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慶忌便要與英淘趕去城外安排拔兵移防事宜,正當此時,他盼望已久的楚國消息終於到了,慶忌大喜,先使英淘獨自趕去,然後把這個從楚國趕回的部下帶進了客廳。
「公子,卑下從楚國回來後,馬上返回了艾城,那時才得知公子還在魯國,呂遷將軍未敢怠慢,命卑下立刻趕了……」
「砰!咯拉拉啦……」一隻咸著菜肴的大構碗落在桌面上,陀螺似的轉動了半天,正在稟報消息的大鬍子愕然抬頭,看著這位可以在他家公子面前如此威風的奴婢一眼。
「好了,好了,不用上菜了,你……出去吧!樊辰,你繼續講。」
慶忌滿臉堆笑,向站在一旁努著嘴兒,一臉憤憤然的叔孫搖光大小姐擺擺手。那個大鬍子見了更迦納罕,完全猜不透自家公子和這個悄婢到底算是一種什麼關係。
叔孫搖光冷哼一聲,寒著一張臉掉頭就走。昨晚為了氣氣那些等著看好戲的公子們,在他面前有意扮得乖巧可愛,堂堂叔氏家的大小姐,不知心底里已經吃了多少委曲了,沒有找他算後帳就不錯了,嗬!
他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居然叫自己給他的一名信使端茶遞水,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還不蹬鼻子上臉,騎到自己頭上去了?
慶忌原本也就是忘形的一句話,見她火了也有點後怕,這位姑奶奶要是對他的信使也來一招撩陰腿,恐怕自己就得不到想聽的消息了。不就是摔打了幾下嗎?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慶忌一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一邊對那信使笑道:「你說,你說。」
「呃……是!卑下在楚國扮成打柴人挑擔賣柴,四處尋訪掩余、燭庸兩位公子下落,始終不曾找到。後來吳因伯伐楚,卑下這才知道兩位公子的所在,但是當我趕去的時候,兩位公子已然落敗逃走,卑下一路尋訪,直到潛山一帶,才追上兩位公子,向他們告知了公子的消息。」
慶忌欣然道:「哦。兩位公子怎麼說……」
他還沒說完,陽光透照,把一道人影落到了桌上,目光微微一轉,便見叔孫搖光未經傳喚又出現在門口,慶忌無奈地一笑,婢學夫人固然不象,夫人學婢,也是一樣的不合格啊。他搖搖頭,對樊辰道:「走,我們到院中走走。」
慶忌與樊辰在園中慢慢走著,說道:「你繼續說,兩位公子的,為何沒有與你一同返回艾城?」
樊辰說道:「兩位公子當時帶著殘兵敗將藏在潛山。此來艾城過於招搖,怕被伯追上,而且,兩位公子說,他們來到艾城。對公子的狀況並無太多幫助,但是只要他們留在楚國,就可以吸引吳國的一部分注意力,對公子的壯大更有益處。
慶忌微一思,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站住腳步,對樊辰道:「好。你休息一天,明日一早便趕回去。到了艾城告訴呂遷,讓他大張旗鼓,繼續廣招人馬。至於所需錢財無需擔心,本公子會解決的。讓他整頓軍伍,把老弱殘兵都集中起來自組一軍,我有大用。」
叫人帶那信使下去休息後,英淘正好從城外趕回,他看看遠處叔孫搖光的身影,對慶忌道:「公子,城外的軍士已經準備好拔營起寨了,成府也派了管事車輛來,現在就可以動身赴瀝波湖了。」
慶忌嗯了一聲,英淘略一猶豫,又道:「公子,請恕卑下多嘴,叔孫小姐留在雅苑……對公子實無好處,她是叔孫玉的女兒,身份特珠,公子大事要緊,美貌的女子何處沒有?公子不可為了一個女子……」
慶忌笑了,瞪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怕我為女色所迷,誤了大事是嗎?你家公子是哪種戀色不要命的人嗎?」
慶忌數了笑容,正色說道:「就算叔孫玉別有用心,叔孫搖光也不是做姦細的材科,哼哼,你放心吧,強自拒絕,反而顯得我們心虛,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留她幾日,我自會想辦法逼她自己離開……」
瀝波湖,距曲阜六十餘里,成府派了大批車輛幫助搬運,兩百多名軍士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曲阜。龍舟競技只需八人就可,但是慶忌既然堅特要實地演練,總不能只派了八個兵去瀝波湖獨自駐紮,整支隊伍全部移防瀝波湖也勉強說得過去。
