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決戰紫禁之巔 第344章 好大一口鍋

霸州大獄女囚牢房本來囚犯就不多,正德皇帝為了給太皇太皇祈福,下旨大赦天下之後更是荒涼許久了,現如今王滿堂是女牢里唯一的犯人。

這兩天游擊將軍江彬天天都來獄中,說是向女囚王滿堂質詢有關謀反事宜,一開始兩個女牢頭還陪在一旁,後來嫌獄中濕冷,便偷懶躲在班房不奉陪了。

此刻,江彬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低矮的木床上,雙手按膝,正襟危坐。大順皇后王滿堂俏生生的跪在他膝間,螓首微低,只聽江彬說道:「僭越稱帝,是抄九族的大罪。趙萬興肯定五馬分屍,就是你,也得點了天燈,本將軍為了救你,可是煞費苦心啊。」

「嗯!」王滿堂忙不迭地點頭,粉面桃腮滿是感激之意。

「造反者死!協從的人,即便皇上再如何寬厚,也得判個充軍發配,你這嬌滴滴的美人兒若被發配苦寒之地受人作踐,也是生不如死。本將軍可是花了重金為你上下打點呀。」

「嗯嗯!」王滿堂繼續點頭。

江彬撫住她的秀髮,嘿嘿笑道:「經本官從中斡旋,朝廷判定你是被謀逆賊趙萬興擄去做壓寨夫人的,這樣你可是完全脫罪了,我估計這一兩天就該放你出去了。」

「嗯嗯嗯嗯……」王滿堂雙眸一亮,點頭頓時如小雞啄米。

江彬「絲」地吸了口氣,一把抓緊她的秀髮,眯起雙眼道:「慢一些,慢一些……,好銷魂的小嘴兒,吮得爺……魂兒都快飛了。」

只見王滿堂跪在他膝間,一雙櫻唇吞吞吐吐極是賣力。儘管在獄中不施脂粉,這美人兒仍然魅力不減。江彬笑淫淫地扯開王滿堂的袍子,雪白的玉頸下,松敞的領口縫隙中,隱約可見一道乳溝盈然。

江彬的大手探了進去,握住粉嫩嫩的堅挺,笑道:「美人兒,本官為你費盡心思,你該如何謝來?來,到床邊趴下。」

王滿堂只是個民婦,市井間那點見識能有多麼高明?當初稱王稱帝的只是為了哄騙些愚民養活他們這對夫妻,根本無意造反,她哪知道這也犯了天條,是要滅九族的大罪。前兩日被江彬一嚇,王滿堂魂飛魄散,她又非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如有人能救她出去,讓她委身服侍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江彬年輕英俊,身居高位,這女人更是千肯萬肯了。為了討得江彬歡心,王滿堂使出當初和霸州的花花大少們弔膀子的風流手段,服侍得江彬欲仙欲死。此地雖是囚室,倒成了一對姦夫淫婦偷情合奸的歡樂園。

三兩日的功夫,江彬已是她桃源幾度的問津漁郎了,還有什麼好羞臊的。「啵」地一聲,王滿堂盈盈抬頭,乜著杏眼瞟他一眼,笑得又媚又甜:「爺,您今兒不是沒事嗎?咱們有一天的時光好消磨呢。」

這一抬頭,襟口露出雪膩酥白的半截胸脯,小嘴兒濡濕油亮,微微紅脹如兩瓣桃花,上邊還微懸一絲香唾,看得江彬腹下一陣燥熱,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他低低咒罵一聲:「要人命的小妖精!」大手攥緊了王滿堂的秀髮,急不可耐地將她嬌媚的臉蛋兒按回胯下,正要再好生享受一番,忽聽遠遠的牢房甬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江彬大吃一驚,刷地一抖翻起的袍子,遮住了自己的下體,心頭猶自怦怦直跳。

樊知州的心腹師爺葉懷夢領著兩個女牢頭匆匆走進牢來,見江彬坐在床邊,雙手按膝,威風凜凜,狀若天神般地厲聲喝道:「你們擅立稱君,到底從附近招納了多少兵馬?有多少人投靠你們?」

王滿堂跪在他膝前嚶嚶細語,也不知答些什麼。

葉師爺看得莫名其妙,不過是一幫愚民兒戲罷了。朝廷的旨意早就下了,樊知州還沒釋放王滿堂,全因她是主犯之妻、所謂的大順皇后,如果尚未公開宣判趙萬興的死刑,並把所謂的一眾文武發配邊塞,就把這個女人放出去,恐怕民間又要惹出許多傳言來,其餘犯人家屬也會去找她打探消息,這才仍押於獄中。

這事兒衙門外的人不知道,江彬身為游擊將軍不可能一點風聲沒聽說,他又跑來問的什麼案子,還想從這女人身上再挖份功勞出來不成?

