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種情況,就算周昊給牛頭供再多的貨,牛頭也不能搭理周昊啊。
張善元顯然已經下去了,這個節骨眼若是和周昊再勾勾搭搭,萬一讓新來的總判官發現了。
這該咋整呢?
當周昊找他的時候,牛頭也是經過一番思想掙扎的。
一邊是每天都能賺很多年,一邊是新總判對自己的看法。
算了。
冥寶固然重要,但如果沒了這份鐵飯碗,以後別人還認識我是誰嗎?
錢和權,很多人都會選擇權。
所以牛頭認為,寧可日後不賺這差價,也不能繼續和周昊保持聯繫了。
可現在好啦。
張善元官復原職,並且三百年後要升遷為雷霆都司,屆時周昊的身價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周昊這會兒看著牛頭就煩。
「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
如果是以前的話,周昊免不了要大罵牛頭一頓,畢竟人家都做出這種不講義氣的事情了,自己罵兩句還過分嗎?
一點兒也不。
可想想也實在沒必要,牛頭是周昊最早認識的那一批陰神,可是論交情的話,似乎還真的不多。
如果周昊有新貨,那麼牛頭一定會奮力幫著自己賣,因為他自己也能得到好處。
可周昊落了難的話,牛頭來幫忙,若是輕輕鬆鬆,幫一把也就幫一把了,可如果要牛頭付出很大的代價,牛頭一定會想之前那樣。
視若無睹。
這是張善元現在沒事了,如果張善元真的一蹶不振了,牛頭也將徹底從周昊的朋友圈中消失。
為了這種人,沒必要生太大的氣。
因為兩人從頭到尾,也只是存在的簡單的利益關係,沒有真感情的。
看到周昊語氣如此冷淡,牛頭也開始著急了。
不應該啊,照著昊爺的性子,怎麼也得噴我一頓啊。
這就沒下文了?
「昊爺?要不你罵我兩句吧,我是真都沒看見,我對天發誓!」
屁話。
敢不敢加一句:「如果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劈死你個王八蛋。
周昊沒準備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甩了三條鏈接過去。
「這是今天的貨,咱們的合作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半點影響。」
雖然拿到了貨,可牛頭心裡還是不得勁兒啊。
但看周昊這架勢,恐怕是不願意和自己說更多的話了。
也罷。
不影響賺錢就行。
和周昊處好關係,就是為了賺錢。
如果處不好了,也能賺到錢,那這關係就變得微不足道了,能保持著聯繫就好。
「好的,多謝昊爺。」
往生街道,留魂路,444號元帥府。
黑無常「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老白,此話當真?!」
我的天,張判居然被官復原職了?
那我沒有去求情。
以後豈不是又要被張判穿小鞋了嗎?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誒……
白無常氣喘吁吁地拿起茶壺灌了口茶,又是平了平氣息,道:「這還能假?我的娘咧,你是沒看到,剛才在閻王殿里,左慈也來了,後來你猜怎麼著?狂屠也來了!然後就這麼把左慈也擄走了,哼哼,這趟他是死定了,累死我了。」
後面說的話,黑無常完全沒聽進去,此時的他,整個人都有些痴呆。
能怪白無常嗎?
當然不能。
畢竟之前那個時候,誰能料到張善元能復職?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先撤了職,一般都已經這樣了,張善元是不可能再站起來的了。
黑無常的眼神有些空洞,盯著地面,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現在可怎麼辦啊……」
別的陰帥也就罷了,畢竟沒得罪過張判。
可我不同啊,幾個月前就差點殺了他寶貝徒弟,現在好不容易把關係弄得緩和了一些,又出了這檔子破事。
白無常意識到黑無常的異樣,放下了茶壺,冷靜思考了起來。
片刻後。
「有了,你現在立刻發個枉死城的動態,證明自己在枉死城,今天有一批犯人刑期滿了,是我負責去釋放他們的,到時候我就和張判說,我讓你替我做這件事,我自己去為他求情了,他肯定不會再怪罪於你。」
機智。
當白無常說「有了」兩個字的時候,黑無常就在瞬間充滿了希望。
可聽完白無常說的,黑無常的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枉死城是不能飛行的,如果現在飛到門口去拍個照,張判一定能看出來,可如果用腿走到裡面的話,時間根本來不及,這可怎麼辦呢!」黑無常嘆氣道。
之前有交代過,枉死城,是個沒有星辰日月的地方,鬼魂們在這裡的刑法,那就是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做任何事。
飛。
也不行。
所以一般都是由陰差們將鬼魂送到門口,讓鬼魂們自己走進去,如果要釋放,也是由陰兵們走進去通知他們。
小夥子,你可以出來了。
這份差事雖然不能飛,也挺浪費時間,但賞金高,沒有難度,所以是很多陰帥都喜歡做的事情。
瞎溜達嘛。
走兩步也能賺錢,還能鍛煉身體。
誰不樂意啊?
白無常神秘地笑了笑。
「你沒有,不代表我沒有,嘿嘿,上個禮拜我去押犯人的時候,隨手拍了一張,是準備拿來嚇唬小孩玩兒的,這不,派上了大用場,我現在發給你,你趕緊發個動態,然後明天我再去和張判說道說到這事兒,絕對不能再把你打入冷宮了,再不濟我去和周昊說,張判肯定能聽周昊的。」
應該沒什麼毛病了。
前面都還好,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但一提到周昊,黑無常也是信心滿滿。
是啊!
我之前和張判的關係得到了緩和,不正是因為周昊幫我美言了幾句嗎?!
「好!」黑無常這才露出了笑容。
凡間。
徐孫棟樑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高爾夫酒店,曾幾何時,這裡可是徐孫棟樑的第二個家,輕車熟路。
來到包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起初清然還不高興了。
說是這個架勢點菜,實在鋪張浪費,要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人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滿足呢。
現在徐孫棟樑有兩個逼錢就開始得瑟,以後萬一沒錢了,那日子應該怎麼過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但是!
等菜上齊了的時候。
清然這貨吃得比誰都嗨,恨不得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
筷子?
用什麼筷子?
咱們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
那種斯斯文文,循規蹈矩的,叫裝逼!
那是要遭到同道中人恥笑的!
呵呵呵呵……
正吃著,周昊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任山呢?這都幾點了?匍匐前進也該到了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場面頓時就冷靜了下來。
徐孫棟樑憋了半天,結結巴巴道:「不,不會是藏殺的人,還沒死乾淨吧?」
「不可能。」周昊立刻答道。
所有人都想知道周昊是怎麼知道不可能的,這會兒都看向了他。
只見周昊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麼。
忽然。
周昊轉頭看向清然。
「大師兄你能別吃了嗎?任山不見了你咋一點兒不上心呢?論輩分他也是你師弟啊!」
就是啊!
不能忍啊!
任山沒了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呢?
能不能長點兒心?!
周昊這一說,清然才回過神,看了看他們三個,發現居然都不在動筷子了。
尷尬。
清然用胳膊擦了擦嘴邊的醬油,問道:「說到哪兒了?任山怎麼就消失了呢?」
我的天,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還是說,你已經很久沒吃過飯了?
周昊有些無奈,只好將剛才說的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接著說道:「如果當時周圍還有人的話,師兄一定能感應到的,因為之前他一直都處於隱身的狀態。」
沒錯。
如果真的有人,清然早就說出來了,藏著掖著幹什麼?
清然一臉受寵若驚地看向周昊。
「師弟,別介啊,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那個織姬我是知道的,即便她躲了起來。可後來的張善末,我就不知道啊,我也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