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還沒見過玉若這樣呢。」夫人自言自語地道,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大小姐臉紅?咦,我怎麼沒有瞧見。」林晚榮奇怪的看了夫人一眼,笑道:「也許是天冷凍著了吧。不過以我看來,夫人臉色也很是紅潤呢,就像是——」
「就像什麼?」夫人問道。
「就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唉,我這個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誠實,總喜歡實話實說,夫人莫要怪我才是。」林晚榮嘆道。
蕭夫人捂住小口咯咯嬌笑,豐滿成熟的嬌軀一陣急顫,竟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夫人何故發笑?」林晚榮正經道。
蕭夫人用力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臉色已是漲的通紅:「林三,你這人,從來就沒個正經,依我看,不上你當的女子,還沒生出來。我可得與玉霜叮囑一番,省得被你吃了還要為你感恩戴德。」
這夫人算把我看穿了。林晚榮哈哈一笑,當作回答。
蕭夫人見他不胡鬧了,便道:「林三,你現在還不想回家來么?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大家都念著你呢。」
林晚榮搖頭笑道:「夫人,你忘了我與你說過的小草的故事了?這段日子,就當作是放我的假吧。忙了一年了,也該歇歇了。等上京的時候,我再與大小姐她們同行。」
夫人見他態度堅決,無奈點頭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也就不勉強了。玉若這孩子性子急,約好了正月初三從家裡出發,到時候你可一定不要忘記了。」
這個日子是大小姐早就商定了的,林晚榮知道那小妞的脾氣,為了事業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一個正月?他苦笑一聲道:「初三就初三吧。大小姐一個女子都能捨得這麼早出門,我還有什麼難受的呢?」
夫人含笑點頭:「那就辛苦你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幫幫她,我們蕭家,就指望你了。」
這話說的,大有學問啊。林晚榮嘿嘿一笑:「哪裡的話,夫人,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怎麼也得互相幫助,你說是不是?」
蕭夫人知道他是報復自己在玉霜面前硬拉他入伙,忍不住嬌笑道:「你這人啊,叫你照顧玉霜,明明是你佔了便宜的事情,卻做的這般委屈,莫非我蕭家便是天生欠著你不成。」
夫人輕笑間,眉目暈紅,身體輕顫,搖曳生姿,頗有一番動人風韻,林晚榮心裡跳了兩下,乖乖,這姐仨都是一樣的誘惑啊,分明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嘛。
他對自己坐懷就亂的本質深信不疑。不敢在此處多呆,急急告了個罪,辭了夫人,往回行去。
今日與大小姐勾搭一番,又與二小姐卿卿我我,收穫大的出乎意料,他心裡騷騷,臉上掛滿春風,暗哼著小曲回到了船上。畫舫之上卻甚是寂靜。洛遠和青山倆小子從船艙里竄出,望見他回來,嘻嘻笑著迎上來道:「大哥,你可回來了!」
林晚榮尋了一周,沒見著仙兒和巧巧,心裡奇怪,對二人道:「你們兩個小子怎麼在這裡?仙兒和巧巧呢?時間不早了,該回家睡覺了。」
洛遠和青山縱是天不怕地不怕,也被他一句話干敗,齊齊豎起大拇指暗贊一聲。
洛遠擠眉弄眼道:「大哥,今兒個晚上恐怕只有你一人獨守空房了,兩位嫂夫人,已被我姐姐請去議事了。她們說好了今夜都歇在姐姐樓上,姐姐派我和青山在這裡守著,就是為了轉告你一聲,大哥莫要見怪哦!」
洛凝請仙兒和巧巧去議事?她們三個女孩子能議什麼事?難道是要集思廣益討論一下如何伺候相公?關於這個課題,說起來話長,有必要專門成立項目進行論證。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以仙兒的性子,她怎麼會安安穩穩的和洛凝處在一起呢,這才是怪事了。
「啊,小洛啊,你姐姐有沒有說請巧巧她們去有什麼事啊?我們船上這麼大,她們不在,我一個人睡有些害怕。」林晚榮打了個哈哈,厚著臉皮道。
「我也不知道姐姐和二位嫂夫人說了什麼。不過看巧巧姐那樣子,好像對大哥意見也挺大呢。」洛遠神秘說道。
巧巧小寶貝對我也有意見?林晚榮想了一下,一定是洛凝那丫頭對她們講了什麼事情,她們才會如此「同仇敵愾」。看來,洛凝丫頭是真的等不及了,劫持了兩個老婆與她共進退來要挾我。這倒是為難了。
