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比試

我使卑鄙手段?!真他媽笑死人了,林三哥要真弄起手段來,哪輪的著你這雜碎作威作福!林晚榮嘿了聲,冷笑不已。扎果在第一場的打馬騮中意外輸給了這個不名一文的阿林哥,自然惱羞成怒,要借踩刀山的機會找回場子。

他沉吟一會兒,拉住布依道:「老爹,這個踩刀山的功夫,苗鄉有很多人會么?!」

「那怎麼可能?」布依老爹嚴肅搖頭:「踩刀山的奇門絕技,要經過許多年的修鍊才能學成,而且每代只傳一二人,莊重神秘,苗家人誰不敬仰?我們敘州的苗人十餘萬,現今也就只有一兩個老巴嘚才能使得出這種功夫。」

「巴嘚?!什麼意思?」林晚榮不解道。

「巴嘚,也就是你們華家人所說的法師!」布依補充道:「按照我們苗族的習俗,每逢祭祀和重大節日,都要請巴嘚表演絕技,他們是我們苗家最神秘的人,個個都有上刀山下火海的絕技,代代相傳,我曾親眼看見苗鄉的上代巴嘚,連爬三十六座刀山出師,萬人敬仰。」

連爬三十六座刀山?林晚榮聽得直縮脖子。巴嘚這個稱呼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既是法師,就必有法門。他本人就曾玩過油鍋洗手、火燒銅錢的把戲,勉強也算得上半個法師了。

「照老爹你這麼說,除了一兩個有限的法師外。在苗鄉沒人敢踩刀山,可是這個扎果大頭領怎麼就學會了呢?」

布依在苗鄉是出了名的百事通,鮮有他不知道的事,聞言點頭道:「扎果頭人在一年前就拜了上代巴嘚為師,這爬刀山的絕技,應該也學會了吧!」

應該?林晚榮眼珠一轉。據老高所說,要想練就在這鋼刀上滾來滾去的真功夫,沒有四十年的勤學苦練是做不到的,那個扎果才拜師一年,就有這般能耐?!我看未必!

正在想著,前面草地上人聲喧嘩,那橫插著鋼刀的木板已被抄直豎了起來,牢牢固定在中央,高約四五丈,左右橫插著三十六把鋼刀。那刀刃比菜刀略薄,打磨的極亮,在陽光下閃爍著幽幽寒光。這就是名聞遐邇的苗家刀山了。

所有的苗家人都圍在刀山兩旁,載歌載舞。盡情歌唱。臉上神情既興奮又敬畏。

林晚榮眯眼打量著那刀山,靜靜思索,臉上神情似笑非笑,高深莫測。

扎果已換上了短苗裝,與一個身穿紅袍的法師並排站在一起,得意洋洋的向著四周揮手。他陰冷的眼光不斷往這邊瞥來,充滿挑釁之色,看來定要一血前恥了!

黑苗武士見他只顧著與布依說話,對自己卻不管不問,哪還有耐心等下去。大喝道:「阿林哥,你到底答不答應?!」

林晚榮嘿嘿一笑:「你回去跟大頭領說,叫他過來跟我們映月塢的布依老爹低頭認罪。那我可以考慮一下去爬爬這個刀山!要不然嘛,嘿嘿——」

「你——」黑苗侍衛怒不可遏。敘州百里苗鄉,有誰敢對大頭領這樣說話?這個紅苗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侍衛憤憤的離去,布依不解的看他一眼:「華家郎,你真的要去和扎果比賽爬刀山?」

「沒準,試試吧!」林晚榮不經意道。

老爹神色一急:「那怎麼行?你又不是巴嘚,根本就沒爬過刀山,要傷了你,我怎麼向聖姑交代?!」

林晚榮嘻嘻一笑:「我要說我也是半個法師,老爹,你信不信?!」

你是法師?布依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見他嬉皮笑臉、輕浮之極,忍不住的搖頭嘆氣:要法師都是你這個樣子,我們苗鄉的咪猜們就遭殃了!

老高也有些緊張,偷偷拉了拉他袖子:「兄弟,你真的行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試試吧!如果扎果行,我應該也可以!」林晚榮嘿了聲,拍拍他肩膀道:「再說了,不是還有高大哥你嘛!」

見他神色輕鬆,高酋也摸不透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只是林兄弟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定是有算計了,看看再說吧。

黑苗武士匆匆返回,在扎果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大頭領神色一怒,轉過身來,狠狠瞪著他。林晚榮笑道:「這小子,眼睛倒大,跟牛似的!」

見那紅苗的阿林哥賊眉鼠、笑嘻嘻向著自己招手,大頭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映月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怪胎,我怎麼不知道?他被林晚榮脅迫,心裡恨得痒痒,卻又頗為無奈,只得咬牙走過來,對著布依老爹微一彎腰:「扎果見過布依阿叔!」

