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啊。
周昊花了九萬多年,才撬鬆了清然的嘴,若是不把握好這個機會。
萬一清然再反悔了呢?
那豈不是連這一半兒也聽不到了?
這麼說吧。
現在的周昊,只求清然是好人,這樣就足夠了。
就像任山似的,害不害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清然做的,對得起他自身的良心。
那就可以了。
清然盤腿坐在了地上,周昊也坐了下來,還拿出了兩瓶啤酒,將一瓶扔向清然。
領路鬼忽然飄到周昊跟前。
「大哥,給我來一瓶唄。」
周昊不想和他多磨嘰,扔了一瓶給他。
清然灌了一大口啤酒,說道:「這件事如果要說的話,得從很多年前說起了,咱們正一道除了內家弟子和外家弟子外,還有一個重要部門,叫做御主堂。他們僅僅存活於地下,幾乎是不會在江湖上走動的,做事都很低調、神秘,他們……」
說到這,清然放下酒瓶子,對周昊說道:「先跟你說好,我告訴你,你就當不知道,不能因為知道了這件事而做出任何對應措施,可以不?可以的話我就往下說,不可以,那我就不說了。」
我操。
你他媽講到這裡來這一套,這情況就和拉了一根半根屎,生生要用那個將其夾斷一樣難受啊!
不過周昊也不是很在乎,到了這裡,他已經能確定清然這個人沒問題了,現在純粹就當聽故事好了。
「行。」
清然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他們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保護掌門人的生命安全。掌門之位傳到你這一輩時,也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我操!
周昊「唰」一下就站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我之前幾次出事了,哪兒有人出來幫我了?」
周昊倒是小,畢竟他有女媧玉,另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慘的就是張善元了,因為他當時因為和呂布干仗,把性命都交代了出去。
如果有人保護周昊,那豈不更有人保護張善元了?
人呢?!
清然皺著眉頭,道:「你急什麼?這點氣都沉不住,像什麼樣子?」
面對清然的教訓,周昊只能接受,撇了撇嘴坐了下來。
清然繼續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師父當初有危險的時候,那人去哪兒了是吧?雖然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以師父那脾氣,肯定是將那人給踢到一邊兒去了,當年師父連我都不帶在身邊,怎麼會讓御主堂的人跟著自己呢?」
「其實我早就藏在吳工了,這你也知道,我之前和你說過。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看上去平凡無奇,但身上卻不僅有道氣、陽氣,甚至還有屍氣。於是我跟蹤了他一段,隨後居然被他發現了,我擦,我那個時候已經是煉神返虛之境了,居然還有人能發現我?」
「我很詫異,不過那個人沒給我留多少吃驚的時間,便和我打了起來,招數不多,也就三四招吧,我們相互間都發現了對方是正一道的人。在這末法時代,能有同道中人已經很稀奇了,可如今卻碰到了同門。」
「這架是打不起來了,然後我就問他,身上的屍氣哪兒來的,是不是他早已經死了,用了借屍還魂。」
「那貨點點頭,說是,還真他媽讓我猜中了。然後又聊了一會兒,便知道他是正一道中的御主堂中人,當時我已經在暗中觀察你了,就想著,乾脆和他換個身份,讓他逍遙快活下去,我來負責你的安全,怎料那貨居然不肯,說我不是御主堂的,擔不了這份責任。」
「你師兄我是何等人物?他剛說完這句話,我下一句就是要加入御主堂,這樣一來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怎料這王八蛋居然還是不同意,說我身手太差,跟蹤個人居然還能叫他發現了。」
「我就操了,說什麼也不能說我修為低啊,其實他也是煉神返虛,我跟蹤他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這點,因為他平時都是隱藏著氣息的,我當時沒隱藏,當然能讓他發現了。」
「然後我也聰明,威脅他,說是如果不讓我代替他的位子,我就把陰司喊上來治他的罪。他借屍還魂是蒙蔽了天機做的,我把陰司喊上來,他可就死定了。沒轍,他只好同意了。」
「後來你和那個什麼野村干仗的時候我就出現了,下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就沒了?
你他媽編的吧!
