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黑岩長吐出一口炙熱的氣息,渾身肌肉高高隆起,兩丈高的巨大身軀就像一座小山。
泛著黑光的牛角在黃色保護罩的光芒下泛著淡淡的明光。
「不錯,雖然你很難纏,就像一條滑溜無比的小泥鰍,但是你還是很不錯,竟然能夠傷到我。」黑岩桀笑道。
「人族,你實力不弱,但是你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黑岩牛鼻高高皺起,眼睛裡的光芒越發熾烈,雙拳高高舉起,一股無形的力量覆蓋在雙拳表面,下一刻雙拳狠狠砸下!
「轟!」
擂台劇烈搖晃,雙拳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一股紫色的音波飛快擴散,籠罩整個擂台。
「嗡~」
因為擂台周圍有著保護罩籠罩,所以也是一個密封的環境。
聲波擴散,撞擊在保護罩上然後反彈回來,不斷擴散、強化,紫色聲波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響亮,就算在擂台外也隱隱可以聽見就像無數蚊子飛舞所發出的聲音。
嗡~
紫色聲波不斷堆積、回蕩,擂台上的紫色波紋也越來越多,袁彬只感覺自己頭腦發脹,大腦無比難受,有著一股強烈的噁心想要吐的感覺。
這是什麼鬼能力,袁彬狠狠的看著黑岩,想要解決掉如今的處境就必須要去打斷黑岩的招式,斬出一道刀氣,但刀氣在飛行過程中受到紫色聲波的影響不斷被削弱,最後撞擊在黑岩的身上連一絲波紋都沒有驚起。
看來遠程的攻擊手段無效,只有近戰才能夠有足夠的殺傷力中斷黑岩施展的招式。
但是如果自己近身的話——恐怕這也正是黑岩所希望的。
「鏘!」
錦衣盛世,浮華半生。
美得如畫的一刀從天而降,凌踏虛空,袁彬拔刀出鞘。
這一刀挾裹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出,黑岩神色微動,眼皮向上輕抬,臉上露出笑意,等的就是你殺過來!
「開!」黑岩身軀微低,雙拳一直掐著一道法印按在地面,之前眾人都以為這聲波是通過他這道印訣發出,但是下一刻眾人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土黃色的光芒從手印上綻放,濃烈的土系元力幾乎化為實質。
「大地圖騰!」
黑岩暴喝一聲,雙手合十向上殺出。
土黃色的元力凝聚成一根圖騰石柱,順勢一撈,石柱就被黑岩握在手中,在其龐大的體積下握著這根石柱就像握著一根棍子。
下一刻,黑岩握著手中的大地圖騰石柱,就像打壘球一般,狠狠一棍揮出,快得幾乎看不見殘影。
眾人一陣驚呼,圖騰石柱幾乎就是擦著袁彬的身軀砸過,甚至不少人看見圖騰石柱攔腰斬斷袁彬的身體。
不過斬斷的只是一道殘影,殘影緩緩消散,一個驚鴻若鳥的黑影半空中折轉,袁彬早就料到會有這招,提前就已經做好躲避的準備,手中長刀也隨著方向的轉變改變的揮舞的軌跡。
長刀如虹,錦衣繁華。
刀光直直沒入黑岩的胸口,這一刀幾乎將其大半個上半身斬為兩截,但是袁彬一刀斬出身軀也露出了破綻,在半空中停留了一剎那,被緊隨其來的石柱掃中。
全身筋骨發出噼里啪啦的折斷聲,就像一個破爛布袋被拋飛。
「我認輸。」半空中袁彬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開口說道。對於袁彬而言,尊嚴什麼的根本都不需要,繼續戰鬥下去他只會損傷根基,既然主公要他保全自己,那他就會保全自己的健康,留待有用之軀以供主公驅使。
對於袁彬而言,被他放在臉上的是主公的尊嚴,他自己的尊嚴早已被丟棄。
黑岩大半個上半身都被斬斷,但是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黑岩竟然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沒有倒下,身軀里的氣血以及各種力量瘋狂運轉,將被斬開的身軀強行粘合在一起,只不過終究只是暫時壓制住,大股鮮血從黑色裂縫中不斷向外湧出,就像破了口子的水管,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
黑岩臉上湧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紅之色,這個該死的人族一點榮辱觀念都沒有!說投降就投降!
但此時的黑岩也身受重傷,見這名人族投降,冷哼一聲,不再繼續作戰,狼狽的走下擂台,一路上每邁出一步都留下血紅的蹄印。
袁彬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下擂台。
黑岩轉過身,看了一眼袁彬,「人類,你不錯,擂台上的地形對你這種速度型武者不利,若是有機會,下一次一定要和你好好廝殺一場!」
袁彬沒有回答黑岩,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主公讓我殺誰,我就殺誰。」話語不帶絲毫感情。
黑岩咧嘴一笑,轉頭看了一眼白宇,就轉身離開,一瘸一拐的走向族中長輩所站之處。
「嵐叔,我敗了。」黑岩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恭敬的站在白色牛頭人身前,低下頭。
對於黑岩而言,在敵人修為比自己低的情況下還打成這幅模樣,他就是敗了。
黑岩從來不會給自己的失敗尋找理由,那只是懦夫的行徑。
黑嵐雙手環抱在胸前,帶著一絲柔和,冷哼一聲:「敗了就給我滾回去繼續修鍊,什麼時候能夠一雪前恥時再給我出關。」
「是!」黑岩點頭應是。
場邊眾多人族強者也是欣賞了一場精彩的戰鬥,無論是袁彬還是黑岩,在同級之中的戰鬥都屬於最頂尖的那批,不少人族強者暗自思襯,恐怕他們當初在靈神境時也不一定會有這等實力。
不少人都對袁彬露出了眼熱的目光,這等天賦強大的年輕武者要是能招攬到手下一定是一件十分好的事,袁彬若是成長起來一定會成長為一名強者。只是這名年輕的人族武者已經有主公了,讓很多人倍感遺憾。
葉欣雨也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袁彬居然將黑岩重傷,只不過袁彬這種認輸投降的行為讓她有些不恥,覺得太慫。
「不,當今年輕一輩很多人都不如此人,一時榮辱不算什麼,只有當脫離這些身外之物的束縛,這樣的人才更可怕。」葉南天一語中矢,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