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輝煌 第224章 黑色星期

公司股價跌到谷底,歐文費雪著急地抱頭,痛苦地呢喃,「 怎麼會這樣?有美國強大經濟做基礎,股市還會繼續繁榮的,怎麼就突然間鬧股災了呢?」

他的妻子妹妹兒女一臉擔心地看著這位家裡的頂樑柱,他們臉上也一臉愁容,說不出話來。

這幾天股市暴跌,這一家子拿出僅剩的積蓄挽救公司,不但沒能把股價抬起來,新投進去的資金也被套牢了。

歐文費雪請求那些金融界朋友幫忙,但他們不是拒絕了他就是無能為力。

眼看所有積蓄都沒了,全家人心情都跌到谷底,每個人都陰著臉,心裡憋一肚子火。

或許,下一秒就有人嘴裡跳出這樣的抱怨:「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去炒股。」

然後對方反唇相譏:「賺錢的時候你不是挺高興的嗎?現在賠了全都怪我了?」甚至大打出手。

賭徒輸急的樣子大家都不陌生,他們都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好掩飾自己的錯誤。

真正做到願賭服輸境界的畢竟只是少數人,俗人肯定會耿耿於懷。

「一定有人惡意做空!……該死的,我就知道是他們!對!一定是他們記恨我反駁他們的錯誤言論對我進行報復!」

歐文費雪恨道,然後就是長達數分鐘的詛咒,詛咒那些做空股市獲利和唱衰股市的傢伙。

同樣的表情這幾天在他臉上浮現,次數多了,臉上的恨意雖然沒有變淡,家裡人卻厭倦了,在家人眼裡變得公式化,對實際解決問題沒有一點用處。

「或許你該考慮會大學教書了,華爾街不適合你,親愛的!」妻子沉默了許久說出這樣一句話。

歐文費雪張大嘴看著妻子,又看了看家人,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接受了事實,一臉頹然地坐下來,長嘆一聲。

如果說歐文費雪這位經濟學家炒股炒胡了,還可以回象牙塔里教書,那麼威迪奧凱琴斯這位高盛公司的總裁就有家難回了,現在整個華爾街都流傳他的故事,他成了華爾街的笑柄。

他激進的策略讓高盛面臨滅頂之災,下場自然不會太好,不過高盛家族,這個來自德國的裁縫家族或許真的要離開華爾街去布魯克林區做重拾舊業了!

「我不明白你為何看上一家股價不到一美元的公司?在我看來,它一無是處,現在華爾街像高盛這種垃圾公司太多了。」

利弗莫爾笑問司徒南。

「也許它的票據業務不錯,也許我喜歡這個名字呢?

司徒南聳聳肩,念了念這個名字,心裡的滿足感除了他自己,誰也體會不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很快他就能以極低的代價完成對高盛的收購。

不過,司徒南就算買下高盛,也不打算干涉公司發展,註定是無法看見幾十年後高盛聲名鵲起的那天了!司徒南心裡又搖了搖頭。

「現在的股市跌得還不夠慘,你還得加把勁。」

結束會晤時,司徒南是這樣對利弗莫爾說的。

利弗莫爾點點頭,看著司徒南瀟洒離去,心裡卻不像表面那麼平靜,自己和自己帶領的惡魔天使投資公司是計畫的其中一環,而那個給以自己莫大信任和支持的男人不知道還布下多少局。

這是一場地獄之旅,可能會改變華爾街甚至美國的歷史。

利弗莫爾想得沒錯,很快司徒南和華爾街的另一位精英格雷厄姆見面。地點是威廉大街不起眼的拐角的咖啡店,很少人會想到一家極普通的咖啡店裡居然來了兩位人物。

「先生,你的邀請讓我感動榮幸。」

格雷厄姆看了司徒南一眼,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心情有些激動,儘管我努力讓自己不這樣。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強大和神秘的威廉先生坐在一起喝咖啡不是么?」

現在他請我邀請我像個朋友一樣在街角喝咖啡,豈不是說明我的機會來了?

