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部 驅虎狼 第967章 貴妃醉酒

草原夜色如墨,氈帳里燭火跳動。

夜風呼嘯,如狼之嗥。

氈帳里卻十分的靜謐,有肉香、有酒香,還有女人香。

帷幄中影影綽綽的,一雙男女糾纏在一起,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和女人嬌媚銷魂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地交織成一篇動人的樂章。

女人一雙豐膩柔軟的玉臂緊緊地扣牢了男人的背,在他結實的背肌上抓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迹,那張春意蕩漾,如玉瑩潤的嫵媚俏臉潮紅一片,鬢髮蓬亂中更增添了幾分撩人的媚意,那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就是從她紅艷艷的小嘴裡發出來的。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已無法忍受男人的伐撻,可那堆玉聳雪的身子卻像一根柔韌的藤,死死地纏住了身上的男人,一雙修長豐腴的大腿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腰,不讓他離開片刻。

女的正值虎狼之年,男的卻是此道高手,兩個人這一番纏綿,直到那矮几上堆滿燭淚,一條牛油紅燭燃去大半,才算是雲收雨歇。

女人側卧在男人懷裡,滑嫩的脊背和豐潤的圓臀擠在他的懷裡,合絲契縫,男人的大手在她堆玉雙乳上輕輕摩挲著,感受著那滑膩、柔軟到極致的美好觸感,女人慵懶如小貓似的時而還輕吟兩聲,卻只溫馴地任由男人愛撫,絲毫不做反抗。

身後的男人突然啜住了女人的耳珠,吸得懷中女人一聲嬌吟,嬌嗔地拱了一下屁股以示抗議,這才嘿嘿笑道:「豁阿,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才成。」

懷中的女人翻過身來,在他汗津津的胸口「啵」地親了一口,甜膩膩地道:「大汗,人家連身子都給了你,怎麼會不肯幫你,可是……自從瓦剌自立一國,失去可汗之後,『大忽力革台』(即大聚會,那達慕大會的前身)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即便以前開『大忽力革台』也是在七八月間。如今馬上就要入冬,貿然召開『大忽力革台』,沒有個由頭怎麼成?咱們等到明年七八月間不好么?」

將這草原第一尤物擁在懷裡的,赫然是化身脫脫不花的千門高手萬松嶺,萬松嶺聽了豁阿夫人的話,故作沉痛地一嘆,說道:「豁阿,我等得,我的心等不得啊,想想脫脫不花,堂堂皇者後裔,卻淪落成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到如今,也不過才擁有一支區區三百人的衛隊,如此下去,壯志消磨,什麼時候才能一統草原,恢複祖先的榮耀?」

豁阿夫人聽得動容,不禁抱緊了他,動情地道:「我就知道,大汗志在天下,絕非池中之物!可是,召開一次『大忽力革台』,固然與提高大汗的聲望有所幫助,卻並不能增加大汗的實際力量啊。」

萬松嶺心想:「欲成大事,必得藉助這個女人的力量,可要是一點也不透露,她就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心念電閃,萬松嶺便巧舌如簧地道:「豁阿,我有一個計畫,這個計畫一旦敗露,我將死無葬身之地,不過,如果這世上只剩下一個人叫我信得過,那也只有你!我告訴你,我的計畫是……」

※※※※※※※

殘陽如血,燒紅了半邊天,雲彩被鍍上了一層金邊,深秋的黃昏,有一種厚重的美麗。

山間搭起了幾座帳篷,溪水邊幾處篝火,侍衛們割生炙熟,幕天席地舉行野餐。吃的東西當然不能只有獵來的野兔,他們來時已經帶了些麵食和酒水,除了野兔,在進入山谷後,他們還打了一隻狍子,一隻山雉,紮營的時候又意外地逮到一隻穿山甲。

這些食物或烹或炙,煮的就蘸食鹽、蔥末兒吃,炙的就在燒烤過程中灑上各種佐料,大部分肉食是用燒烤的,架在篝火上面,滋滋的油脂滴落在篝火上,濃郁的肉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國公,肉都烤好啦!」

辛雷眼見食物烤好,饞涎欲滴,可夏潯未到,不好動手,便火燒屁股般去找夏潯,夏潯來到篝火旁游目四顧,不見小櫻,便道:「小櫻姑娘呢,去找她過來一塊用餐。」

辛雷答應一聲,對費賀煒粗聲大氣地道:「沒聽見國公吩咐么,去,找小櫻姑娘來用餐。」

費賀煒答應一聲,扭頭對一個侍衛罵道:「沒點眼力見兒的,快去找小櫻姑娘來用餐。」

那侍衛答應一聲,卻不動地方,四下一張望,眾侍衛「轟」地一下,彷彿躲瘟疫一般,躲得他好遠。

夏潯眉頭一皺,對辛雷道:「我叫你去找人,推三阻四的幹什麼,快去!」

費賀煒幸災樂禍地看著辛雷,其他侍衛都有些忍笑的模樣,夏潯看在眼裡,開始意識到不對了,仔細想想,似乎打從紮營開始,就沒看到過她了。

夏潯問道:「小櫻姑娘在哪?」

辛雷趕緊道:「在她自己帳篷里,我們先給小櫻姑娘搭的帳篷,喏,就在那兒!」

辛雷拿手一指,夏潯扭頭看去,就見一頂帳篷的蓬尖兒從緩坡後面冒出來,這裡地形中間有一道土脊,因為小櫻是女人,侍衛們倒也知道避嫌,特意把她的帳篷單獨立在山脊另一側,相距著有十餘丈遠。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可以傷人的大型動物,山坳之中也不虞有人,所以安全方面並不用擔心。

