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一路小跑,專走小徑還有陰影處走,不消片刻就看見了一片雄偉的建築。
火紅的磚牆散發出通明的光芒,地面雪白一片,是月亮的銀光灑在地上,隱藏在黑暗中的小太監鬆了一口氣,眼睛一亮,想到林公公傳給他的話,這名小太監迅速衝出黑暗跑向建築。
剛從黑暗之中跑出,身後的陰影之中伸出兩張大手捂住這名小太監的嘴唇。
下一刻左右雙手狠狠一扭,小太監的脖子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果然如娘娘預料的那樣,有不聽話的小螞蟻亂跑。」還不等身後那人發出驕傲的聲音。
死去的小太監身體突然膨脹,就像一個不斷充氣的氣球一般。
「什麼?這……」
小太監的身體一眨眼的功夫就膨脹成一個大氣球然後——嘭!!!
炸碎化為漫天血霧,同時一縷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黑氣穿梭空間直接進入武曜寢宮深處沒入武曜體內。
因為這道黑氣根本沒有任何傷害性,而且是從另外一層空間破空直接沒入武曜體內,所以沒有引起武曜佩戴的寶物的阻攔。
修鍊中的武曜只覺得自己心緒莫名不寧,下一刻聽聞一道輕微的爆炸聲。
武曜雙眸之中綻放出金光,下一刻一步踏出出現在寢宮之外。
「是誰!」
在察覺到小太監屍體爆炸的一瞬間,暗中的人就趕緊跑遠,這動靜不小一定會驚動陛下,若是被陛下捉住那就麻煩了。
寢宮外空無一人,但不遠處地面上有著一攤炸成碎片的血肉鋪滿地面,因為爆炸的原因一些碎屍甚至波及三十多米遠。
武曜氣笑了,就在自己的寢宮外面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居然有人死在了自己寢宮外面!
走上前,發現地面除了碎屍還有一些衣服碎片,武曜面色驟然一變,這是太監的衣服碎片,說明死在自己寢宮門前的是一名太監!
攤開手,地面一個碎掉的身份牌飛起來,武曜看見上面的數字臉色一陣陰沉,這是小林子一個院的人。
「來人!」武曜面色陰沉如水,大聲呵道。
「陛下。」幾名身穿玄甲的侍衛從暗中竄出,如若鬼魅一般。
這些侍衛身上的氣息都是地仙境初期,這是皇宮禁衛之中的精銳,專門用來保護武曜安全的。
武曜冷眼掃視一眼幾人,他就不信這裡發生的事情這幾人沒有看見!能夠讓他們默不作聲的緣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件事涉及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走。」武曜懶得說什麼,自從母后垂簾聽政以來,這皇宮之中的禁衛幾乎都投靠了自己的母親,成為了母親的心腹。
聽聞陛下發令,這些禁衛趕緊跟隨陛下的腳步,幾人眼神暗中交流,苦笑不已,他們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意外,他們只是得到風聲今晚陛下寢宮外發生的事情不要插手。
攝於太后娘娘的威嚴他們都只好裝作看不見,本以為輕鬆解決的事情結果這小太監突然爆炸,殺人的那人也驚慌之中逃走,然後他們幾兄弟就苦逼的背鍋了。
武曜此刻懶得計較是不是自己周圍這幾名侍衛動的手,他快速行至小林子的寢院外,一腳踹開大門走進去。
屋內空無一人,但是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摺疊堆好,說明小林子並不是匆忙被帶走的。
武曜沉默半晌,在地面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腳印,腳印順著房門一直走向外面。
武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小林子倒是有些小聰明,多半是知曉他被帶走不會有好事所以命人來找自己,然後用小手段留下這腳印。
「走!」
一處小院之中,一名身材微胖的大太監背負雙手靜靜站在原地,看著走進來的張讓,這名大太監冷哼一聲,「啪!」幾乎沒看清他的動作,就只見一巴掌狠狠抽出。
張讓臉頰迅速浮腫起來。
「身為下人就要老老實實的,有些不該做的就不要做。」面白無須微胖的大太監冷哼一聲,用著尖銳的聲音嘲諷道。
然後大太監猛然張開雙手握住張讓的嘴唇兩側然後狠狠一撕!
張讓臉頰兩側就像一層薄薄的薄紙,一剎那就被撕開!
