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群魔亂舞 第202章 你殺我,我殺他

崔鶯兒獨自一人流離在外,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洗澡,一安頓下來立即提了幾大桶井水燒水洗澡。山裡人家劈柴多的是,崔鶯兒燒開了水後,房間的溫度也上來了,變得暖洋洋的。

她把沸水倒入內里光滑、外層還包著松樹皮的簡陋浴桶,調試好水溫,然後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見楊虎正背著雙手,心事重重地在院子里踱著步,踩的腳下積雪「硌吱硌吱」直響。

崔鶯兒只道他還在想著如何行刺皇帝,不禁沒好氣地道:「夜這麼深了,還不進屋?要不要吃些東西?」

楊虎聞言這才大步向房間走來,崔鶯兒待他進了屋,將房門插上,俏臉一板,冷冷地看了楊虎一眼道:「你還不死心?在京師因為你的一意孤行,葬送了兩百多個兄弟性命,今日在李家集,要不是碰巧有韃子擄庄,我們全得死在那兒,你的皇帝夢還不該醒么?」

楊虎煩燥地道:「這些事你不要插嘴,三山五嶽的好漢都是為了這個才聚集到我的旗下,想回頭談何容易?彌勒教縱然是騙我,難道就一定不能得天下?哼,他們不一樣在蓄謀造反?難道我們還不如那些妖道?」

崔鶯兒氣極地道:「你就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說著扭身便向房內走去。

楊虎問道:「你不吃些東西?」

崔鶯兒冷笑道:「你吃的下就自己吃吧,我沒胃口,去洗個澡。」

楊虎重重一哼,在椅上坐了下來,燈影下目光閃爍,猶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崔鶯兒解下衣袍搭在椅上,將自己整個浸入桶中,秀眉微蹙,略顯疲倦地嘆了口氣。

熱力透入細膩的肌膚,蒸騰的霧氣,將燈光下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

晶瑩剔透的肌膚,在熱水下泛起桃紅色,水波蕩漾著,秀麗的長髮浸入水中,如同一團烏雲散開,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動人的身軀。

她的身材兀自傲人,肌膚白嫩柔滑,乳峰高聳豐潤,嬌紅的乳蒂翹凸誘人,飽滿晶瑩的雙乳在清水浸潤下顫顫巍巍,夾峙出一道深深的誘人乳溝,墨染般的秀髮隨著水流輕輕搖蕩,水下的纖纖細腰乃至圓渦香臍,在如雲秀髮隨波蕩漾中若隱若現……

楊虎一掀門帘兒踱了進來,瞧見妻子嬌美動人的浴姿,目光不由一凝,方才剛剛打定的主意忽然又有些不忍說出口了。

雖說崔鶯兒武藝精湛,可那地方畢竟是龍潭虎穴,為了支開她,激她去到那種地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楊虎想到這裡不禁猶豫起來,崔鶯兒見他痴痴地望著自己,一時想岔了,她沒好氣地道:「吃飯了就去歇著,我不想見你,今晚我自己睡。」

楊虎一聽怒火上涌,虎目一瞪道:「別忘了,你是我的老婆!」

崔鶯兒板著俏臉也不言語,一雙秋水似的眸子只是冷冷地凝視著他。

楊虎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勇氣漸失,他避開崔鶯兒灼人的雙眸,忽又惱火地反唇相譏道:「在京師你抓住了楊凌,卻縱而不殺,你以前對官兵可是從不手軟,如今彌勒教遲遲不露面,你坐山觀虎鬥的計策已經不成,在白登山墜入山洞時為什麼不趁機弄死了他?誰分得出是摔死的還是你幹掉的,為何你又救他上來?」

崔鶯兒不屑地哼了一聲,鼻尖一翹道:「你也莫忘了,如果不是楊凌今日信守承喏,只須他一聲令下,我們幾個人就得被千軍萬馬剁成肉泥,難道我們還不如官兵守信喏?我們闖江湖的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單是他先前在酒棧前手下留情,我不該救他?」

楊虎陰陽怪氣地一笑,說道:「是呀,萬箭齊發,還有火銃,我也以為必死無疑,想不到他會手下留情。」

他說著瞧了崔鶯兒一眼,猶豫了一下,可是大尾巴狼那番話猶如一根毒刺扎在他心裡,真是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終於還是咬著牙道:「只是他陷殺我兩百兄弟時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如今心慈面軟,卻不知是為什麼人留的情?」

崔鶯兒柳眉一剔怒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楊虎也怒道:「難道我說錯了?你出洞時就連郎二那些人都看出你神色有異,你以為我一雙招子瞎了不成?」

「我……」崔鶯兒又羞又怒,想起洞中情形,縱是丈夫也是不能說出的秘密,腮上急泛起兩朵桃花,一時竟語塞無言。她出洞時神色忸怩,只是因為楊凌在洞中和她摟抱在一起,還不小心把唇給他吻了去,這些事怎好對丈夫說出?

楊虎本只略有疑心,一瞧了她這般模樣疑心更重,不禁怒沖沖走到她面前冷笑道:「嘿嘿,孤男寡女,而且還是一個兵一個匪,不但沒有生死仇敵的模樣,反倒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醜態,直把山洞當成洞房了?