格雷厄姆現在任職於羅伯斯證券公司,有羅伯斯和利弗莫爾這兩位強勢人物壓著,他自認為自己不算出頭。

格雷厄姆知道利弗莫爾的故事,惡魔天使和羅伯斯證券彼此之間或明或暗的關係他也一清二楚,是的,他們正在計畫做空股市,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我喜歡你的坦率。」司徒南笑著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尤其是對方還和自己合拍的情況下。

「我一直在關注你,從你進入華爾街在羅伯斯證券公司冒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天才,和利弗莫爾不一樣的天才!」

司徒南道。

「我高興先生你欣賞我,我的確也和羅伯斯先生和利弗莫爾先生不大一樣,我的經驗和境界似乎還…差了點。」

格雷厄姆謙虛道。

經驗還差點,對比的對象是羅伯斯和利弗莫爾,這真不是什麼謙虛的話。

司徒南心裡暗笑,和野蠻成長的利弗莫爾相比,名校出來的格雷厄姆更婉轉沉穩,但骨子裡的驕傲一點都沒少。

華爾街競爭激烈,羅伯斯證券公司是天才集中營,只有優秀的人才會倖存下來。

如果你不是名校畢業,受過良好的教育,那麼你也得是「天生吃這飯的人」,如利弗莫爾。

如果兩者都不是,那你可能是運氣特別好的單純的人,如在華爾街給人擦鞋的人。

如果再過些天,他拿出大部分急需購買股票,然後長期持有的話,估計回報率肯定不會領一個面位「總賭某國足球隊輸」回報率低。

「牛市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儘管很多人不願意承認這點。在萬馬齊喑的股市中,挑選有潛力的公司投資,我想你的價值投資論會很有市場。」

司徒南直接道。

「當然,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

格雷厄姆心裡暗暗激動,桌底的手用力地握拳,看司徒南的眼神多了份熱切,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等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等一個機會嗎?

接著下來,格雷厄姆和司徒南談了他的價值投資論,這不僅是他苦心孤詣研究的理論,還通過他在羅伯斯證券公司的經驗,把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

司徒南是個好聽眾,偶爾會靈光一閃提出一點意見,給格雷厄姆驚喜的感覺。

「我不鼓勵投資者短期的投機行為,而更注重企業內在價值的發現。」

格雷厄姆強調道,「對於理性投資,精神態度比技巧更重要。」

說到激動處,他眼睛放出智慧的光芒。

司徒南默默地看著格雷厄姆,黑白西裝,寬高的額頭,清瘦的臉龐,黑框大眼鏡背後,目光溫和而堅定,偶爾會閃現智慧的光芒,這種形象讓他想到了前世要仰望的兩個人——香港城和巴菲特。

尤其是巴菲特,司徒南怎麼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位巴菲特推崇的祖師爺,面相,甚至發行都很相似。

不過,現在司徒南的角色是巴菲特,頭頭是道,努力表現自己口才的格雷厄姆反而是企圖獲得投資者青睞的創業者。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下午,有趣的交流。」

放下咖啡,這是第三杯蘇門答臘咖啡,司徒南面對格雷厄姆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沒有土豪做派,說什麼「老子看好你」,手一揮就砸下一千幾百萬,頓了頓想了想日程安排,「最快三個月最遲半年,我會安排威廉金控公司和威廉基金會的一些朋友再聽聽你的理論。

畢竟,我們現在要干大事,不是嗎?」

司徒南和格雷厄姆握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隨從的催促下離開,他要趕赴另一個重要的約會。

紐約的銀行家們也注意到股市異常,摩根在遊艇上召開會議,企圖達成一些共識。

不過一幫心懷鬼胎,互相拆台的傢伙聚在一起,能達成什麼協議?

司徒南不樂觀,不過還是願意見一見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

格雷厄姆看著司徒南離開的背影,有些失望,很快又想到威廉金控公司和威廉基金會,心情從黯淡一下子又火熱起來。

「是啊——大事!」格雷厄姆嘴皮微微翹了起來,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這次會晤堅定他的信心,就算沒有司徒南的支持,他也會獨立出來,用實踐證明自己的理論。

他不知道,司徒南之所以把時間推後,主要是想讓從柯立芝繁榮中成長起來一路繁花似錦的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地獄級別的股市,相信格雷厄姆會有所領悟。

「夥計,你遲到了,先生們有點不高興了!」

司徒南來到海盜號遊艇,小摩根,哦不,老摩根已經去世了,現在應該叫摩根才對,摩根就調侃司徒南道。

這傢伙像他老爹一樣,長著一個小丑一樣的紅鼻頭,也繼承了摩根家族就算對你笑,笑容背後也帶有毒蛇一樣的危險的特性。

司徒南掃了一眼全場,來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摩根商行花旗銀行紐約國民銀行大通銀行的負責人自然少不了,這些人和司徒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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