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長街上空空蕩蕩看不見人影,蹄聲滴滴嗒嗒,夾雜著刀槍劍戟抖動碰撞的聲音,胡不歸一行人等護衛著林將軍與諸位夫人回府。
見林晚榮興緻索然,肖小姐也是無奈,只得拉了他柔聲道:「你自放心,有我在這裡,定會好好照應師傅。等我好好調養幾日,身子利索了,我便過那天索,親自接師傅下山。」
「這可不行。」林晚榮嚇了一跳,忙拉緊她的小手,緊張道:「現在可不比以前做俠女,你可是五個月的身孕,哪還能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就算以後生下了寶寶身體恢複了,你也不能去,你是我老婆,心疼都還來不及,哪能讓你再去歷險。」
肖小姐嫣然一笑,緩緩依偎在他懷裡,幽幽道:「有你這句話,我便知足的很。這幾日在絕峰之上,你就是這樣哄騙師傅的吧?」
「這個,說好話自是難免地了。」林晚榮哈哈乾笑,偷偷打量肖青璇的神色:「你也知道的,仙子姐姐原來是要殺我,現在改了心思送我回來,這中間發生了許許多多曲折動人的故事,待會兒睡覺的時候,我再好好講給你聽。」
肖青璇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咬著紅唇羞澀哼了一聲:「莫要打這些鬼主意,今晚,不許進我房門。」
「為什麼?」林晚榮吃了一驚:「好老婆。我在山上可是天天泡溫泉的,乾淨的很。」
「你與師傅那——又怎麼與我——」肖小姐臉兒通紅,羞急轉過頭去:「你明日齋戒一天,才許進我房門。」
這都是哪一出啊,我和你師傅,除了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其它地就什麼都沒幹過了,基本上還是純潔的。林晚榮臉色苦惱。
洛凝掩唇,嫵媚瞅他一眼:「大哥的嘴上功夫,天下無雙,我瞧姐姐的師傅一定是被大哥的嘴上功夫給征服了,要不怎會主動送大哥回來?大哥,是嗎?」凝兒俏臉微紅,眼光明媚,目中水汪汪一片。笑得很是神秘。
「那個,其實我嘴上功夫也就一般了。」林晚榮滿頭大汗,背過手去在洛小姐翹臀上揉了一把:「要說還是我的手上功夫比較厲害,凝兒,你試過的。」
巧巧將他二人動作看在眼裡,眉目熏紅,急忙依在肖青璇身邊,想看又不敢看。
林晚榮被困絕峰這幾日,三位夫人擔驚受怕,整日里便沒展開過笑臉,眼瞅著守得雲開見日出,自然心裡歡喜,這車廂內,除了蕭二小姐,便只有他夫妻四人,鬧上一鬧,卻也是閨房情趣,更增幾人感情。
見她們二人動手動腳鬧個沒邊,肖青璇只得壓制了心中羞澀,沒好氣看他一眼,紅著臉道:「莫要鬧了,沒見玉霜妹妹還在這裡么?」
二小姐急忙低下頭去,柔聲道:「無妨無妨,難得與幾位姐姐在一起,我心裡歡喜。」
這小丫頭,林晚榮心疼地緊。擠到她身邊勾住她的小手:「二小姐,不要著急。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天,大小姐一定回來。」
「真的?」蕭玉霜驚喜地叫了一聲,幽幽看他一眼,低下頭去柔聲道:「壞人,你可不能騙我,你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相信你了。」
一句話說的林晚榮心裡感動,遙想在金陵蕭家他還沒發家時,便是二小姐寧願舍了性命救他,怎不叫他掛懷。回想起二人相交的往事,賣書、弄狗、相救, 一幕一幕浮現眼前。有一股淡淡的欣喜湧上心頭,也顧不得青璇等人便在眼前,林晚榮將她抱入懷裡,在她秀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玉霜,謝謝你!」
二小姐心中驚喜無限,淚濕雙眸,輕啊了一聲,雙手捂住面頰,結巴道:「你,你做什麼?姐姐們還在這裡呢。羞,羞死了!」
巧巧拉住她手,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好害羞的,這下可好,咱們金陵的幾位有名的小姐,都做了我的姐姐妹妹。看看咱們幾人,包括大哥,可都是在金陵結緣的呢。」
說起金陵,車廂中人頓有感悟,他們這一家子,的的確確都是在金陵相識的。
肖青璇笑著白了林晚榮一眼,朝蕭二小姐伸出手去:「玉霜妹妹,到我這裡來。」
二小姐平日里的性格有些潑辣,原本還想與林三外面養的「小的」一較高低,只是一見了肖青璇的面,便再沒了半分脾氣,強忍著羞澀,輕嗯一聲,乖乖坐到肖小姐身邊。
「巧巧說的沒錯。」肖青璇微笑道:「我們幾人都與金陵有著不解的緣分。玉霜妹妹,你大概還是不知,我與林郎結緣,你卻是半個紅媒呢。」