華家小阿哥的話還真靈,扎果真的來了。布依老爹心裡舒坦,點頭道:「是扎果頭人啊,聽說你要在花山節上折桂?那布依先恭喜你了!」

說什麼折桂,第一陣就輸了,扎果氣的渾身直顫,卻發作不得,望著林晚榮冷冷道:「阿林哥,現在你敢和我去踩刀山了么?」

布依在他耳邊翻譯了幾句,林晚榮哦了聲,扶住柴刀笑道:「聽說大頭人拜了巴嘚為師,習了一身上刀山的絕技,今天竟然主動邀一個無名小卒競技,阿林哥我實在受寵若驚啊!」

布依老爹看的好笑,這個華家人天生就是演戲的材料,學什麼像什麼,除了不會說苗語,那神態動作,簡直就是一個油腔滑調的紅苗小阿哥!

他語中的諷刺,扎果如何聽不出來,大頭人哼了聲,冷冷道:「既然參加花山節。那就有什麼比什麼,要不敢來就直說!我要所有的苗家人都知道,不是扎果欺負你,是你這鼠輩自己膽怯!」

「這樣說,我還非去不可了?!」林晚榮放聲大笑:「那好吧,既然大頭人如此盛情。我就去這刀山逛逛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扎果聽得大喜,急忙揮手,喝過一個黑苗的侍衛,大聲道:「去請聖姑、聶大人和所有的長老來,就說我扎果要和紅苗的阿林哥,比賽上刀山!」

那侍衛即刻去了,才過一會兒,消息飛速傳開,漫山遍野的鄉親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往年的上刀山,都是由一位法師親自表演。諸人看的心驚膽顫,無不敬服。今年卻是大變樣,不僅扎果頭人要親自上陣。更令人驚訝的是,第一場中展現了絕世馬技的紅苗阿林哥。在從沒嘗試的情況下。竟然要和大頭人比賽上刀山!還有什麼比這更熱鬧、更刺激的?!

這橫空出世的紅苗小阿哥,打馬騮的時候就已帶給大家無數的驚喜,上刀山又會如何,還會那樣神奇嗎?

人群從四面八方向湧來,不一會兒,便將那刀山擠得水泄不通,他們興奮的踮起腳,爭相目睹阿林哥的風采。

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全是人頭。無數道目光打量在他身上,敬佩的、仰慕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老高跟在林晚榮身邊,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乖乖,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壓力太大了!萬一失手,那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

林晚榮倒是無所謂,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再難也比不過克孜爾城下的生死血戰吧。

聖姑早已坐上了高台,見他的目光打量過來,忽然對他輕輕吹了吹小嘴,神色嫵媚之極,林晚榮心裡頓時一酥。

安碧如的旁邊,坐著敘州府台聶遠清,正雙目炯炯望著他,臉上神色閃爍,陰晴不定。

林晚榮冷哼了聲,眯起雙眼對著他陰陰一笑,高深莫測。

踩刀山是歷屆花山節上最神秘最刺激的項目,也是公認的勇敢者遊戲,只有勤學苦練的巴嘚才能翻越刀山,扎果想藉此取勝,用心可謂良苦。

按照秘傳的規矩,苗家的巴每次上刀山之前,都需要祭祀、念咒,請祖師來防身、封刀,以免自己受傷。咒語也是一代代相傳,是不可透露的最高機密。

站在中間的紅衣法師,早已點燃了三炷香,香煙裊裊中,一刀斬斷雞頭,扎果跟在他身後,急忙閉上眼睛,口裡念念有詞,現場一時肅穆的緊。

林晚榮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正感百無聊賴,忽覺衣裳一緊,有人在背後拉住了他。急忙轉過頭來,卻是映月塢里早已與他決裂的幾個姑娘,為首的正是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的紫桐。

他眨了眨眼,欣喜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你當我們想來么?」紫桐憤憤瞪著他:「要不是有人百般懇求,我們才不會和你說話呢!」

林晚榮聽得不解:「什麼意思?誰懇求你?!」

「你管是誰!」紫桐狠狠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傻了?爬刀山你也去,嫌活的長了?!這是扎果故意整人的!你沒了命不要緊,可我們依——」

旁邊一個咪猜急忙輕咳,紫桐哼了聲,改口道:「——我們一起來的,你要死也別在我們面前死,看著討厭!」

她嘴上硬梆梆的,絲絲的關懷卻不經意流露出來,林晚榮心裡一動:「依蓮?是不是依蓮叫你們來的?!」

幾個咪猜齊齊從鼻子里哼出聲,不答他的話,卻偷偷往邊上打量。林晚榮順著她們眼光望去,一個嬌俏的身影躲在人群之後,離他只有數丈之遙,晶晶閃亮的雙眸,正痴痴地望著他。

「依蓮!」林晚榮驚喜失聲,便要往人群中鑽去,幾個咪猜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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