葉師爺嘴角一歪,不屑地一曬,揚聲說道:「江大人,知州大人請你速去府衙?」

「啊?」江彬像是剛剛注意到了來人,忙換上一副笑模樣道:「葉師爺,大人找我有什麼要事么?」

葉師爺道:「江大人,您快著點吧,固安民變,搗毀了稅吏司,把鎮守張公公給困在辛庄了,等著大人您領兵救人呢。」

江彬一聽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攏嘴地道:「什麼?是真的么?」

果然動手了,大功唾手可得矣。江彬興奮地搓了搓手,哈哈大笑道:「幾個小民作亂有什麼好怕的,本官馬上帶兵將去救出張公公!」

葉懷夢見他開心不已,心裡正在奇怪,聽了這話這才釋疑:原來這位將軍是因為有機會在張公公面前有所表現才這般開心。他急急地道:「是啊大人,知州大人急的都火上房了,您倒是快著點呀。」

江彬意猶未盡地盯了眼王滿堂的粉面桃腮,嘿嘿笑道:「放心,本官這就點齊兵馬,殺奔辛庄,直搗黃龍、殺她個七進七出……!」

※※※

百姓們緊緊尾隨張公公的車仗,一直追進辛庄。張忠一路逃跑,聽得車棚上嗵嗵不絕,每一下都似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心驚肉跳。

那是憤怒的百姓投擲磚石瓦塊擊打的聲音,張忠從未想到溫馴如綿羊的百姓也有如此兇悍的時刻。想起墨單九等與固安百姓結怨甚深的稅吏被鋤頭鐵鏟分屍的血腥場面,張忠嚇得牙齒格格格地捉對兒打架,直到逃進辛庄大富紳兼保甲辛晨霧府上,把那厚重的大門關上,稅吏們持刀爬上梯子,守住了一丈七八的高牆,張忠臉上仍是毫無血色。

百姓們包圍了辛家大院兒,四下鼓噪之聲震耳欲聾,大門被拍得震天階響,見此情形辛莊主府上也是一片慌亂,婦人孩子號啕大哭,辛莊主心中暗悔不該把這個禍害接進門來。

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竊,盤算百姓激於義憤,終究難跟朝廷對抗,這個土皇上今日雖然狼狽,卻沒人能撼動得了他的地位。若是救了張忠,他就欠了自己一份人情,要是和張剝皮攀上了關係,那自己在霸州可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孰料夜色已深,百姓猶不退去,有些百姓點然了捆捆稻草丟進院來,叫苦不迭的辛莊主只好指揮庄丁們不斷扑打滅火,外邊不時還有磚頭拋入,砸得人哭爹喊娘。整個辛家大院被攪得烏煙瘴氣。

稅吏們守在大門和四處院牆上,固安縣李班頭領著幫衙役守在二門,張忠避進了辛家女眷們居住的後宅,左手拉著肥胖如球的喬知縣,右手扯著心腹管家韓丙,驚惶失措地道:「怎麼辦?咱家該怎麼辦?這些刁民,這些狗膽包天的刁民,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喬知縣忙安慰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韓丙臉上肌肉一個勁兒地抽搐,親眼目睹墨單九被幾把鋤頭、糞叉子頃刻間分屍的強烈刺激到現在還沒平復下來。

墨單九是固安酷吏,固安民眾本來就最恨他,他們一衝進推官府,又見是墨單九把華推官打得遍體鱗傷,新仇舊恨匯聚在一起,墨單九首當其衝,被人活活打死,張忠也正是趁了這機會才逃出來。

韓丙一把扯住喬知縣,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大聲吼道:「別他媽是是是,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這些暴民是固安縣的,你是固安縣令,你是他們的父母官,你要想辦法!你救不了張公公,就砍你的頭!」

「是是是,下官明……」喬語樹頓了頓,苦著臉道:「咱們一進辛庄,下官就派了人去向知州大人求救了,兩地隔得並不遠,只要咱們再守片刻,下官估計知州大人的救兵就該到了。」

張忠一聽頓時放下心來,樊陌離是他的死黨,也可以說是供他張公公驅使的一條看門狗,平素道貌岸然,實則與他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兩相應和,把霸州變成了他們的家天下。他需要藉助樊知州的權力,樊知州更要巴結他來穩固自己的地位,若是聽說他出了事,樊知州必定不惜餘力,立刻遣人來援的。

一聽說救兵將至,張忠立即來了精神,又恢複了飛揚跋扈的神情,他的指頭點在木頭知縣知語樹的鼻子尖上,怒吼道:「你是固安知縣,你治下不嚴、你貪贓枉法、你昏潰無能、你瀆職無為,是你引起這場暴亂,你要負全責,咱家要向劉公公彈劾你,罷你的官、治你的罪,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

韓丙介面道:「公公,那些民憤,同樣該殺!」

張忠陰陰一笑:那些暴民自然要殺,不過卻不急在一時,只要自己仍然鎮守霸州,有的是機會找他們秋後算賬,鈍刀子慢慢割,叫他們曉得老子的厲害,可當務之急,卻是找只替罪羊出來。

他從朝廷中來,知道激起民變那是何等大事,朝廷例來對民變是十分重視的,而且此地近於京戍重地,又不是川貴蠻夷聚集之地,例來十分平安的,如果突然發生民變,朝廷必然嚴厲追究責任。

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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