應該是摺疊著的帛書詔令,不解開腰帶取不出詔書來看啊。

一不做二不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夏侯流蘇勻了勻氣息,解周宣腰帶時雙手緊張得微微顫抖,她這是第一次給男子脫衣解帶呀,臉頰燒得發燙。

腰帶解開了,夏侯流蘇扯著周宣褲腰正要往下剝,周宣突然坐起身來,睡眼惺忪、含糊不清地問:「誰呀?」

夏侯流蘇驚得一顆心要跳出嗓子眼,一時間竟作不出任何反映,象是被周宣施了定身法一般。

周宣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哈欠,說:「哦,流蘇啊,來陪我睡。」伸手攬住夏侯流蘇肩頭,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夏侯流蘇也同時被帶著倒下,周宣一條腿還搭在她大腿上,象抱大枕頭一樣把她抱在懷裡。

夏侯流蘇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好在周宣只是抱著她,並未有更多的動作,聽得耳邊氣息悠長,周宣似乎又睡著了。

夏侯流蘇不知該怎麼辦,周宣的酒氣和男子的氣息濃烈,讓她有暈眩的感覺,稍微動一下試著脫身,周宣卻雙臂一緊、一條腿更搭在她腰上來,這樣,她就整個被周宣抱在懷裡了。

夏侯流蘇心裡寬慰自己:「我先不動,等他睡深了再脫身,嗯,脫身之前還得取到密旨看看。」

被周宣象惡狼抱白羊一般抱在懷裡,仍不忘要看密旨,夏侯流蘇實在是可敬哪,過了一會,她的一隻手又開始向下探去,周宣褲腰是松的,很順利地貼肉摸進,忽然觸到一物,倔強火勢,觸腕崩騰。

夏侯流蘇雖是處子,但畢竟在「鳴玉樓」呆過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趕緊縮手,耳邊的響起的聲音更讓她魂飛魄散——

「你要看是吧,我掏出來給你看。」

周宣說著,伸手到褲腰裡掏,同時把夏侯流蘇放鬆一些,看著她的臉蛋,笑嘻嘻的。

夏侯流蘇從來沒做過這樣偷偷摸摸的事,雖然一身武藝,卻總是心虛,這下子被周宣叫破,唬得四肢發軟,竟不知用武力制服周宣,她的武藝是父親所授,弓馬嫻熟,尤精於刀術,用在戰場上那是一員驍勇女將,問題是她很少與人真正動手,平時訓練時雖然威風八面,習武的男子也敵不過她,但在這夜深人靜、他鄉野店,被這個陌生男子一抱,她竟不知所措,只能怪連昌公子太相信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武力了。

周宣低笑道:「我掏出來了,你看。」抓住夏侯流蘇的左手按在某物上。

灼熱粗野、外柔內剛——夏侯流蘇這下子反應倒是極快,心念電轉:「哦,原來他以為我是要摸他這個,萬幸萬幸,還好還好,只要沒被疑心就好。」

周宣要她摸的這玩藝是她洗脫嫌疑的鐵證,自然要緊緊抓在手裡,周宣被她握得悶哼一聲,咧嘴道:「輕點,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夏侯流蘇這才醒悟不對,趕緊鬆手,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支吾道:「公子、侯爺,不是不是。」

周宣眉頭一皺,問:「什麼不是,你不是要摸這個?」

夏侯流蘇一聽不對勁,被疑心了可不好,兩害相權取其輕,趕緊說:「是是是。」

周宣笑道:「那不就行了,承認了也沒什麼,我說流蘇呀,你可真是外表害羞內心淫蕩哪,趁我睡著就想非禮我,來來來,我們互相非禮。」手就撩起夏侯流蘇墨綠綢裙摸進去。

夏侯流蘇強顏想笑,卻比哭還難看,抓住周宣的手腕不讓動,她的手勁真是大,周宣還真敵不過,說道:「公子,我不是,我,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周宣道:「原來你喜歡偷看,這可是怪癖,你既私奔於我,卻不讓我碰,這就稀奇了,你沒覺得大家看你的眼神都有點怪嗎?」