叔孫搖光一早聽了慶忌遷兵瀝波湖練龍舟的理由,就馬上使人通知了自己家裡。田獵之戰他們一敗塗地,叔孫搖光是親自參戰的,她知道這一敗並不關李寒的事,反而經過這一場比賽,見識到了李寒的本領。
叔孫搖光並非只憑個人好惡意氣用事的大家小姐,所以不但沒有責備李寒,反而龍舟競技的事交予他全權負責。
她府上的賽舟隊就是在叔孫氏後花園的大池塘中練習的,那池塘其實也不小,有十幾畝她大小,稱得上是一個灣或一個小湖了。但是慶忌那套什麼水流、風力、地理的言論很能唬人,叔孫搖光把它奉為真言,馬上通知家裡也把船隊搬到瀝波湖去實地練習。
所以一早當慶忌的人馬啟程的時候,叔孫氏府上的龍舟船隊人馬也啟程了,與他們同路趕往瀝波湖。瀝波湖很大,方圓千餘平方公里,是一個極大的湖伯,湖伯周圍山巒起伏,林木茂密,這樣幾百個人的小隊伍駐紮進去十個八個,整個湖區照樣平靜得很。
隔著一道比較平靜的湖灣,兩家的船隊分別駐紮進了林中。彼此隔湖相望,隱隱可以望見對方。李寒這樣安排,是想在湖中習練時能夠就近觀察一下慶忌船隊的特點,希望從中學到他們的長處、找到他們的弱點。
而慶忌有意地把他的人馬駐紮對方駐地附近。正是為了讓他們做個人證,證明慶忌的人馬一直都在這裡,不曾離開。兩邊隔著一個湖,遙遙相望,是看不清駐地內的準確人數的,兩百人走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如果再故布疑陣,足以亂真。
士兵們砍伐樹木,搭建簡陋木屋,清除雜草,挖掘防火隔離帶,幹得熱火朝天。慶忌自帶著俏婢叔孫搖光登上一座矮峰,眺望瀝波風光。
瀝波溯鍾靈毓秀,風光秀麗,景以水潤,境以山幽。湖光、山色島嶼、森林、荷花盪、蘆葦盪,相映成趣。登臨高處,遠山近水盡收眼底,湖面浮,飛鳥起落,別有一番情趣。
慶忌撿了一塊大石坐下,望著優美的湖光山色久久不語。叔孫搖光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此刻的慶忌,臉上有種與年紀不相襯的氣質,唇上的茸毛,表示他的年紀還很年輕。然而他望著湖水時眼中泛閃的光芒。卻象她的父親思慮事情時的沉靜,睿智。
成熟穩重的氣質、年青英俊的相貌,使他產生了一種掃獨特地魅力,
叔孫搖光看著他,雙眼痴迷,一時有些不捨得離開了。源本想說些刻薄話的,此時偏偏一句也說不出來。
一件清涼的山風吹來,慶忌閉上眼晴,心神彷彿飄上了九宵雲上。
任那長風揚著他的髮絲飛揚。許久許久,慶忌才長長舒了口氣,回首看著叔孫搖光一笑,點點頭道:「來!」
叔孫搖光很想揚起下巴回給他一個不屑的表情,可是雙腳卻已不聽使喚地向他走去。
「坐!」
慶忌微笑著說完,回首又看向那美麗的湖光山色:「你看,美不美?」
叔孫搖光很自然地坐到了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山下如鏡的湖泊,湖上風吹浪起,波光如鱗,的確讓人為之陶醉。
叔孫搖光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贊同地道:「很美。」
「唉!如果我不是慶忌該有多好啊,就不用領著那些傢伙打打殺殺,什麼都不用想,就在這湖邊建一幢房屋,泛舟釣魚,悠閑自在,以山水為鄰……」「還要有三五美人相伴!」叔孫搖光忍不住搶白道。
慶忌笑了:「當然,這是必須的。」叔孫搖光給了他一個俏巧的白眼:「男人,哼哼,都是一個樣子。」
慶忌笑道:「男人本色嘛。」然後眼光直直她盯著她,叔孫搖光不禁害羞起來,瑟縮了一下,訥訥地道:「你……你這樣看著我做甚麼?」
她才白晰她額頭、彎彎的雙眉、明亮的門子,翹挺的棄子。嘴唇飽滿,粉吞濕濕亮亮的,比櫻桃還要紅嫩,唇上那一林淡細的汗毛,益發襯得她的唇珠小巧、下額細圓。
其實仔細看起來,叔孫搖光她臉部曲線有些柔中有剛,隱隱帶著些殺鴦不馴的野性,然而她的膚色極其嬌嫩白,尤其是唇形極其憂美,皎白晶瑩的膚色、線條柔美的粉色唇辮,把她五官稍顯的剛性稀釋夷盡,
「你……很美……」,慶忌不懷任何目的,純粹地出於本能地讚美道。
叔孫搖光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她能感覺出慶忌這句話的真誠,心中先是一羞,繼而一喜,想起那日在自己閨房被他幾近赤裸地壓在身下,想起自己的豐臀坐在他寬而有力的肩上讓他擔著下山,心中又復一盪,忽然滿臉紅暈她垂下頭去,嬌羞不勝地按受了他的讚美。
那嬌羞低頭的俏顏,帶出無盡的溫柔,此刻的搖光所表現出的情致,才是純凈如水的女兒之態,風吹著她的誘發,如絲如縷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