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烽火狼煙 第670章 錯

刺客在感覺到兵器脫手時,便知道糟糕了,但殺人不一定非要兵器,徒手也可以!

刺客沒有放棄,伸手便要掐住婦人的脖子,可是他剛剛有所動作,突然聽到沈玉嘉大喊道:「你豬啊,咬他啊。」

「咬?」

刺客一愣,瞬間想到殺人的確有很多辦法,咬也是一種,只是這種如瘋狗般的瘋狂的作風,太有損顏面,刺客打死也不會做。

可是,他是自作多情了,沈玉嘉的話,乃是朝人家婦人吼的,與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那婦人也突然醒悟,低頭看到刺客要掐過來的手,她突然就一咬而下,霎時,刺客慘叫一聲,一巴掌直接把婦人扇的七暈八素。

「你他娘的敢咬……」

刺客勃然大怒,抬腳便要給婦人來一下,卻在剎那間,身前人影一閃,刺客只能望清乃是手持短刀的沈玉嘉,便在瞬刀一斬後,人事不知了。

「唉唉,哎呀……」

這頭才剛剛堅決了刺客,一旁,那抱著女兒的婦人踉踉蹌蹌的越走越邊,緊接著就是一腳踏空,整個人朝著廊檐下摔去。

「卧槽。」

沈玉嘉眉梢一挑,緊隨而下,人在半空中便將婦人抱在懷中,而婦人懷中還有一個哇哇大哭的女娃娃,這人就這般,垂直的落下,當然,是倒霉的沈玉嘉先著了地。

「尼瑪!」

沈玉嘉此刻臉色在瞬間白了白,趕緊放下這對母女,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拚命的在靴子上揉捏,但腳掌的麻癢還沒消失,腳腕處便如針扎般的疼啊。

「唉吆,這可糟糕了。」

沈玉嘉是一陣鬱悶,雖然這一次沒有骨斷筋折,但他能深切的感覺到,腳腕的傷勢沒有十天八天,自己也休想行動自如了。

但看著那位婦人和女兒沒事,還千恩萬謝的向他躬身感謝,沈玉嘉感覺也值了,揮揮手道:「看看你丈夫怎麼樣吧,方才那傢伙情急之下動刀,或許皮肉傷呢。」

聽沈玉嘉這樣一說,婦人這才如夢方醒,頓時就跑過去,可是緊接著,便伴隨了更高昂的凄厲哭聲。

沈玉嘉心下一嘆,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發現她丈夫沒氣了,脖頸出的鮮血流了一地,看著叫人觸目驚心啊。

「對不起。」

沈玉嘉只說了三個字,也不管婦人聽不聽到了,他走到一旁,拾起游鯊劍,將其收入腰間皮鞘中,再次看著婦人那邊一眼,幽幽一嘆。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請,這些年沈玉嘉見過不少,可因為他而死的,而且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死的,這還是頭一遭。

但人死不能復生,再多的內疚也是無用,干實事才是回報。

「大人!」

幾名將士突然衝過來,這並非他們來得晚,其實他們早已經到了,只是……

「都看到了!」沈玉嘉斜眼問道。

「沒,什麼也沒看到。」將士們連連搖頭道。

「看到了就看到了,還裝呢。」沈玉嘉沒好氣道。

「那個,卑職們對於此事都不敢妄下決定,相信皇父大人定有辦法,哦,至於皇父大人您……可真是愛民如子的大青天,為了救下孤兒寡母,不惜在歹人面前放下尊嚴,此等氣度,這等風範,懷的是悲天憫人,斗得是仕途險惡,真乃萬人景仰,再世……」

「得,好生照顧她們,我出去看看。」

沈玉嘉不在聽這些將士們的馬屁話,一步長一步短的走進客棧,卻從幾名將士口中得知,客棧里找遍了,都沒有發現柳玉紅的身影。

「皇父,要不要全城緝拿?」一名校尉恭敬上前問道。

「不了,搜查只會惹來民怨,況且她沖的是我,你們只需小心自己便行,多餘的擔心也沒用,好了,派人將這些屍體拖到城外燒了吧。」

「是!」

人馬很快集中起來,兵分兩路,一隊先帶著那些刺客屍體,浩浩蕩蕩的向著城外走去,另一隊則是留下清理現場,可不能就這樣走了,否則被老百姓看到,又要說三道四了。

沈玉嘉在廳里看著那對母女,詢問了她們一些話,得知他們一家三口要回家探親,路徑僮縣,沒想到飛來橫禍。

沈玉嘉幽幽一嘆,也只好安排幾名將士幫她們將男人的屍體送回家鄉,並且給了婦人一百兩銀子,以表安慰,沈玉嘉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在四海客棧鬧騰一陣,當沈玉嘉走出客棧時,天色已經全黑,夜空繁星點點月如鉤,近五月清涼的微風吹在沈玉嘉身上,烏衣飄動,血染長衣,冠玉容顏透著一絲傷感,令他讓人感覺猶如狂風中的秀木,不知,還能撐多久。

木秀於林風必吹之,如今的沈玉嘉,早已是今非昔比,雖然他明著沒有實權,然而卻能隨手調動一切,鄢國上下無不從者,天下之間想殺他的人,多如牛毛,今日他是活下來了,可是明天呢?後天呢?這之間,又會有多少人因為他而死?