董青山見他眉頭緊皺,便道:「大哥,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們洪興幾千兄弟,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程德倒了,黑龍會散了,洪興已經是金陵城的第一幫派,說這話青山底氣甚足。
林晚榮搖搖頭,對洛遠道:「小洛,你父親的事情怎麼樣了?聖旨什麼時候下來?」洛敏這次的事件,朝廷里已鬧得消沸沸揚揚,早有人叫囂著要重辦洛敏,嚴肅法紀。若非徐渭從中斡旋,怕早就出了大事了。
洛遠神色一黯道:「聖旨還沒下來。從朝中的情形看來,罷官怕是最輕的了。」
林晚榮拍拍他肩膀,正色道:「小洛,大哥不刻意做壞人,但也不願意做濫好人。可你對於你父親,我是有些佩服的,在這個時代,有理想有抱負而又善於保護自己的好官,不多了啊!」
洛遠抹了把淚珠,笑道:「大哥,我明白的。不管怎樣,我與姐姐,永遠都要與父親在一起。」
現在我暫時還幫不了老洛,等到了京城,再想辦法吧。林晚榮生性開朗,哈哈一笑道:「不說這些事了,說點有意思的。小洛,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嗎?」
洛凝這丫頭遲早是要拿下的,留著也是塊心病,唉,總要逼我出絕招啊。林晚榮無奈搖頭微笑。
洛遠聽他談起姐姐,豎起大拇指道:「大哥,說真的,我是真服了你。我姐姐以前那是什麼眼光?見了誰都是愛理不理的,眼睛翹到天上去了,說什麼選郎君要能文能武,把四方才子都嚇跑了。可遇到大哥你,怎麼三兩下就被你折服了呢?大哥,你有空就多教教我和青山吧,我們都羨慕的緊呢。」
青山雙眼放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急切的點點頭。望著這倆小子狼崽般的眼神,林晚榮哈哈大笑,春天到了嗎?老子怎麼聽到了叫春的聲音。
他嘿嘿一笑:「你們是我兄弟,大哥教你們幾招自然沒得說。青山我就不說了,小洛,我要當你姐夫,你願不願意?」
洛遠搖頭道:「大哥,這事你應該問我姐姐才是,她才是拿主意的人啊,問我沒什麼用處吧。嘿嘿——」
「叫你小子和我打花槍。」林晚榮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這樣說,那我就當你沒意見了?」
「我能有意見嗎。你們郎情妾意、勾勾搭搭都不知道多少時日了,還拉了我爹做信使,我還能怎樣?」洛遠故作委屈道。
原來這小子什麼都知道啊,林晚榮長笑三聲,大喝道:「取紙來。」
兩個老婆都不在,青山臨時客串了書童,從艙中找來宣紙。林晚榮細細思量一番,自懷中取出鉛筆,回想與洛凝那丫頭相識以來的情形。點點滴滴記憶湧上心頭,鉛筆在紙上一划,下筆有如神助,不多時,便有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圖現於紙上。
一個容顏俏麗的女子,立於樓中,望著懸掛在空中的四副對聯,臉上含笑,凝神思索。旁邊一個青年男子放蕩不羈,正與兩個少年猜拳取樂,不亦樂乎。那女子眉目清秀,臉上含暈,生的美麗異常。
青山仔細瞅了這畫圖幾眼,頓時驚道:「大哥,這是我們酒樓啊,哦,我明白了,這是你與洛小姐初次見面的場景,你出了四副絕對。」
洛遠也是暗自點頭,當日大哥寫完這四副對聯,便與自己兩兄弟喝酒取樂,渾不把姐姐當回事情,哪知到了今日,大哥卻真的要成為自己姐夫了,這緣分的事情還真是奇妙不堪。
林晚榮也不答話,微微一笑,順著那第一幅畫圖繼續揮筆。
一個青年立在講壇之上,虎目微掃,神情冷峻,台下才子才女皆是面容驚異。洛凝站在中間,獃獃抬頭,銀牙輕咬,眉目微蹙,一副憂心模樣。
洛遠一拍掌道:「大哥,這一副,說的是你在金陵書院與姐姐講學的事情吧。我早已聽人傳的神乎其神了呢。想來定是那個時候開始,姐姐就被你吸引了,妙極,妙極,大哥,你一定要多教教我。」
第三幅畫,卻是堤壩之上,一個女子望著辛苦勞作的民夫,面含憂色,提筆疾揮,旁邊一個青衣家丁望著小姐微微搖頭,滿面惋惜。
這個場景不用說,就是在金陵鬧得沸沸揚揚的家丁怒毆才子的典故了。林晚榮想起那日堤上場景,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個洛才女大概就是受了數次打擊,才會對我記得如此深刻吧。
第四副畫便是花船之上,一個青年面孔微醉一手提壺,笑對詩詞,卓然不群。一位小姐站在帘子之後,手執絲帳錦帕,面色微紅,局促不安。
青山大叫道:「這個我明白,是洛小姐送大哥芙蓉帳的情形。大哥,你畫這洛小姐可畫的太像了。」
林晚榮略一沉吟,繼續揮筆,第五幅畫,前面是一個年青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