傷口從唇角一直蔓延至耳根,大量的鮮血從裂開的傷口處向下滴落,將張讓的下顎染得血紅一片。
張讓瞳孔猛然睜大,下一刻露出猙獰的笑容,森然大笑。
因為嘴唇裂開,嘴唇就像怪物裂開的巨口一般,看上去可怕而又毛骨悚然。
「亂說話,那就撕爛你的嘴。」大太監眼底露出一抹變態的快感,他最喜好折磨別人,在殺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的同時還能折磨一番自然是再好不過。
「嗯?是誰。」
大太監突然察覺到一股沛然大力從門外襲來。
「嘭!」屋門炸開,一股浩大的金色力量擊毀房門,余勢不減的擊中大太監。
「噗。」大太監就彷彿遭遇了天敵一般,身上的力量在觸碰至這股金色力量的一瞬間就如陽春白雪遭遇酷熱陽光直接融化。
帝族的人。
大太監心底一沉。
他們宮中的太監修鍊的都是帝族專門賜予的功法,這門功法被帝族功法克制極其嚴重,就算高出一個大境界也難道對抗。
「是誰?是朕!」武曜怒氣沖沖的走進來,在看見張讓被撕裂的臉頰一瞬間身上的怒火燃燒至頂峰。
「啪!」一巴掌抽出,大太監就像一個滾葫蘆一般被抽飛撞在牆壁上,然後啪啦的落在地上。
「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動朕的人!」武曜胸膛劇烈起伏,神色猙獰無比。
這整整五年被壓制的怒火,身為帝王卻手無權利,下人看似敬重自己,實則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底!
只有小林子和那些妖艷賤貨不同!小林子他是發自內心崇拜自己的,而且朕無論什麼事小林子都給朕處理得妥妥噹噹的。
甚至小林子敢冒著得罪誰也不敢得罪的太后的風險來給朕出謀劃策!
雖然武曜身為帝王從小接觸帝王術,但畢竟還稚嫩,而且年齡也不大根本沒有其餘帝王那般老辣的心機和黑得跟碳一般城府。
再加上張讓每日的心魔勾引,早已讓武曜將張讓視為自己的心腹。
在帝宮之中就有人敢偷偷害自己的心腹,那還有什麼是這些人不敢做的?!他們將自己這個陛下的臉面放在了哪裡!
武曜並不傻,知道是誰在害小林子,只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對抗東宮的力量。
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個大太監,武曜開口說道:「殺了他。」
身後禁衛立馬遵命,之前得罪了陛下還不知道該怎麼重新討好陛下,馬上機會就來了。至於殺了這個太后的心腹是不是會有什麼後果早就被這些禁衛扔在了腦後,從今天陛下的表現來看,似乎陛下也不似以往那般軟弱。
幾名禁衛出手將這名負責東宮的太監擊斃。
武曜走上前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讓,沉聲說道:「是朕來晚了。」
張讓痛哭流涕,連連磕頭,「奴才終於再見陛下一面了,剛才奴才還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陛下了,我自己死了無所謂,就怕再也沒有人能照顧陛下啊!陛下您最喜歡喝三十七天的桂花茶,多一天嫌苦,少一天就沒了那一份香醇,要是換成其他人來照顧不周,讓陛下您龍體受到損害那奴才就算在九泉之下也難逃其咎啊!」
我勒個去!周圍其他人目瞪口呆,怪不得此人能討得陛下歡心,這份拍馬屁的功夫……
但是讓其他人更吃驚的是陛下居然感動的點點頭,眼眶一紅。
張讓的心魔勾動武曜的心靈,就像罌粟一般,不知不覺之中就讓武曜痴迷甚至依賴張讓,而這都是別人無法發現的,只以為是武曜寵幸張讓。
不少人看向張讓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這個林公公看來就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了。
……
「這次是朕考慮不周了,沒想到母后她……」武曜低聲說道。
「陛下……奴才發現這宮中幾乎都是太后娘娘的人。」張讓苦笑,面色悲切無比。
「這個朕明白。」武曜面色陰沉無比,沒有哪個帝王喜歡這種情況。
「小林子,你修鍊的是宮中的功法血線經吧?」
血線經是宮中所有太監統一修鍊的功法,就是取去存陽線,唯我度一之意。
血線經功法修鍊者速度奇快無比,但是卻受到天武帝國武家家傳功法斗戰天功的剋制。
武曜閉上眼睛沉思片刻,睜開雙眼沉聲說道:「你前段時日說的那個想法很不錯。」
「即日起,組建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