「那上面這個棺材呢?」周昊指了指西面的山峰。
清然沒有思考直接說道:「其實西面是個飛龍在天穴,現在是晚上你看不出,到了白天仔細一看便知,按照正一道的借屍還魂法,必須要用到飛龍在天穴,這樣能保證自己的屍身不腐,因為屍體一旦壞了,命魂也保不住了。」
「這個飛龍在天穴,長有五丈,僅有四尺可用,寬有兩丈,僅有三尺可用,棺材橫著放,肯定是擺不下的,所以只能法葬,法葬便是豎著葬。而且飛龍在天穴,不能沾水、不能沾土,只能吊起來。」
「我剛才一聽那個領路鬼說的,就知道,那棺材裡面的,不是別人,就是御主堂那貨。當初我答應他,不喊陰司上來,也幫他保守住這個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他一定是想在凡間多玩幾年。」
「我怕你知道這事兒後,肯定會上去翻人家棺材,看到他的屍身後,那就是殭屍啊,你能捨得毀了?到時候你把人家的屍體往玲瓏齒里一放,人家察覺到了,殺上門要你命可咋整?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放你娘個屁!
周昊頓時就不服了。
「為了我?你扯淡吧!他再怎麼說也是御主堂的人,怎麼可能來殺我?你是怕自己沒守住諾言吧?你臉皮怎麼那麼厚?那人叫什麼?我找他聊聊去。」
本來也是啊,從頭到尾,清然若說是為周昊好,那根本不存在的,根本就是不想失約好嗎?
不過也不能怪清然,如果他把事情告訴了周昊,那麼就已經失約了。
這還真的是挺尷尬的。
難怪清然總說自己不想當掌門。
他已經是御主堂的人了,是不可以成為掌門的。
清然趕緊搖了搖手,道:「這就是我不準備告訴你的另一半。那個人叫什麼,長什麼樣,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以後如果有緣分,你肯定能知道。還有啊,我就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強迫症,我這也算是失約了。不過為了我的名聲,你,還有你們,都不能傳出去,明白嗎?」
徐孫棟樑和趙武年點了點頭。
他們能跟誰傳去?
一路上的人都在這兒了,和外人說,外人也不信吶,總不能把別人拉到這裡來。
看啊,快看,那個棺材裡有殭屍!
周昊想了想,道:「那個人,應該一直就在我身邊,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清然點了點頭。
「總之你就別瞎猜了,你就當為了我還不行?」
當然行啦。
強迫症啥的,不存在的。
忽然,徐孫棟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額……雖然我就聽了個大概,但照著現在的意思,你倆不打了?哎,你們打一個我看看呀,我看看誰會更厲害,誰厲害,誰以後就是我大哥,怎麼樣?!」
調節氣氛,徐孫棟樑可謂是一把好手。
周昊和清然齊齊地對徐孫棟樑比出一根中指。
操!
趙武年也在想,如果周昊和清然真的打起來了,到底誰能贏呢?
雖然清然比周昊高了一個境界,還能使用三昧真火,但周昊有刑天玉和女媧玉,似乎真的不分伯仲啊。
拉倒吧,讓他倆打起來,指定得等到猴年馬月呢。
周昊看向領路鬼,問道:「那他怎麼處置?」
他都已經知道這些秘密了,殺了他是不可能的,那該如何處置呢?
徐孫棟樑說道:「喊人上來把他帶走啊,我看他也怪無聊的。」
領路鬼一個勁地點頭,連連說好。
清然立馬制止,道:「那怎麼行?萬一他在下面胡說八道,那御主堂的傢伙就死定了啊。」
領路鬼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我不會說的,打死我也不說。」
拉倒吧,刀山油鍋走一波,你五歲偷看人洗澡的秘密都藏不住,別說這個了。
「不如就放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反正也沒人看得見他。」周昊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清然還是否決道:「不妥,萬一哪天有個過路的陰兵看到他了咋整?不還是得完蛋嗎?」
徐孫棟樑說道:「那就裝進玲瓏齒帶走。」
「這和殺了他有啥區別?他簽了文書的,超出這一畝三分地,他就廢了。」清然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