就這有如他上輩子所知的武林,一入江湖深似海,想出來,並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那怕想要金盆洗手,也要看人家給不給你洗的機會了!

「這丫的竟干一些什麼事啊。」

沈玉嘉暗罵一聲,頓時毫無風度的一瘸一拐上了一輛馬車,打道回府。

沈玉嘉不知道,此刻,四海客棧最頂處,佳人在清風中搖曳,眸望星月滿是茫然。

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幕,讓她震動了,雖然以前見過很多次,但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為了苟活,將妻兒推下火坑的,為了爬上位妻女雙雙奉上的,能敢於拚命的少之又少,但那父親!真是一個好父親!只可惜,因她而死了。

不知道我的爹爹,有沒有想這樣保護過我,不記得了,只知道他突然撒手人寰,留下她們母女相依為命,可沒過幾年,母親也緊隨而去。

而那個男人……是不是一個好男人呢?

還不知道!但……

……

……

一個小卒打了一盆熱水,恭恭敬敬的送往皇父房中,卻在門前發現,一道倩影駐足望來。

這個女子小卒見過,雖然知道她不是什麼好女人,但光此女的容顏,也足矣讓小卒忘卻一切了。

「啊……柳小姐,你……」

「給我吧。」

「啥?」小卒聽到對面女子這話,有些愣神。

女人不說話,三步走來,如一陣香風,在小卒無限假想中,突然發現,手中水盆不翼而飛了。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屋中,正在揉腳的沈玉嘉,頭也不抬的笑道:「燒個水都這麼久,你可真沒有做火頭軍的潛力啊。」

沒人回答,只有輕柔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木盆落地的聲音。

「嗯?」

低著頭的沈玉嘉,突然發現視野中,多出一抹裙擺,不由仰頭一看,旋即便是苦笑。

「真當我是不敢殺你了!」沈玉嘉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柳玉紅道。

「奴家的心已經落在皇父哥哥身上了,皇父哥哥想什麼時候殺了奴家,還不是彈指間的事。」柳玉紅嬌媚一笑,霎時,風情萬種,令人陶醉。

「我說你啊,什麼都好,就是胸小!」

沈玉嘉搖頭晃腦的說完,將手中一塊毛巾放入熱氣騰騰的水盆中,卻感覺熱水太燙,急忙忙的收手回來。

柳玉紅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好笑,但卻還是問道:「胸小好啊,胸小安全,否則奴家不知要引來多少如皇父哥哥這般的怪癖人。」

「怪癖!呵呵,看來你始終都不明白!」沈玉嘉搖搖頭,又再次伸手,兩指夾住熱水中的毛巾,一點點的拉出來,隨後十指跳動般的抓住毛巾,開始左右擰。

「當然是怪癖,倘若世間沒有想你夫人那樣的,莫非皇父哥哥就終身不娶了?」柳玉紅拉過椅子,就直接坐在沈玉嘉對面,雙肘撐膝,十指如盛開的花朵,包裹尖尖的秀氣下巴,目光直直的看著沈玉嘉在擰毛巾的雙手。

「都說你不明白了,還非要充大頭,整的自己好似博覽群書,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不世出奇才。」

沈玉嘉諷刺一句,張開毛巾,直接覆蓋在臉上,隨後似乎對柳玉紅完全沒有戒備的往床上一躺,雙腳腳趾頭如蜻蜓點水般,在熱水盆上跳動。

柳玉紅面對如此好的時機,竟然出奇般沒有下手,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豈會讓她輕易得手!

果然,柳玉紅立即注意到,沈玉嘉右手邊上,有一個黑黑的小棒槌!

「既然哥哥認為奴家錯了,那哥哥可否道明啊?也好讓奴家臨死前弄個明白!」

「鋁人林白嗎?」

「什麼?」

聽到沈玉嘉這被毛巾蓋住的聲音,柳玉紅眉頭一皺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啊?」

沈玉嘉突然直起身,一手扯下毛巾,微微燙紅的臉上,毫無表情,直視柳玉紅道:「你能明白嗎?」

「你不說我怎會明白?」柳玉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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