夏侯流蘇一愣,是呀,信州侯府這些人、還有那個林二小姐,個個看她的眼神不是那麼友善,問:「為什麼?」

周宣一針見血地說:「因為你還不是我的侍妾嘛。」

面對周宣的盛氣凌人,夏侯流蘇手有點發軟,抵擋不住周宣頑強向上,那隻火熱的大手漸漸侵到她的裸露的膝蓋以上。

這幾日夏侯流蘇未穿馬褲,要裝不會武藝嘛,長裙裡面是蔽膝和及膝的褻裙,所以是毫無遮攔的,周宣的略顯粗糙的手掌撫摸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讓她渾身戰慄,滑嫩皮膚泛起一片細小的顆粒。

夏侯流蘇只覺得手上越來越無力,周宣身子壓著她,黑眉白齒細長眼,離她只有三寸距離,帶著酒味的鼻息直噴到她臉上,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會這麼軟弱,哀求道:「公子,不要——」

正這時,有人叩門,林涵蘊的聲音:「周宣哥哥,快起來幫我看看,我肚子好痛!」

周宣撇了撇嘴,應道:「肚子痛上茅廁嘛,難道要我陪你去?」

就聽得隔壁有人「嗤」的一笑,隨即沒聲息了,似乎是藺寧的聲音。

林涵蘊叩門不休:「周宣哥哥你也懂醫術的,快幫我看看,真的肚子痛。」

夏侯流蘇全身的力氣回來了,推開周宣,下了床,手拈裙帶,面紅耳赤。

周宣搖著頭,系好腰帶,披上長衫,過去開門,被林涵蘊一把扯到門外,拉著手走到隔壁客房,這間房原是安排給小茴香住的,後來和林涵蘊調換了。

林涵蘊一進門,就快步走到床前,撲到薄衾上,抓過枕頭蓋住腦袋,「咕咕咕」象只小母鴿子一般笑,小圓臀翹在那一聳一聳。

周宣上前,對著左右臀瓣就是「啪啪」兩巴掌,隨即也撲到床上,捂住林涵蘊的嘴,聽得廊外腳步聲向西快步而去,夏侯流蘇回她自己房間了。

林涵蘊掰開周宣的手,又笑了一會,才說:「周宣哥哥你真無恥,難道你還真想和她光著身子睡一夜,那不就和她成婚了嗎!」

周宣也忍俊不禁,壓抑著笑了一會,問:「我以為你早睡著了,你還真有耐性,前後半個時辰,你就一直在邊上偷窺啊!」

林涵蘊嘻嘻笑道:「板壁上洞眼太小,根本看不到什麼,起先你在裝睡,看得我是昏昏欲睡,後來她上床搜你身了,才好玩起來,她是不是脫你褲子了,摸到你哪了,你那樣叫起來?」

周宣臉皮雖厚,也紅了一下,說:「她想看我小腹處有沒有藏密旨嘛,摸得我痒痒,就叫起來了。」

林涵蘊小臉一板:「周宣哥哥,如果你不是知道有老三先生和三嫂、還有我在邊上看著,你會不會真和她睡一夜?」

周宣心裡道:「那肯定。」嘴上說:「怎麼會,如果不是有老三夫婦暗中撐腰,我哪敢這麼逗她,她很有幾斤蠻力的。」

林涵蘊想想又笑,說:「夏侯流蘇真可憐,被我們玩得團團轉卻不自知。」忽然想起一事,蹬掉綉履,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扶膝,小腰挺得筆直,盯著周宣,問:「後來你掏什麼東西出來了,把夏侯流蘇嚇成那樣?」大眼睛骨碌碌轉,在周宣身上掃瞄。

周宣也坐起身,說:「她以為我要掏密旨給她看,以為我識破她了,所以嚇到了。」

林涵蘊說:「不是,不是——」

周宣不與她糾纏不清,靜宜仙子可就在隔壁呢,大步出門,丟下六個字:「好睏,睡覺,晚安。」

次日一早,眾人起身洗漱用餐,騎馬的騎馬、乘車的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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