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端坐在赤焰流光獸上,默默看著下方的眾人。
這些都是出城來迎接他們的百姓。
城門口人群稀稀落落的,但卻站得極為密集,百姓的眼中都對他們到來的期盼,但也有那一絲警惕。
警惕?
郭嘉在衛青身後默然不語,在人群里幾道身影身上停頓了片刻,面色不變。
「衛將軍,我們進城吧。」郭嘉輕聲說道。
衛青點了點頭,對身後藍玉說道:「藍將軍,我麾下弟兄們都是在馬背上過日子的,進了城就不是騎兵了,所以我麾下的弟兄就在城外紮營即可。」
藍玉抱拳點頭,在來之前藍玉和衛青兩人就達成了默契,互相倚重,卻又各自獨立。
這並不難,兩人在南下的過程中就已磨合了不少。
藍玉率領自己三十萬風林軍從隊伍後方分割出,陸續進城。
騎在天星虎背上,藍玉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環顧四周的百姓,除了一開始打開城門的迎接之外,這些百姓的眼睛裡還是有著一絲深深的戒備。
這種眼神藍玉很熟悉,前世的戰場上,那些逃亡的災民們就是這種眼神,有著對生的渴望,還有著對所有陌生軍隊的戒備。
……
光頭屠夫站在人群中,瞪大了眼睛看著入城的大軍,那身上明晃晃的銀甲在陽光下晃得刺眼,光頭屠夫狠狠甩了甩腦袋,光是看這支軍隊整齊劃一的步伐都讓他心中震撼不已。
身為邊關之人,他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不同軍隊,但這支軍隊絕對當得一聲精兵之贊。
不知想到什麼,光頭屠夫嘆了口氣,轉身進了縣城。
入夜,幾道人影從縣城裡悄悄出城。
順著繩索盤下城樓,避開城樓上的火光,從邊緣牆角離開,走向城外的密林。
身後突然傳來凜冽的呼嘯,城樓下幾人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一把勾住身後衣領。
張開嘴,凜冽的冷風從口中瘋狂灌入,周圍景色變化,拉扯出一條條長長的光帶,只是眨眼間就被拉上城樓。
轉過頭,這幾人嚇得魂飛魄散,一名身穿碧雲吞獅甲的青年身後背著一柄禹王神槊,手持龜背五爪金龍爪,掌心有著一個類似於龜甲的護手,將手背牢牢護住,頂端如龍爪猙獰,五根碩大的金爪猙獰伸縮,可擒、可抓、可刺。
這幾人修為都有神藏,都算是有點修為的好手,但是此刻他們體表一層龐大的力量如厚重的大山死死壓住他們讓他們動彈不得。
眼前這是他們完全無法抵擋的超級強者,這是幾人的共識,單憑氣勢就能壓製得他們無法動彈。
其中一人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有黑紅色鮮血溢出,眼睛猛然睜大,抽搐兩下就不再動彈。
常茂眼疾手快,龜背五爪金龍爪猛刺,如神鷹探爪,金黃色的龍爪撕裂嘴腮,精準無誤的將另外兩人口中的毒囊取出。
另外兩人遲鈍的在原地呆了呆,然後猛然慘叫一聲,捂住自己被撕裂的嘴腮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
……
郭嘉從地上起身,「已經查清楚了,這三個人只是探子而已,是安獅帝國安插在青銅皇朝的棋子。這幾人應該只是一步閑棋,平時發揮不了多大作用。」
常茂濃眉倒豎,「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居然就敢派兵前來。」
郭嘉搖了搖頭,「不好說,這幾人知道的東西也不多,應該是敵人為了放置他們被搜魂,所以很多東西他們甚至根本都不知曉。」
常茂掂了掂手中龜背五爪金龍爪,眼底露出嗜血的殺意,獰笑一聲,「郭祭酒你們守好姜縣,我先去安獅帝國領地玩玩。」
郭嘉面色一沉,嚴肅說道:「常將軍不可,我們初來此地,敵暗我明,切記不可太大意。」
常茂點頭,表示明白。
郭嘉看著常茂表現心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了心高氣傲的常茂,只希望常茂將軍能夠小心行事就好,他也只是以防萬一,實際上以常茂的實力只要不是被安獅帝國設下天羅地網,基本上是不會有大的危險。
天色更黑,如今已是三更,天色最暗的時間。
常茂無聲悄悄離開姜縣,融入夜色。
距離姜縣七十里外就是黑山城,這是坐落於一座半山腰的城池,自大戰爆發之後黑山城就駐紮了大量安獅帝國的軍隊。
其中入侵姜縣的大部分人都是來自黑山城的軍隊。
周余前駐紮黑山城的守將楊寧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讓他戒備註意姜縣駐軍的動向。
白日里就有斥候告訴他姜縣有軍隊前來,似乎就是前段時日在戰場上揚名的衛青所率領的龍城鐵騎。
人的名樹的影,楊寧自然不敢輕視衛青,城內斥候被大量派遣出去分布於四周,小心戒備衛青騎兵前來偷襲,同時黑山城周圍挖了大量深坑,還布置了大量拒馬。
只是可惜這些布置對於常茂而言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常茂身影隱沒在灌木叢中,腳步如幽靈一般無影無形,聽不見丁點腳步聲。
避開所有斥候的視線,這些看似隱藏得很好的斥候實際上在常茂的眼中就和一個個明晃晃的靶子差不多,哪怕身軀隱藏得再好,呼吸再如何微弱,甚至屏住呼吸那又如何,他們體內的元力波動與周圍天地間的元力聯動,所形成的那細微的波紋就像最顯眼不過的太陽一般。
小心翼翼潛入城內。
常茂眼睛眯起,體表所有毛孔全部收斂住,不讓自己的氣息泄露絲毫。
既然都跑到這裡來了,殺幾百幾千名士兵又有什麼意思,乾脆就宰一個敵軍主將!
不過敵將的氣息似乎隱藏得很好,常茂在城內尋找了半個時辰都沒有找到城內守將所在之地,雖然有一個類似於將軍府的府邸,但是常茂潛入後卻發現這是一個陷阱,在周圍潛藏了大量的士兵,而且府邸內還有隱藏的陣法。
看來敵將很謹慎。
常茂皺眉,敵將潛藏得這麼深,簡直就像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