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諸鬼驚 第94章 被蟲子咬到死

一顆黑色的珠子,在狗的腸子里。

這狗摔得比較碎,連腸子都斷了,亂七八糟堆在牆角,散發著惡臭,好像一堆大便一樣,唔,形狀看著也像一堆大便,還是稀的。

所以,你能理解我伸手去在裡面摸索的心情嗎?就算戴著手套,可他也噁心啊。

我一直以為法師這種工作,高大上,體面,跟白領差不多,不管誰家出問題了,到了現場拿著桃木劍一耍,再扔兩道符,打完收工,點錢走人,多瀟洒啊!

可是為毛我當了法師,不光得出生入死,上天入地,累到半死,被打到吐血不算完,還得去捏大便啊!

當時我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啊。

可是馮甜說了,必仔細查找,每一個碎塊都要摸一摸捏一捏,我能怎麼辦?

當把那顆珠子摸出來的時候,我簡直想要歡呼雀躍一下,再放兩掛鞭慶祝慶祝了。

珠子上沾滿了粘粘糊糊的可疑東西,我也不想糾結那是什麼了,用手指頭捏著就站起來準備走人。

誰知道那珠子突然裂開了。

一隻怪模怪樣的小蟲子從珠子里爬出來,對著我的手指就是一口。

那蟲子也就指頭大小,可嘴卻不小,一張嘴就把我手指頭給整個咬住了,再一合,一下就咬透手套直接入肉!

尼瑪,太疼了!

我當時就痛到跳起來了,嗷的叫了嗓子。

把門口的韋國慶嚇了一跳,急忙問:「小蘇,怎麼了?」

「有蟲子咬我!」我聲音當時都痛到變調了,全身汗出如漿,內衣透濕,當時腿都軟了,整個人有種虛脫的感覺。

那可不是一般的皮肉痛,而是深入骨髓,直入魂魄,言語無法形容,總之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韋國慶帶著好幾個人一窩蜂地衝進來,把我扶住。

我現在心跳急速加快,眼前發黑,胸口發悶,張大了嘴卻喘不上氣兒,勉強把手抬起來看了一眼,那蟲子這麼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就膨脹了好幾圈。

現在蟲子的形狀看得更清楚了,看起來有點像蚰蜒,不過卻是圓滾滾的,而且背上還有一排透明翅膀。

韋國慶伸手就想去扯那蟲子。

我連忙說:「別拽!」只說了兩個字,眼前就是一陣發黑,心臟怦怦怦急速跳動,似乎馬上就要從嘴裡跳出來一樣。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韋國慶亂拽的話很容易引發意想不到的差錯,我還是老老實實等馮甜指示。

馮甜沒說怎麼處理,只說了一句,「挺住,不停深呼吸!」

我努力深呼吸了幾次,就聽到門口響起嘈雜的響動,朦朧中看到劉春菊帶著兩個女警端著個盆沖了進來。

劉春菊一進來就讓韋國慶等人把我平放在地上,將被咬的手指浸在盆中。

手指方一浸入盆里的液體,我就覺得手指一松,疼痛立消,當時整個人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但心臟卻依舊越跳越快,視野越來越小,漸漸縮小成了一個黑洞,四周都是黑的,只有洞中央有一點光亮,還有些模糊的人影在晃動。

經驗告訴我,我這是要昏迷了。

「不能昏,挺住!」馮甜焦急的聲音隱隱傳入耳中,可是我卻不想理會,只想閉上眼睛好好歇一會兒。

臉上突然啪地挨了一個耳光,雖然有點痛,不過跟剛才那種痛比較起來,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第二個耳光,第三個耳光,第四個耳光……噼哩啪啦,一計接一計,打得這叫一個密急啊。

靠,還沒完沒了了,就算不是很痛,也不能這麼個打法啊,我臉都感覺到麻了。

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滿是焦急緊張的清秀面孔。

哦,這回我認出來了,是小宋,廳花嘛。

我想問問什麼情況,結果人家倒好,一掄巴掌,啪一個耳光,又一掄巴掌,啪又一個耳光,左邊打完右邊打,邊打邊叫:「醒過來,不許昏過去,醒過來!」

尼瑪,原來就是她在抽我啊!

「別抽了,臉都腫了!」我一出聲就把自己嚇了一跳,聲音又啞又低,虛弱得好像馬上要掛了一般。

「醒了,醒了!」小宋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抬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扭頭問:「劉處,現在怎麼辦?」

劉春菊的聲音響起,「好,小宋,看你的了,你真的還得處女,沒謊報軍情吧!」

小宋的臉漲得通紅,細聲細氣地說:「我真是!」

「是就好!」劉春菊的臉出現在上方,很豪氣實足地一巴掌拍在小宋的肩膀上,「好姑娘,大姐回頭給你介紹個好對象啊,我們老魏辦公廳那邊有幾個不錯的好小伙……」

大姐,你歪樓了好不好,我在等救命啊,這時候你就不要關心自己的紅娘業務了!

