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顯神通 第160章 賭局之生死(四)人魔大戰

「是。」肖善凄然的點頭,只要是能讓她們不再傷害謝拉拉的軀體,他願意答應任何事情。

黃琪尖聲笑著,手上一使勁,泄恨般又在「謝拉拉」臉上划出一道血痕。隨即她又朝肖善板著臉,「那你先過來親我一下。」

肖善一怔,然後咬牙顫巍巍的爬起來,湊近黃琪,親了一下她的面頰。

其實這也真夠難為他的,本來就不喜歡黃琪,而且此時黃琪彷彿一個惡鬼,絕對談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恐怖和噁心。

黃琪突然發出嘿嘿笑聲,她放肆的笑著,狠狠的一把將肖善推倒在地上。

肖善愕然的看著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按她所說的做了,為何黃琪反而如此的生氣。

黃琪用那全是濃黑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肖善,恨聲道,「你以為我多稀罕你嗎,我只想讓你痛苦,你越痛苦我越高興。」她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全身亂顫,她一手指著肖善,厲聲喝道,「你不是最堅定不移嗎?還不是屈服了我,你也不過如此嘛。」

肖善無奈的閉上睛,躺在地上說不出任何話來,他不明白黃琪的心思,也無法適應黃琪的善變。

黃琪踢了「謝拉拉」一腳,「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我就是不讓她好受。」

而被淡藍色火焰焚燒的桃木劍卻一點一點的露出了自己的真身。桃木劍被火燒掉,露出了裡面的真金,就好像浴火的鳳凰獲得了重生。

火克木,火生金。

迷迷糊糊之間,唐非眼角看到金色的光暈,她努力的扭過頭,想要看清楚那散發著彷彿陽光一樣溫暖光芒的物件,到底是什麼?

她用力探出手,想要靠近那個溫暖的地方。

彷彿受到了召喚一般,一金色物件從空中划過一道弧線,與火焰中那把金色的劍結合在一塊。俄而,一把米來長的金劍冉冉升起,劍柄下方掛著金色的墜子,赫然就是老K從脖子上拽下來的那一條。

黃琪察覺到了金劍的光輝,她扭頭一看,愕然的看著金劍,同時驚吒的發現重傷的唐非竟然站了起來,只是那眼神與神情完全不一樣了,唐非平時看起來冷淡,但此時卻是面無表情,眼神里空空蕩蕩,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那金劍突然化成一道金光,纏繞在唐非右腕上,變成一個寸來寬的金色環形飾物,下方懸著三把小巧的金劍,和一條小墜子。

黃琪驚得後退一步。

而還存著意識的「謝拉拉」和肖善一起扭頭看過去,看見已經重新站起來的唐非,都有些欣喜,彷彿見到了救星。

唐非盯著黃琪,一步步朝其走近。

「你想幹什麼?」黃琪豎著眉毛,厲聲道。

唐非沒有回答她,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著,只是氣勢逼人。

黃琪跺了跺腳,直接揚起手,划出幾道藍火朝唐非攻過去,而彼端的唐非,眼皮都沒眨一下,手一伸,就把那幾道火焰化的消失殆盡,而且在黃琪沒有發現的時候,唐非已經站到了她一步之遠的地方。

黃琪突然意識到,站在她面前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唐非,最起碼不完全是唐非,而是一個很陌生的存在。她雙手揮舞,口中快速念著咒語,引來狂風,引來暴雨,引來了毒霧,快速的籠罩了整個廢工廠,她想要一舉將此淪為煉獄,消滅所有的敵人,所有討厭的人。

只聽到啪啪的幾下掌聲,狂風、暴雨、毒霧都散去,廢工廠園裡成為了艷艷四射,萬里無雲的景象。

黃琪驚恐的看著唐非,她們幾番比拼,她都落入下風。她深深的呼著氣,疾走幾步,飛身朝唐非撲過去。

唐非身子後仰著轉了一圈,躲開黃琪的攻擊。黃琪又不甘心的上前,以自己長長的指甲為利刃,一陣猛攻,彷彿在施展九陰白骨爪一般,一下劃向唐非的脖子,一下掏向唐非的心窩,一下抓向唐非的後腰,招招想要斃掉唐非的性命。

此時的唐非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手和黃琪快速拆著招,並且手風一斬,把黃琪十根手指上長長的指甲齊根斬斷。

黃琪啊的一聲大叫,雙手大張,手上的指甲繼續長長,瘋狂的朝唐非甩出風刃。對面的唐非手中突然出現那把金劍,她把金劍舞的密不透風,擋住黃琪發出的所有風刀,最後迅速發出一劍,簡單的質樸的一劍,只是速度很快,應是連西門吹雪都比不上的一劍。黃琪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然後一把劍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心臟。她看著自己的身體上插著的劍,有些不敢相信,發出凄厲的一聲吼叫,然後伸著雙手去卡唐非的脖子。

