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神將任十方被這一鞭子抽懵了,身後這支大軍損失倒不是很大,畢竟這一鞭的寬度擺在那裡,只是造成了幾萬名士兵的傷亡,對於數百萬的軍隊而言損失並不大。
只是這一鞭也將他所軍隊的軍陣給摧毀,軍隊作戰講究的就是氣勢、陣法。
一個氣勢高漲的軍隊,一個士氣低迷的軍隊,這兩者所能發揮出的戰力是截然不同的。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四周天色一黑,恍惚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在黑暗的深處,有一道道鶴鳴傳出,凄厲的鶴鳴聽得人心發慌,忍不住心底涼滲滲的。
任十方眼底迸出冷光,「魁魅魍魎!十方軍陣,凝!」
身後大軍匯合在一起,天空中一個盾牌軍魂顯現,在盾牌軍魂表面還有一個十字架模樣的東西架在上面。
下一刻軍魂綻放出強烈的光芒,將四周的空間都照亮,虛空中的黑霧被驅逐。
但黑霧只是被驅逐了片刻緊接著就恢複一團迷霧的模樣。
腳下大地轟隆隆顫抖,因為這隻大軍是飛行在半空中的,所以他們清楚的看見腳下山脈突然轟隆隆爆發齣劇烈的轟鳴,然後一顆顆大樹掙扎著拔地而起,從泥土裡飛出一條條鞭子模樣的樹根,四處亂飛。
一條條草類植物也瘋狂變異,然後向上生長,藤蔓變粗,向上生長,然後不斷聚集,最後化為一個個身穿藤甲的草人,手持翠青色草劍,瘋狂殺向敵人!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漫山遍野的草植樹木化為戰兵瘋狂沖向任十方所統帥的軍隊。
但畢竟是太古神朝頂級軍團,兵道大神通所化的戰陣根本沒能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不斷消耗著任十方軍團的力量。
下一刻謝安起身輕輕一揮手中長琴,「東山再起。」
大地顫抖,龐大的能量在虛空中凝聚成一座恢宏的土黃色巨山。
山之高,巍峨不見頂。
山峰一翻一轉,彷彿一面法印轟然落下!
任十方連帶著其麾下的軍隊毫無反抗之力直接就被這一印籠罩,徹底淹沒。
謝安謝玄叔侄起身,咳嗽著轉身離開。
……
黃石世界,天諭神將本奉命征伐黃石世界大宗門黃石聖宗,收到陛下聖喻後天諭神將毫不猶豫立即率領大軍返程,哪怕此刻距離他們攻破黃石聖宗只有一步之遙。
一支大軍從浩蕩長天之上落下,穿過急湍激流。
突然河水倒灌,突然間一支身穿白衣的軍隊從大河之中殺出,身穿白袍,坐騎白馬,七萬白袍軍踏破河浪,悍然殺出。
「陳慶之恭候諸位多時。」
……
地覆世界,天星戰神領兵回援,大軍之中,幾名面容猙獰的漢子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液,「聽說陛下被外敵困住了,倒是罕見,那些城裡的世家豪門不是一向驕傲嗎?怎的這下全部都啞了,哈哈。」
「好了,陛下之事休得胡言亂語。」大軍中心,一名身高九尺,劍眉星目的英武男子倒提一柄七星趕月刀,面色冷峻。
此人正是天星戰神,也是這支大軍的統帥,在軍中向來很有威信。
聽得將軍發話,剩餘幾人也就不再多言。
只是私底下還是忍不住討論,對於這些話天星戰神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只要不是太過,他一般都是懶得管的,這也和他的出身有關。
天星戰神不是世家豪門,也不是大宗弟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根子弟,然後偶然一次機緣踏入修行途,臟活累活基本上都干過,早起更是以殺人劫財為生,在道上也混出了不薄的名氣。
後來被官兵圍剿,當時圍剿他的官兵頭領見他長得一表人才,也就饒了他一命,順帶將他詔安。
再後來,入了軍,雖然算是正統官軍,但以前賊匪做貫了,終究沾染了不少脾性,性格大大咧咧,而且對於那些山賊、江洋大盜、飛賊之類的人情有獨鍾,經常招收這種人為兵。
因此天星戰神成為了太古神朝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他是在太古神朝神帝還未統治整片世界時就跟隨的老人,一路搏殺,深得聖恩。
但也因為他性格的原因,與那些世家、派系一向合不來。
太古神帝也樂得見到這種局面,不但不阻止,反而有推波助瀾之意。
能夠走到今天,天星戰神的天賦實力是絕對不弱的,而且擅於行軍布陣衝殺,他就是太古神帝最鋒利的一柄刀。
「倒是終於見到這柄刀了,只不過刀雖好,卻過剛易折。」荒野大地上,一行大軍緩緩排列,當先一員大將身穿青銅戰鎧,頭戴櫻盔,面無表情,冰冷的臉頰彷彿漠視人間浮屠。
「你是何人?」天星戰神見有人阻攔在前,知道無法善了,便也不再著急,只是好奇的打量這支軍隊。
行軍布陣極為嚴謹,而且看上去很規整!
對,給他一種很規整的死板,但這種死板卻獨一無二,是別有於其他類別的不同。
反而讓他有一種這是藝術的錯覺。
這種極其古怪的兩種情緒匯合在一起,最終引起了天星戰神的好奇心。
那人抬起頭,露出一雙眼睛。
在觸及這雙眼睛的剎那,天星戰神心底一顫,饒是以他堅硬如鐵的軍心也忍不住為之顫抖。
彷彿一柄黏著血漿的長劍緩緩出鞘,帶著刺鼻的血腥味,還有那一抹刺目的鮮紅。
須臾,又是屍山血海,滔天血海掩蓋了他的所有視線。
紅,令人遍體發寒的鮮紅!
在那無窮的殺意深處,冷冷迸出兩個字:「白起!」
下一刻,周圍空間驟變,化為無窮血海,血海之中有無數亡魂哀嚎著衝出來,這些亡魂不止人族,還有各種異族,全部高舉著手中的武器瘋狂圍上來,不知疲憊,不懼生死,哪怕被擊碎很快又能在血海中重聚。
這樣不行!必須要殺掉布陣的人!
天星戰神很快意識到不妙,轉而單槍匹馬殺向白起。
但越靠近白起,那股壓力也就越大。
到後面更是讓他難以移動。
最後——轟!
血海顛覆,赤色長劍貫穿他的頭顱。
收回長劍,屍山血海異象隨之消散,原地不見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