關鍵時刻還是美女靠得住,小宋打斷了劉春菊的歪樓,「劉處,先說怎麼救他吧,他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

「沒事兒,甜甜剛說了,只要醒過來,人就死不了了。」劉春菊說,「現在你握住他被咬的手指,我把他指頭切下來!」

靠,這麼嚴重,被咬的手指居然要切下來!

我這才當幾天法師啊,居然就混成傷殘人士了,當年我參加境外作戰執行任務,槍林彈雨的都沒打成傷殘啊!

這法師果然是高危職業啊!

算了,總算掙得錢也夠多,少一截手指頭也不算什麼,還是保住命要緊!

我這兒自我安慰,小宋則緊緊抓住我的手,摘下手套,握住我那根被咬的手指,很是驚訝地叫道:「哎呀,整個都黑了,劉處,快動手吧!」

「沒問題!」劉春菊握著把匕首,威風凜凜地站在我面前,殺氣騰騰地說,「是整根指啊,還是只切半截?啥,不是切掉啊,哦呵呵呵,年紀大了,聽岔了,聽岔了……」

我當時心頭有兩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還處長呢,也太不靠譜了!

我這手指頭差點沒交待在她手上,你說真要讓她給切了,我這能算工傷嗎?能得賠償不?就算有賠償,這切掉了再接上也不如原裝好用了啊!

小宋小心翼翼地提議,「劉處,能讓我聽聽嗎?」

劉春菊大度地把耳機摘下來遞給她,「好,好,信不過你劉大姐了啊,哎呀,這女生果然外向啊……」

「處長!」小宋兩頰飛紅,不讓劉春菊往下說了,自己戴上耳機細聽了聽,這才拿著匕首小心翼翼地把我手尖被咬處切開,然後居然把指尖放到嘴裡吮吸!

唔,這待遇不錯啊!

我手指頭很快就恢複了知覺,就感覺一條嫩滑水潤的小舌頭在指尖處滑過來舔過去,麻酥酥的好像過電一樣,從指尖直癢到心底,心率慢慢恢複,呼吸變得順暢起來。

「好了!」小宋把我的指頭吐出來,表功一樣拿到我眼前給我顯擺,「黑色全都去掉就沒事兒了!蘇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這就完事兒了?這麼快啊,怎麼不多來一會兒?真是太遺憾了。

我趕緊坐起來,緊緊握著小宋的手,「沒事兒了,宋警官多謝你啊!要是沒有你,我這條命今天可就交待在這裡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宋也不知怎麼那麼愛臉紅,慌慌張張地抽回手,站起來躲到劉春菊的身後。

劉春菊大著嗓門說:「想感謝我們小宋的話,改天你再單請一下吧。對了,你們兩個先互留一下手機號,省得這小子過後賴賬。小宋啊,你得上點心,這小子典型的翻臉不認人,上回對你又抱又摟的,這回居然說不認識你。你別以為我亂說,我有證人的,那個韋大隊,你說是不是!你們這些男人啊,都這德性,你說我給你介紹的小胡多好啊,你倒好在辦公廳撞見人家了,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居然問人家貴姓……」

韋國慶再次無辜躺槍,嘆氣說:「劉處長,這事兒真是誤會,我們回頭再細說,先忙正事兒吧。」

馮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沒死就趕緊起來幹活,現在不是泡妞的時候!看看盆里那蟲子怎麼樣了,有沒有變化?」

我剛死過還生啊,這妞也不知道關心我一下,真是沒良心!我心裡嘀咕著不滿,扭頭往旁邊那盆看。

盆里是半盆黑乎乎的液體,散發著濃濃的藥味,居然還在咕嘟咕嘟冒泡,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溫度太高的樣子,因為都沒有熱氣往外冒。

沒見那蟲子啊,難道是淹死沉底了?

這回我不敢亂伸手了,趕緊請示,「沒看到那蟲子,是不是淹死了?」

「那叫蟄蟲,你淹死它都不會淹死!」馮甜斥道,「肯定藏在底下吐氣兒呢,沒看液面直冒泡嘛,這蟲子不能留,架上火煮吧,你再去狗屍里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當時差點沒跳起來,「還找?再咬一口,我可就沒活路了!」

馮甜說:「沒事兒,讓宋警官再給你吸嘛,我看你挺喜歡的。剛才我有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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