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軍師祭酒郭嘉,見過諸位,見過陳王。」不消片刻,朝堂之下,一道身穿藍色文士長袍,體型消瘦的青年帶著不羈的風度揮舞雙袖走上朝堂,很是隨意的做個了不太標準的揖。
清朗的聲音傳遍整座陳國朝堂大殿。
但聽見這郭嘉的話語,陳王臉色微微一沉,從這郭嘉說話的順序中可以看出他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底,這夏國的使者真是太過放肆!
「夏國的使者都是這麼不知禮數的嗎?!」陳王沒有發話,下方一名陳國老臣忍不住怒喝道。
陳王看了眼發言那人,正是之前勸告自己和親的老臣穆戍,陳王心底不由悲哀一笑,事到如今,能夠站出來的也只有這位兩朝元老穆戍太師。
郭嘉隨意一笑:「禮儀也是要給知禮儀的人來看的,對於那些狼子野心、忘大稱尊之輩,用我們陛下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朋友來了我們有好酒,敵人來了,我們只有手中的大刀!」說到最後郭嘉臉上平靜的神色消失不見,眼中蹦出寒光。
雖然郭嘉面色清秀,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在這一刻身上卻爆發出強烈的森寒之氣,朝堂地面上森冷的寒冰不斷蔓延,玉石雕琢的地面被寒氣凍結,發出喀嚓的結冰聲。
「放肆!」
「夏國使者太過囂張!」……
朝堂上一眾陳國大臣神色驟變,哪怕他們雖然同意和親,但也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臣服夏國,泥人尚且還有三分火性。
「不是么?沙河邊界又是誰率先挑起戰爭!我們兩國本無任何戰事,但卻有人妄圖率先挑起戰爭,又是何意,莫非以為我們夏國薄弱不成!」郭嘉冷哼一聲,狂暴的氣勢從體內向外鋪散,虛空都被凍結,這一剎那,在場眾人只感覺眼前的光線瞬間變暗。
彷彿一座從天而降的冰山鎮壓整座朝堂。
「好冷,我感覺自己經脈都要被凍住了!」
「好強大的氣勢!」
「怎麼可能,這麼恐怖的氣勢,夏國怎麼有這麼多的強者!」
朝堂之上,一名名將軍、大臣全部漲的臉紅脖子粗,身體里的力量瘋狂流轉,抵擋這恐怖的壓力。
這不是寒氣!而陰氣!這是濃郁到一定程度後的陰氣自然引發的現象,當陰氣的濃度濃厚到一定程度後吸收周圍所有陽氣,陰盛陽衰,陰氣重後自然更加吸引水、冰、黑暗等屬性元力。
「錯了就是錯了!陳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夏國也是一方大國,這點胸襟還是有的。」郭嘉有些慘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意,看著王座上氣得渾身發抖的陳王說道。
「胸襟我們拿出來了,但是是否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就要看陳王你的意願了,這次我也是帶著我大夏陛下的意願出使陳國,對於陳國率先挑起戰爭的行為夏王陛下很是不滿,但是若陳國願意拿出賠禮謝罪的誠意,我大夏也可以既往不咎。」郭嘉清朗的聲音回蕩在朝堂之上。
「若是陳王不願,我夏國自然也不會強求。」郭嘉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惋惜的神色。
陳王氣急而笑,夏國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還一副施捨的模樣讓自己乖乖向其認錯。
「陛下,老臣認為這名使者……說得有道理……」太師穆戍頭顱低下,臉上的表情其他人根本看不見,只能聽見聲音微微顫抖。
「太師,你!」陳王沒想到自己一直認為的忠臣太師居然會說出這種沒有骨氣的話。
穆戍抬起頭,眼底滿是祈求和凄涼的神情看著上方的陳王,夏國如此勢大,而且這名使者以來就如此咄咄逼人,顯然就是逼迫自己陳國與其開戰然後順勢南下。
但問題是陳國根本就不是夏國的對手啊!
一名使者就能力壓陳國眾臣抬不起頭來,夏國的底蘊可想而知!
陳王注視著下方的穆戍,良久,閉上眼睛一揮袖直接從王位上站立起身,「寡人有些累了,所有賠禮的事都交給穆太師全權負責。」說完陳王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見陳王離開,郭嘉不以為意。轉過身面對眼前這位頭髮花白,看上去十分精神身披白色太師服的穆戍。
雖然站在敵人的角度,但是郭嘉還是不得不佩服這位穆太師的鞠躬盡瘁,從天巡衛給他的情報來看,這穆戍行事完全就是站在陳國的角度思考的。
包括之前的和親,以及之前勸解陳王不要發怒,都不是站在他自己或者某一個人的方面來思考,而是單純站在為陳國的未來的角度來考慮。
這也是穆戍身為兩朝元老的身份依然只是一個太師的原因,這也是所有人都對夏國避之不及的時候穆戍一人站出來的原因所在。
「穆太師,此戰陳國主動挑起戰爭的行為讓我們夏國極為不安,因為有一便有二,原來我們夏國對於陳國還是報以和平的態度的,但是陳國主動挑起戰爭的行為讓我們不得不考慮陳國是否會繼續再一次挑起戰爭。」郭嘉認真地說道。
穆戍忍住心底的怒氣,我們陳國還敢主動向你們夏國挑起戰爭?你們不主動打下來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郭……祭酒這番話恐怕有失偏頗吧,老臣以我們陳國的名義承諾,我們陳國絕對不會主動挑起戰爭!若是郭祭酒還是不肯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簽訂休戰契約,承諾兩國日後不再相互侵犯!」這時候穆戍才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不不不,你們陳國的承諾我們不會相信,我們更相信的是你們陳國對於主動入侵這一件事認錯的態度。」郭嘉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意。
「郭祭酒意待如何?」穆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
郭嘉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手掌,伸出五根手指。「沙河以南五十座城!」
「不可能!」穆戍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的果斷拒絕!「如果夏國真的如此貪得無厭獅子大開口那我們就只好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