唐非眸中冷光一閃,劍一抽一璇,直接把黃琪的雙手給斬了下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黃琪整張臉都劇烈收縮一下,她抖動一陣,噗的吐出一口血箭。唐非在血箭噴到自己身上之前,刷的一下移開了身子。

黃琪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恐懼的看著唐非的身影,彷彿永遠不可超越,帶著些許的不甘心。

唐非淡淡的看著黃琪,「你恨我?」語氣帶著淡淡的不解。

黃琪咧著嘴想笑,卻咳出了更多的血,她真么能不恨她,又一次的破壞她想要的幸福,又一次的取了她好不容易換來的姓名。為了這一次重生,她吃盡了苦頭,墮落成魔,為了變得強大,她吸取了自己祖母的全部功力,取走了老人的生命。

可是現在,她又要死了,而且是魂飛魄散,永遠都不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痕迹,這是作為魔最大的悲哀。

憑什麼?憑什麼,唐非這個女人要什麼有什麼,那麼的得天獨厚,而她想要什麼,都得不到?

黃琪只覺得心臟冰冷冰冷,自己就要這麼散了嗎?

真的是不甘心,可是就要化為虛無了,一了百了也好,怎麼說也是一種解脫,活著真的是很累。

回憶整個一生——

佛曰人生八苦,生苦、死苦、老苦、病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盛苦。她算是經歷得完整,最可怕的是求不得,偏偏她所求的,全都求不得。

多苦!

她大大的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楚所走過的那些事情,眼神里滿滿全是悲哀,從遇到一個叫肖善的男子起,她就不曾快樂過……

黃琪的眼睛逐漸失去溫度,身體化成一個個藍色的氣泡飛向空中,一個接一個的嘭嘭的碎裂。

從此,黃琪將不復存在。

唐非又慢慢走到「謝拉拉」面前,冷清清的道,「你一個怨靈,躲在人的身體里幹什麼,還不出來?」

許蔓瑟縮了一下,依然呆在謝拉拉的身體里沒有出來。

唐非也不多說,直接伸手探進謝拉拉的身體,迅速把一團黑氣其身體裡面給拉了出來,那便是許蔓的本質。

那團黑氣晃蕩著,就好像在打哆嗦一般。許蔓確實在打哆嗦,因為,握著她的唐非讓她寒冷植入深處,彷彿把她由氣團凍成了一塊冰。

唐非慢慢道,「怨靈不會再有以後,留在世上也沒有意義,只能靠吸人的精元來維持本身,為天地所不容,不如讓我送你一程。」

許蔓想拒絕,但是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自己的想法也傳達不出去,只得痛苦的變換著形狀掙扎。

肖善原本已經飛快的爬向謝拉拉,抱著她輕聲的呼喚著,聽到唐非的話,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唐非。

許蔓的感覺沒有錯,唐非手中的她果真慢慢凝固成冰。唐非手一握籠,冰碎成渣滓,變成了細小的黑色的石塊。

從此,許蔓也將不復存在。

肖善看著這樣冰冷無情的唐非,心聲懼意,他喃喃道,「你比魔鬼還魔鬼,可怕,真可怕……」

唐非輕了輕瞥了他一眼,眼前一黑,直接撲到在了地上。

肖善摟著謝拉拉,看著一地的傷員,神情十分的茫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場無比恐懼的噩夢,他笑了幾聲,又哭了幾聲,精神都有些要分裂了,他抱著謝拉拉站起來,快步往外走,此刻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離開。

肖善前腳一走,朱祈安便立馬現身在廢工廠院內,俯身抱起唐非,然後感覺到了一股陰涼的氣息,他從容的回身,看到了另一邊立著的男子,面容清俊,眼角上挑,憂鬱的神情,金黃色的袍子,長長的淺黃色的髮絲。

朱祈安勾起一抹輕佻的笑容,「你真是好大膽,這樣大搖大擺就出來了,不知道你是眾神的敵人嗎?」

對面的男子斜著眼皮冷淡的瞟了一眼朱祈安,走至院中央,撿起一對耳墜,屬於黃琪的耳墜,遺憾的嘆了口氣,「我與你說過,最恨執著,最恨愁苦,你緣何就是放不開,可是,即便是我,也是有很多放不開的事情,又何況是你?」

他又嘆了一口氣,旋即消失不見。

朱祈安抱唐非的手緊了一緊,輕輕道,「恭喜你。」

恭喜你,度過難關,度過心魔。

恭喜你,再次恢複神智。

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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