「我是紅媒?」蕭玉霜驚了一下,偷瞥林三一眼:「公主姐姐這是從哪裡說起,我怎不知?」
肖小姐臉泛紅暈,搖頭輕笑,將自己與林晚榮相交的過程講了一遍
聞聽肖小姐每日都躲在壞人房中與他秉燭夜話、紅袖添香,二小姐愣了一下,心裡酸酸,神色一陣黯然:「可恨壞人把我瞞得緊緊,若是那時候便能認識姐姐就好了。」
「人與人之間也是講個緣法的。」肖青璇氣質雍容,察言知色,只看一眼,便將這小姑娘的心思了解個透:「玉霜你也莫要心生氣惱,若非你將林郎招入蕭家,我便不會再次遇到他,也不會與他有那樣的機緣。只是你卻不知,那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你了。」
「羨慕我?!為什麼?!」二小姐呆了一呆。
肖小姐微微點頭。溫柔輕笑:「絕非虛言。那些時日,我與林郎雖是每日相談,卻礙於身份,又心有死鎖,許多話題便只能淺嘗輒止。你與林郎在房外談話,我便在屋內傾聽,雖未見過你模樣,卻覺你執著率真,有什麼便說什麼,敢愛敢恨,比我強上許多。那時候,我最希望的,就是像你這般,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當一回真正的自己。」
蕭玉霜臉紅心跳,羞澀不堪:「公主姐姐笑話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就是有這麼好。」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擠眉弄眼:「二小姐,你可不知,我這輩子第一次被狗咬,就是你那威武將軍。」
一句話就讓二小姐面紅耳赤,急急撲在他身上,打鬧起來,眾人鬨笑成一團。望見玉霜貼在自己身上,鼓起的酥胸,急張的小口,嫣紅的俏臉,林晚榮目光溫柔,悄聲道:「玉霜,喜歡么?」
二小姐似被他的目光融化了,渾身再沒了半分力氣。軟軟攤在他懷裡,喃喃道:「喜歡!壞人——」
蕭家的事情始終是要解決的,這蕭二小姐清純活潑、我見猶憐,對林郎有情,又對自己有恩,肖青璇自不會阻撓。
見林晚榮正對著玉霜耳根吹氣,二小姐小耳朵早已紅的通透,想掙扎卻又捨不得掙扎。這登徒子!肖小姐無奈搖頭,笑道:「你莫要再對玉霜作怪了。她才是這般年紀——今日既然姐妹們都在這裡,索性就將事情定下了。玉霜妹妹入我林家門楣,那是再合適不過,林郎,你可有向蕭家夫人求親?」
「求了,求了。」林晚榮大喜:「不僅求了,我還下了重重的聘禮。」
他將那聘禮報了一遍,二小姐俏臉通紅,幾位夫人聽得咯咯直笑,肖小姐掩白他一眼,紅唇輕綻:「便數你會作怪,那火槍、迷藥、卷冊,是用來求情的東西么?也虧了蕭夫人性子好,才沒將你逐出不去。此事你便不用管了,過幾日我備齊大禮,親自去向蕭家夫人求親,還你一個圓滿。」
有了肖青璇這句話,那就是鐵板釘釘了,蕭玉霜心愿得償、羞喜交加,將頭埋在胸前不敢抬起來。
娶老婆的事情被青璇包辦了,我只負責洞房了,林晚榮騷騷一嘆,笑意淫淫。
巧巧拍手嬌笑:「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大哥回來了,蕭二小姐也要入我林家,我瞧咱們家越來越旺盛了。玉霜妹妹,你不如今日就住在我們家,先適應適應氣氛——」
「不,不了。」蕭玉霜心裡甜蜜地一陣慌亂,聲音細小得幾乎聽不著:「娘親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她,等以後再——唔,姐姐笑話我——」三位夫人一齊嬌笑,幾日里地鬱悶一掃而空。
說了幾句話,肖青璇叮囑馬車從蕭家門前經過,到了門口時,蕭玉霜告辭下車,帘子方才掀起來,她又偷偷望了林三一眼,紅唇急張,似是有話要說。
「妹妹還與我們見外么?」肖青璇看的清楚,拉住她笑了笑:「有什麼事情便儘管開口,我們都是一家人。」
二小姐嗯了一聲,羞赧道:「公主姐姐,壞人不在家,我們家裡沒個男人,一絲生氣都沒有,亂成一塌糊塗,連娘親也急得病了。我想,我想他回來暫住幾日——」她囁嚅了一陣,面帶紅暈,羞於啟齒。
肖小姐恍然,原來是要我林郎回蕭家。玉霜清純活潑,這借男人的主意她是想不出來的,應該是蕭夫人的謀划了。
蕭家雙女寡母,孤苦無依,本已接近破敗的邊緣,是天上掉下個林三哥,才將她們一手撐起來的,林晚榮對蕭家的重要性無人不知。肖小姐輕嘆了口氣,我這夫君與蕭家,算是永遠扯不脫干係了。
「公主姐姐,你,你是不是生氣了?」見肖青璇久久不說話,以為她著惱,二小姐急忙開口,臉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