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宇身旁,袁彬腳下一陣虛影閃過,幾名鄧家青年腿窩被踢中,腳筋直接被踢斷,跪倒在地上。
跪倒在白宇身前的鄧三貢只感覺苦澀無比,靈神,呵呵,居然有靈神境強者在背後撐腰,怪不得這白宇如此剛硬,也只怪自己等人選錯了敵人,如果自己當時能夠稍微軟弱一點……就稍微軟弱一點……
這世界上沒有可惜,沒有如果。
或許我鄧三貢就是我鄧家最後的罪人吧,鄧三貢心灰意冷,世家之間的戰爭殘酷無比,一旦決定為敵,那就會如狼般狠狠撲上去撕咬,只要有機會、有能力滅掉對方,就會毫不留情,當年他們鄧家也是如此滅過其他家族,只是終於——今天輪到了他們自己。
「哎……」悠悠一聲嘆息,沒有說什麼求饒之類的話語,鄧三貢明白,那隻不過笑話而已,想到自己家族遭逢大災的原因,鄧三貢突然覺得很可笑,很荒誕,凄厲的笑聲從他口中傳出,如同夜梟的凄鳴,痛苦嗚咽,又彷彿低聲的咆哮。
伴隨著身軀重重一震,鄧三貢整個人瞬間僵硬,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灰白的頭髮向下垂落,看不清臉龐,生命氣息迅速從他身上消逝掉。
「三公……」鄧箜躺在地上,痛苦的望向再沒有絲毫生氣的鄧三貢,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最開始他多嘴的那一句話,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將整個家族帶入了深淵,也折掉了父親、三公的性命。咚、咚、咚……沉重的磕頭聲迴響在大廳中,鮮血染紅了額頭,淚珠隨著鮮血滴落,混雜在青石地面上,漸漸滲入石磚中,形成暗紅色的斑駁印記。
「太殘忍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一個清晰的聲音從白家子弟里傳出,在場所有人身子都是一僵,全部張大嘴愣愣的轉過頭看向說話這人,一對顯眼的八字鬍掛在唇上,正是白卓。
白宇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白卓,沒想到上次被派去查探地圖居然沒能坑死他,還能活下來,真是命大啊!但想到白卓的父親是死在張三丰的手上,白宇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話說……這白卓究竟知不知道他父親已經死了呢,還是被自己手下一掌拍死的。
看見白宇眼底的探問之意,白逐鷹不露痕迹的搖了搖頭。
上次白卓的事情可是把他噁心慘了,本以為赤天霄的處理結果足夠讓這個白卓長長記性,但沒想到還是這麼蠢啊,不過這樣也好,正想去哪裡找一隻雞殺給猴看,你自己就撞上來了。
白宇面色一冷,運轉神通天子真言,「過來!」聲音嚴厲,彷彿一道炸雷在眾多白家同輩腦後炸響,齊齊打了個哆嗦,心中一陣肅穆,不知為何,這一刻白宇在他們眼中顯得是那麼威嚴,神藏境的長老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目前而言天子真言神通主要針對修為比自己低或者同境界的武者。
聽見白宇的話,白卓腦袋裡完全懵掉,空白一片,痴痴傻傻的走向白宇,等他恢複意志時,已經驚恐的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白宇跟前。
「我不習慣仰視別人,你還是矮一點吧。」坐在木凳上的白宇語氣平淡,右手就像普通朋友一般搭在白卓的肩上,白卓想要扭肩,卻發現白宇的五指如同鋼筋深深鑲進自己肩膀之中,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就如同一座大山般牢牢壓制住自己,讓自己無法移動絲毫。
「你說我殘忍?」白宇饒有興緻的詢問白卓,不等白卓回答,白宇也根本不想聽白卓的答案,手掌一拍,拍在白卓的身上,霸道無比的罡勁進入他的身軀,在他的經脈中橫衝直撞,劇烈的疼痛讓白卓根本提不起絲毫氣力,摔倒在鄧箜的身旁。
正在地上磕頭的鄧箜突然看見摔倒在自己身旁的白卓,雙目瞬間變得通紅,白家,這是白家的人!仇恨早已充斥著鄧箜的心靈,看見白家人的一瞬間,腦海里沒有多餘的念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死這個白家的人。
白卓發出驚呼,鄧箜狠狠撲在白卓的身上,撕咬他的臉龐,很快白卓就被撕咬得血肉模糊,鄧箜狠狠咬住白卓的耳朵,「只要是白家的人,都該死!」強烈的自責和仇恨已經完全扭曲了鄧箜的心靈,牙齒緊緊咬住白卓的耳朵,雙目露出如同野獸般殘忍的凶光,「啊!」伴隨著白卓殺豬般的慘叫,他的左耳被鄧箜活生生的撕扯掉!
白宇面無表情,漠視這群輩分和自己相當的白家同輩,「現在你們還覺得我殘忍嗎?」攝於白宇的威勢,這些人不敢說話,全部默默低下頭。
「不只是鄧箜,所有仇敵都是這種!不管他之前多麼文質彬彬,多麼忠善和藹,在這種家族親人的仇恨上,最後都會變成——這種人!」白宇的手指指向撲在白卓身上的鄧箜,語氣嚴厲無比,在白宇看來,這些白家的同輩們還是太軟弱了,就像一群沒有沾過血的小白一樣,雖然之前上戰場讓這些同輩子弟見了血,可是為人處世還是太過幼稚。
白卓的氣息漸漸變得虛弱。安靜的大廳里只剩下鄧箜撕咬咀嚼的聲音,如同野獸。
一掌拍出,天罡後期的修為徹底爆發,罡氣凝成的手印穿過鄧箜的胸膛,連帶著其身下的白卓也一同擊穿。天罡後期的修為徹底震懾住這些同族,白宇修為突破的速度太快了,這才多久,都已經達到天罡後期了。
「呼。」長吐一口氣,白宇笑眯眯的起身拉過白峰,胳膊撘在白峰的肩膀上,能夠感受到白峰渾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嘿,不用害怕,你哥我可是一個講原則的人,我說滅鄧家全族到時候就一定會滅他全族,同樣的,如果其他人沒有招惹到我,我也不會隨便對別人出手,畢竟你哥我也不是殺人魔王,對吧。」說完白宇打了個哈欠,「你哥我有點困了,帶我去你們之前歇息的那個客棧吧。」
一直默默站在牆角的穆通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看著白宇離去的背影苦笑一聲,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中的話。
彭雲客棧天字二號房,白宇躺在柔軟的床褥上,眼神深邃,感覺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戾氣越來越重了,還有之前鄧家人提及自己父母時,從靈魂深處傳出的怒火,彷彿一種本能一般,這讓白宇有些揣特不安,但潛意識又沒有危險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很是奇怪。
懷著揣特複雜的心情,白宇躺在床上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