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否需要末將前往打斷那傢伙的施法?」一旁的薛葵眼底冒出殺意,誰都能夠看出船火兒張橫召喚出的黑色巨型戰艦堅持不了多久,等到戰艦破滅,己方水軍危矣。
雖然水軍大將不會有事,但是水軍士兵卻是恐怕會全軍覆沒。
與此同時,江中的黃蓋正在命令座下水軍向岸邊逐漸靠攏,雖然戰艦沉沒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但是比起麾下士卒的陣亡卻是要好上不少。
謝玄暗中吩咐羅士信等將領在緊急時刻準備支援水軍,同時做好暫時撤退的準備,並非他不擔心,只是他知曉身為一軍主帥必須要保持一顆冷靜不為外物所動的心靈,因為他的態度也會成為麾下士卒的風向標,他不能亂!
敵人在前方設立了大陣,在沒弄清楚大陣的情況下謝玄是不會讓麾下的將士先前衝殺的。
「驅使江河?」謝玄眼底露出一絲神光,本以為此方世界的敵將只是單純戰場廝殺而已,沒想還能操縱天地萬物。
想到這裡,謝玄閉上眼睛,默默感應著自己識海之中的幾顆種子,那是謝玄降臨此世之後誕生的本命神通,謝玄還從未在這方世界使用過,但是就在剛才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謝玄莫名的在體內誕生了一種奇特的感應,那就激活體內的幾顆種子。
謝玄識海深處一顆種子晃動,冒出無量金光,緊接著種子破碎,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就是種子發芽的聲音,神異而又浩大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
不止是這裡,與此同時在諸天萬界一些地方,極少數特殊的人睜開了眼睛,眼底露出一絲驚異之色,隨即運轉種種神通想要探尋引起他們心血來潮的源頭,但卻一無所獲。
一處天空都為血紅色的世界之中,大地一片荒蕪,空氣之中瀰漫這一股濃烈的血紅色霧氣,在大地的中央聳立著一座高大的宮殿,就在宮殿中心,一名身披腐朽鐵甲,宛若干屍一般的男子身軀一陣顫抖,緊閉的雙眼想要睜開,但眼帘顫抖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沒有睜開。
只是在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有趣……有趣……」似嘆息、似呢喃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
謝玄只感覺識海之中的種子破碎,然後迅速發芽,吸收著周圍天地之間一股陌生的力量,這股力量不是他以往吸收的天地元力,而是另外一種力量,這股力量冰冷、鋒寒、帶著一絲鏽蝕的鐵腥味。
下一刻這顆種子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生長,迅速向上盤旋,最終生長為一株神樹,神樹高達三尺,靜靜盤旋在謝玄的識海深處。
一鼓作氣,謝玄直接激活識海之中另外幾顆種子,其他幾顆種子迅速生長發芽。
種子發芽所發出的聲音接連回蕩在諸天萬界之中。
這一次那宮殿里乾屍般坐在中心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眼,一對雙眸驟然睜開,睜開的瞬間只聽見漫天金戈鐵馬的殺喊聲,彷彿有著屍山血海沉浮於他的周身,這是一種異相!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誕生……奇怪……」這名男子的雙眼睜開,很是平淡的一對黑色眸子,彷彿一對無盡的深淵,裡面彷彿隱藏了無窮的秘密。
這名男子抬起左臂,乾枯的手指迅速飽滿充實,之前還彷彿一個晒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乾枯果實,然後迅速膨脹、充實,富有生機。
一條條血紅色的紋路密布在手指周圍,這名男子手指向前一點,虛空震蕩。眼前迅速浮現一個光幕,但光幕裡面的內容還沒有打開就嘭的一聲炸裂。
男子坐在冰冷的王位之上,疑惑的偏過頭思考一會兒,然後嘴角勾起,「有趣,有趣……」既然有阻力那他也就不再勉強,畢竟保持期待感才有更有趣。
……
謝玄的識海之中,幾顆種子已經破口發芽,全部生長成了三尺高的小樹,小樹的形態樣貌各有不同,而且顏色各異,隨後一道莫名的意志在謝玄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謝玄先是一怔,隨即眼底露出一絲莫名詭異之色,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
秦江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幕,只當是對方這員將領受到了刺激,發瘋了。
身旁的錢河江上空,又是一道千丈巨浪掀起,然後狠狠衝擊在黑色戰艦表面,黑色戰艦再也維持不住原本的形態,嘭的一聲嘩啦的化為漫天碎片。
船火兒張橫身軀一陣,臉色一陣發白,這是自己戰艦被擊毀後引起的反噬。
張橫苦笑,下方的所有夏國水軍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謝玄看向這邊,抬起右指,口中輕聲喚道:「投鞭斷流!」
伴隨著這聲輕呼,下一刻虛空之中沒有道理莫名的浮現一條馬鞭,就是普普通通的馬鞭,通體暗黃色,表面還有著一絲綠意,看上去平淡無奇,就是一根由柳條製成的馬鞭。
下一刻這條看上去普通的馬鞭迅速變大,不過一息不到的時間就化為數萬丈長,數百丈粗大的巨型長鞭。
這條巨型的長鞭對準眼前的錢河江輕輕一甩,流淌的河流直接被一鞭截斷,江河中央憑空出現斷層,留下一道數百丈長的空隙,露出河底粘稠的泥漿。
天空的巨浪落下,巨浪拍下,遮擋住陽光,陽光透過有些渾濁的河流照下,留下一層泛著黃意的陰影,陰影迅速擴大,天空中的巨浪落下!
但就在跨過這條斷流的空隙的一瞬間,天空中的巨浪憑空消失,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秦江一個坐立不穩,差點從帥位上跌倒,這是什麼鬼東西?!
誰能告訴我天空中漂浮的數萬丈長,數百丈粗的巨大鞭子是什麼東西?
這麼恐怖的鞭子橫立在天空中就像一座山脈一般,若是抽下來自己大軍還能有幾個人活下。
「不可能!不可能!」秦江心底驚怒不已,緊接著在他的催動之下,一道道巨浪翻滾砸向夏國水軍,但是橫立在夏國水軍前方的那條斷流的溝壑就彷彿一條不可逾越的通天斷埑一般,無論自己如何催動都不能有哪怕一滴水珠穿過那條溝壑。
「投鞭斷流……」羅士信喃喃自語,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轉過頭對著身旁的謝玄說道:「謝……謝元帥,這應該就是你當年淝水之戰衍生的典故吧?投鞭斷流?!」
謝玄搖頭,「不是,這典故是苻堅當年衍生的,只是當年苻堅被我擊敗了,所以不知道為什麼這份神通種子留在了我這裡。」
「那……」羅士信眼中露出好奇的目光,要知道他記得當年淝水之戰所產生的典故可不止這一個投鞭斷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