哈哈,若是有朝一日官兵抓賊抓到床上去,那可真成了灞州綠林的大笑話,我楊虎好有面子!」

「你放屁……!」崔鶯兒大發雌威,霍地一下自水中站起了身子。

熱水翻湧,霧氣蒸騰,春光乍泄。

流水順著她凸凹有致的嬌軀婉延而下,流入迷人的溝壑。豐胸細腰、堆雪雙乳,雪沃沃的胸脯上奇峰突起,旋起兩座雪白堅挺的乳峰,光滑瑩潔,像羊脂美玉一般,乳峰完美地收縮至尖端,結出兩粒鮮紅的果實。

赤裸裸的傲人的嬌軀妙處畢露,兩條粉光緻緻、不帶半點暇疵的筆直大腿尤自散發著熱氣。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襯得她渾圓結實的臀部出奇的豐隆高聳,猶如一輪滿月,上邊綴著些晶瑩的水珠。

她刷地扯過一條毛巾向身上一披,恨恨地道:「你現在太熱衷權力了,再也不是當初一座小小山頭時那個仗義疏財的江湖大哥,整日里就想著怎麼當皇帝,好笑地學人弄些什麼權謀詭計,志大才疏,披上龍袍你也不像皇帝,我看你一雙招子被權利糊住,不瞎也差不多啦!」

楊虎被她貶斥的火冒三丈,頓時忘了她的雌威遠在已上,抬手便一掌摑去!

崔鶯兒冷笑一聲,豎掌橫削,雙掌剛剛相觸,立即便斬為纏,順勢一帶,「嘩」地一聲,濺起漫天水珠,水中白影一閃,楊虎只覺肩上一沉,一條極為修長、光滑、肌肉飽滿的豐潤大腿已摁在肩頭,將他壓在木桶邊上,只那毛巾滑落下來,楊虎氣極而笑,說道:「我技不如你,你乾脆殺了我好啦,提著我的人頭去向朝廷領賞,說不定也能封個誥命夫人。」

崔鶯兒氣得嬌軀亂抖,她把腿一縮,整個人又坐回水中,一頭濕漉漉的秀髮襯著白裡透紅的容顏,頰上已是珠淚串串。

她昂起頭,緊閉雙目道:「我崔鶯兒自從嫁給你,可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好,你既把我看的如此不堪,那你就殺了我,以後安心地做你的皇帝夢好了。」

楊虎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委屈垂淚,不禁慌了手腳,一腔怒火頓時拋到爪哇國去,他手足無措地道:「你……你不要哭啊,我……我……唉!」

楊虎困獸似的在房中走了兩圈兒,伸手一抹臉上的水珠,恨恨地在炕頭捶了一拳,怒道:「鶯兒,我堂堂灞州綠林的總瓢把子,如今損兵折將、山門被毀,聲名一落千丈,劉老道是彌勒教中人的消息若傳回山寨,對我更是雪上加霜。統馭那些桀驁不馴的好漢你以為只憑武藝就行了么?我……我心中的難處你知道么?」

崔鶯兒慢慢張開眼睛,瞧見丈夫痛苦神色,心中不由一軟,柔聲勸道:「虎哥,這龍頭老大不做便不做了,由得他們爭去,老寨在山林深處,不曾被官兵搜及,要不……咱們回老寨去,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吧。

原來在灞洲一地,我還以為天下的官兵都是不堪一擊的貨色、天下的官兒都是黑心腸的貪官,如今才知道朝廷的官不全是貪官,朝廷的兵也並非那般容易擊敗,大明的氣數未盡啊。」

楊虎嗔目道:「回崔家老寨?我楊虎堂堂男子漢,躲到女人褲襠底下討生活?羞也羞死了。丈人當初將你許給我,是因為我是綠林中響噹噹的人物,如今就這麼回去,我以後還用混么?兩百多個兄弟的血仇未報,我如何向他們的孤兒寡母交待?

你說和楊凌並無私情,我也相信你的為人,可前番你放了他,今日他放了你卻是事實,今日在白登山上說你們眉來眼去還過分么?我那些兄弟都看在眼裡,回去饒舌根子胡說八道一番,叫我如何見人?」

崔鶯兒聽了不禁賭氣道:「我紅娘子說一不二,沒偷人就是沒偷人,你還要我怎麼說才信得過我?難道要我提了楊凌的人頭來,你才肯相信?」

楊虎兩眼一亮,衝過來一把握緊她的手道:「好主意!殺了楊凌實是一舉兩得。鶯兒,你想想,彌勒教雖說使計誘我進京,但是動手殺人的畢竟是楊凌的人馬,殺了他對山寨上下也算有個交待了。而且這一來,謠言不攻自破,自然還你清白,誰敢再胡說八道,我就敢砍了他的腦袋!」

崔鶯兒吃了一驚,訥訥地道:「楊凌……是個好官,今日又是他釋了我們性命,恩將仇報,這事我……我怎麼做得出來?」

楊虎道:「好官壞官,都是我們的仇人,兩百個兄弟是他殺的吧?山門被毀是他的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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