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26章

一行人等來得快,回得更快,等候他們消息的門中幹部們一見眾人回來的模樣,心中已然知道這次又沒成功。

謝文東坐下,肘拄桌案,輕輕撓頭。東心雷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嘆口氣又將話咽回去。好一會,謝文東問道:「老爺子被困幾天了?」東心雷答道:「快三日了。」謝文東道:「總部內食物充足嗎?」東心雷想了想,道:「足夠二百多人吃一個月有餘。」謝文東點點頭,眯眼道:「我們要吃飯,魂組的人也不是神仙,同樣需要吃飯,他們的食物從哪來?」

「啊……這個……」一句話把東心雷問沒詞了,他還真沒考慮這樣問題,自語道:「是啊!魂組的食物是怎麼弄來的呢?」

謝文東氣得一皺眉,我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他一甩袖子,眼睛眯了眯,走出房間。姜森多聰明,見謝文東出去時眼角掃過自己,心中一動,馬上跟了出來,見左右無人,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讚賞的一笑,說道:「老森,你去查查魂組食物的來源,發現什麼不要聲張,馬上回報我知。」姜森點頭道:「東哥放心,我明白。」姜森辦事效率極高,剛過中午,他急急忙忙回來找謝文東,推門一見他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沒敢打擾,這一陣洪門的事沒少讓謝文東操心,南京與T市兩頭跑,鐵打的金剛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姜森剛想退出房間,躺在床上的謝文東張開眼睛,問道:「有消息了?」

姜森點點頭,關心道:「東哥你先休息一會吧,別把身體累垮了!」謝文東翻身坐起,伸個懶腰,笑道:「哪有那樣的好命啊!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姜森暗嘆一聲,他懷疑天下最勞累的恐怕就要數這位年輕人了,在他身上,白天與黑夜沒有區別。他沉思了一下,道:「有人給魂組送食物。」謝文東點下頭,笑道:「是洪門內的自己人吧!」姜森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看著他,疑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搖搖頭,沒做回答,問道:「是誰的手下?」姜森道:「我查過,那人是連田豐的親信。」「連田豐?」謝文東仰面眯起眼睛,過一會,他搖搖頭,道:「連田豐現在被軟禁,不能是他。」姜森道:「我在這樣想,東哥你看是不是有人收買了連田豐的手下,讓他為自己辦事,這樣既可以掩飾其身份又可以架禍給連田豐,兩全其美之計。」

「恩!」謝文東點點頭,下床從冰箱內拿出一聽可樂,打開之後,見姜森欲言又止,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姜森有些猶豫,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愣,接過看了看,扔在桌子上,道:「給我向問天的照片幹什麼?」

姜森道:「東哥,你有沒有覺得向問天和一個長得很像啊?」謝文東一皺眉,從新拿起照片細看,良久,他一眯眼,道:「有些象向輝山!」「正是!」姜森上前道:「自從東哥上次讓我留意此人,我就仔細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他是二十歲加入洪門的,可加入洪門之前的經歷卻甚少有人知道,據說只是個小混混。不過,被東哥抓回來的那個何成說,向問天的父親名叫向輝川,他還有個哥哥,多年前失蹤,藐無音訓,我猜這個向輝山是不是……」

謝文東沉吟一聲,搖頭道:「如果向輝山真和向問天有什麼親戚關係,老爺子不能不知道。」

姜森道:「現在向問天在南洪門如日中天,可他沒有成為掌門大哥時,他的父親在南洪門根本就是默默無聞之輩,其哥哥那就更少有人注意。別說金老爺子,就算在南洪門,恐怕也甚少有人知道向問天還有這麼一個近親。」

謝文東點點頭,笑眯眯自語道:「向問天,向輝山,呵呵,有意思。」他道:「你說現在向問天在做什麼?」姜森道:「他?現在老爺子被困,洪門內部大亂,人心惶惶,東哥也被拖在T市難以分身,向問天那麼聰明的人怎會放過這機會,十有八九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向南京,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唉!」謝文東喝了一大口可樂,真有點以可樂帶酒的意思,嘆了口氣,道:「真是內憂外患,分身乏術啊!」姜森心中一痛,低聲道:「只恨我無能,無法為東哥分憂。」謝文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有你在,我已經省下很多麻煩了。」

