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上的戰況逐漸消匿,漸漸平息。
亂成一鍋粥無法擰成一股完整隊伍的陳國水軍只能成為一堆散沙最終被逐一擊破。
收攏所有殘兵後,黃蓋派遣李俊趁夜渡河一舉擊潰河對岸陳國所有殘餘的水軍,並且破壞掉陳國設置於沙河中的陣法,從此夏國與陳國兩國之間再無任何屏障與阻隔。
並且陳國水軍大營也被黃蓋派遣一支水軍佔領,同時這裡發生的戰況也被黃蓋上報給朝廷。
……
「諸位愛卿,黃蓋呈上的戰報諸位也都閱畢,有何見解?」王座上,白宇身披黑金王袍,威嚴說道。
李斯雙手作揖,從文官隊列之中站出。
「微臣以為,此戰是以陳國事先挑釁,並派遣大軍偷襲,陳國挑釁在先,此事必須要陳國給我大夏賠罪,否則說不得我大夏就要傾盡舉國之力南征,攻破水雲城用那陳王的頭顱來為我大夏死去的將士們謝罪!」
李斯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話語卻是字字誅心,狠辣無比。
房玄齡也緊跟著從隊列中站出,雙手作揖,「陛下,臣以為李相所言所言過於偏頗,微臣認為只需陳國割讓沙河以南三十座縣城作為賠禮即可。」雖然臉上的表情無比平淡,但是聽見這番話的人卻都是渾身一寒,心底暗自想到,恐怕房尚書你比李相還要更黑吧。
自回朝之後,白宇任命房玄齡擔任吏部尚書,房玄齡也是跟隨白宇很久的老人了,而且房玄齡的能力並不差,擔任吏部尚書綽綽有餘,而且吏部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調動等事務,可謂是一個權職能力十分大的官職。
白宇將這個職位交於房玄齡也是對於他能力的一種信任。
要知道白宇召喚出世的可是華夏歷史上的無數能臣猛將,能夠在無數文臣名相之中擔任吏部尚書的位置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不止是李斯房玄齡兩人,隨著兩人站出來,朝廷上一眾文臣猛將紛紛請示發言,請求陛下必須嚴懲陳國,陳國也必須給一個說法!這是所有人共同的意見,陳國必須要謝禮賠罪!否則大軍南下踏平陳國!
更有猛將直接粗著嗓子吼道:「哪要陳國賠罪,我們不需要,膽敢侵犯我大夏邊境,末將懇請陛下允許我帶領大軍南下陳國!」
「對!不需要賠禮,膽敢侵犯大夏,必須要他們的命來賠罪!」一眾武將殺性十足,神色猙獰。
如果這番話被陳國聽見的話恐怕會哭死,此戰雖然是葉闐龍自己率先攻擊,但是葉闐龍已經被黃蓋活生生打死而且還坑掉了陳國三十萬水軍,這還不說,丟失了沙河的邊界屏障,從此夏國陳國之間再無阻隔。
如今還要陳國向夏國賠罪……甚至有些武將乾脆連賠罪都不需要,直接想南下踏平他們陳國。
「那不知哪位愛卿願意出使陳國!」白宇掃視下方眾臣。
一群人立馬站出來紛紛請示。
白宇眼角微微抽搐,有時候人太多了也是一種煩惱。
在下方一群自薦毛遂的文臣里,一個獨特的身影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其他人都在紛紛自薦,只有他一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眉順眼,雙手很慵懶的放置在身體兩側,有些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很是無害,眼帘低垂,好似已經熟睡一般。
白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郭嘉這個懶傢伙。
「行了,誰都不要搶了,既然郭嘉這麼誠懇的請求,那這趟出使陳國的任務就交給郭嘉吧。」白宇直接拍板決定。
「欸!」郭嘉抬起頭,一臉茫然,我誠懇的請求什麼了……
「郭嘉,陳國此次入犯我大夏邊界之事,陳國必須要向我大夏謝禮賠罪,否則我便揮師南下踏平陳國!當然,我大夏也是一方大國,自然也要先禮後兵,這趟出使陳國之職就交給你了。」白宇臉上帶著無害的笑意。
郭嘉微微咳嗽兩聲,低頭苦笑,做了一個不太標準的揖,「微臣領命!」
南方,陳國,水雲城。
陳國王宮,王座之上,陳王怒不可赦,狠狠拍著王椅,怒喝道:「放肆!真的是太放肆!」
陳王整個人都在不斷顫抖,多索,臉色變得鐵青,眼睛裡神情不斷變換。
一名臣子附和道:「陛下說得是,那葉闐龍真是太放肆了,陛下說了要好好解決和夏國的關係,他卻不關心大局,真是死有餘辜!」
陳王冷冷看了眼此人,沒有說任何話。
這名臣子打了個哆嗦,隨後低下了頭,難不成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陛下不是昨天還在朝廷上商討如何和親的事嗎。
陳王面無表情,但是內心深處卻是有一種無可奈何又無比憋倔的怒火。
誰願意和親?誰願意向其他國家低頭?誰願意彎下自己的脊梁骨?
他是一方帝王,他是堂堂陳國之主,陳王!
他生於尊貴的王室之家,生來就高高在上!
但是一想到夏國那堪稱恐怖的軍隊,陳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有些懨懨的看了眼下方這名臣子,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自己麾下都是這樣的「優秀」臣子,自己又拿什麼和夏國拼。
「陛下,我覺得我們不能衝動,目前我們不是夏國的對手。我們應該徐徐圖之,先想辦法和夏國緩和關係,為我們爭取時間。」
「勵精圖治!以儆效尤。」一名發須皆白的老臣沉聲說道。
陳王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此人,這人是他楚國的老臣,最為忠心耿耿,也是兩朝元老,但提議和親的人也是他。
……
「報,稟報陳王陛下,城外有一名自稱是夏國的使者,請求拜見。」朝堂外一名身披銀甲的禁衛士兵雙手抱拳,在朝堂外大聲說道。
「夏國的使者來了?」
「該死的夏國人還敢在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要不要殺掉這個夏國人,為沙河河畔我國戰死的將士們報仇?」
「你瘋了不成,這可是夏國人!要找死別拉上我!」
陳王靜靜看著下方這群自己的「肱骨之臣」,心底只覺得無比悲涼。
陳王面無表情地說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