夏潯看看辛雷和費賀煒,狐疑地道:「搞什麼鬼?我去看看!」

夏潯走出幾步,忽又返回,取了一條又肥又香的狍子腿,又提了一袋酒,對辛雷他們道:「成了,你們先吃吧!」

夏潯剛一轉身,眾侍衛便向篝火前來了一個惡狗搶食……

山脊那邊,帳篷裡邊黑咕隆咚的,小櫻獨自坐在帳篷里,雙手抱膝,靜靜的彷彿一尊雕像。

「小櫻!小櫻?」

夏潯喚著,走進帳來,小櫻趕緊拾起衣袖擦擦淚水,夏潯貓著腰往帳篷里一走,腦袋「砰」地一下撞在帳口橫木上,撞得他七昏八素,不禁惱火道:「這些廢物,搭的什麼帳篷!」

少女不識愁滋味兒,小櫻方才還滿腹凄苦,聽見他這窘態,不禁「噗哧」一笑,夏潯聽見聲音,便貓了腰,揉著腦門往裡走,一邊說道:「吃東西了,你還坐在這幹什麼?」

小櫻馬上又不吱聲了,夏潯稍稍適應了帳篷裡邊的光線,他眯著眼睛瞅瞅,看見小櫻坐在那兒,便摸到她旁邊坐下來。

「吃東西了。」

小櫻不吱聲。

夏潯嘆氣:「燈籠呢,我替你點上。」

小櫻賭氣道:「不要!」

夏潯奇道:「你既不吃東西,也不點燈,你要幹什麼?」

小櫻沉默一會兒,抽抽噎噎起來:「我……我沒臉見人了……」

夏潯聽了不覺有些尷尬:「呃……你是因為傍晚那件事么?」

小櫻抽泣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不知怎地就說出那番話來,我現在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這一輩子都不用再出來,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夏潯尷尬無語。

小櫻繼續哭:「你都不肯安慰我一下,我還是死了算了。」

夏潯看看左手的酒袋,右手的狍子腿,訕訕地道:「喏,你幫我拿一下。」

小櫻茫然:「甚麼?」

隨即便覺左手塞進一個水袋,右手塞進一條沉甸甸的東西,還是很熱的,一陣肉香撲鼻而來。

正詫異間,夏潯空出了雙手,拍拍她的肩膀道:「你羞什麼,趙王那班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至於我身邊那群侍衛,你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他們誰敢多說一個字,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小櫻好想回身抱住他大哭一場,奈何手裡卻提著東西,弄得她哭笑不得,這一來倒把悲傷之意減了幾分。

趁這工夫,夏潯摸到了燈籠,帳篷中,這東西通常都掛在中間的立柱上,火刀火石也都掛在一起,夏潯點起燈籠,小櫻有些晃眼,便扭過頭去。

夏潯瞧見她額頭垂下的幾綹凌亂的秀髮,和那羞窘垂下的螓首,心中湧起一陣憐惜,便柔聲道:「先吃點東西吧,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有什麼話,填飽了肚子再說。」

小櫻眼睛紅紅的,回眸瞪他一眼,嗔道:「好像跟你沒有關係似的!」說完賭氣地咬開酒袋的塞子,先狠狠喝一口酒,又狠狠咬一口肉。

夏潯道:「你慢著些喝,先吃東西,墊墊肚子再說。」

小櫻恨恨地道:「你少管我!」說罷舉起酒袋,示威似的灌了三大口,然後又咬一口肉。夏潯無奈,就坐在一旁看著,小櫻連吃帶喝,到後來大概有了幾分飽了,才恨聲道:「你說,你憑什麼?」

夏潯茫然道:「什麼?」

小櫻並不解釋,又狠狠喝一口酒,問道:「你憑什麼?」

夏潯更加不解:「什麼我憑什麼?」

小櫻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吃一口肉,喝一口酒,問一句:「你憑什麼?」卻不理會夏潯的問話。

又喝半天,一條狍子腿被吃得七零八落,小櫻坐在那兒搖搖晃晃的,似乎已經醉了。

夏潯道:「別喝啦,再喝下去你就醉了。」

小櫻風車般一轉,整個人轉過身來,把酒袋和狍子腿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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