謝文東錯了,姜森也錯了,別說向問天親自帶大隊人馬去攻擊南京,就算是個小弟都沒給蕭方增派一個。蕭方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來回穿行。他下面只有兩千人,而靈敏人數在三千往上,又是守勢,憑現在的狀況打下南京,比登天還難。見他走來走去,張居風心煩意亂,道:「蕭兄,你再這樣走下去,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蕭方突然停住,雙眼瞪得溜圓,看向張居風。把後者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蕭方眼睛瞪了良久,好一會才突然道:「不行,我得親自回一趟廣州,要不出來人,我就……」他咽了吐沫,咬牙道:「我就回家上吊!」

張居風點點頭,起身道:「好,我和你一同回去,定要說服掌門大哥,讓他出兵。」蕭方搖搖頭,道:「一人回去和兩人回去都一樣,況且咱倆一起走,下面的兄弟怎麼辦,如果靈敏來襲,他們能是對手嗎?有你在,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張居風覺得有理,握住蕭方的手,正容道:「蕭兄此番有速去速回,戰機一閃而逝,它可不等人啊!」

蕭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怕……唉!張兄也要多加小心,靈敏雖是女流,也非善輩,不要上了她的當。」說著,他一閉眼,喃喃道:「李兄死得太冤啊!」

蕭方坐飛機回到廣州。廣州的經濟在中國來說算是發展最快的城市,可這裡黑道也同樣猖獗,和其經濟增長速度成正比。廣州是個移民城市,外來人口佔了絕大部分,身份複雜,龍蛇混居,甚至連打工一族都分幫分派,黑道的情況就可想而知。自從南洪門在這裡設下總部,黑道安靜了不少,向問天為人義氣,又及其公平,黑道之間如有紛爭,大多都來找他解決。

蕭方到了廣州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馬不停蹄,直接奔向問天所住的別墅去了。剛上了車,暗中竄出兩條大漢,冷聲道:「幹什麼的?」蕭方心中焦急,一瞪眼,怒聲道:「是我!蕭方!」兩大漢上前一瞧,可不是蕭方嘛,心中奇怪,這蕭天王平時隨和得很,今天怎麼說話這麼沖。一人上前恭敬道:「蕭大哥不是在南京嗎?怎麼回來了。」

蕭方沒有時間與下面的小弟廢話,直接問道:「向大哥在嗎?」

那人道:「掌門大哥在,不過……」還沒等那人說完,蕭方一把將他推到一旁,大步走進別墅內。他心中窩火,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不出兵,現在T市大亂,金鵬被困,謝文東拖不開身,大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李望野就白白死了?

他走進別墅大廳,向問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位容貌艷麗的女郎頭枕他的腿,睡眼矇矓。見蕭方一臉怒氣的衝進來,向問天心中雖奇怪,但還是笑問道:「小方,你怎麼回來了。」向問天和蕭方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分彼此。蕭方走到沙發前,看了看躺在上面的女郎,無奈道:「嫂子,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要累死了。」

女郎一撇嘴,嘟囔道:「活該!誰讓你回來的。再說回來就回來唄,不回家休息,怎麼晚了還要打擾別人。」

蕭方揉了揉鼻子,和女人說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算你說出個花來,在她們耳中可能還是胡說八道。他低聲道:「惟小人女子難養也!」「什麼?」女郎耳朵尖得很,站起身,掐腰道:「你再說一遍!」蕭方大眼皮往下一搭,提下褲子,一屁股坐在向問天旁邊。女郎氣得『手舞足蹈』,最後扔下一句「真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傢伙!」然後上樓回房間了。向問天仰面大笑,拍著蕭方的肩膀,正容道:「你回來不是想讓我增派人手吧?」

蕭方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能大老遠跑回來嗎?望野,」他眼圈一紅,哽咽道:「望野中了謝文東的詭計,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現在是一統南北洪門的最好時機,我想不明白,天哥你為什麼就不動兵呢?」

向問天起身,繞著沙發走了一圈,嘆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個好時機嗎?你以為我不想完成前輩的夙願讓南北統一嗎?你以為我不為望野的死感到難過嗎?可是,你知道現在是誰讓T市大亂?」蕭方一愣,道:「是魂組啊!」向問天點點頭,又道:「沒錯,是魂組,這個日本右翼組織興起的幫會,高舉軍國大旗,繼續宣揚著東亞共富共榮的口號,到中國來,企圖同化下一代,形成親日新勢力,居心何其毒。」蕭方道:「和魂組比起來,謝文東更毒。」

向問天搖頭道:「我不出兵,就是要讓謝文東專心對付魂組,和魂組所帶來的危害相比,南北之爭微不足道。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當年祖師爺創建洪門不就是為了對付外敵嗎,現在外敵當前,我如果接機攻打北洪門,那會讓天下人笑話,也會讓魂組笑掉大牙,最主要的是,也對不起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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