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乾綱獨斷 第983章 精彩紛呈

朱栩眼神里笑意暗藏,看著尚廉,微微點頭,道:「國相能有如此為國之心,朕深為欽佩。既然你能做出如此犧牲,朕也不能熟視無睹。朕可以答應你,不管內閣與兵部的計畫如何,留在首里的軍隊,絕對不會低於三千人!另外,朕會命兵部在薩摩藩增兵,倭國想要入侵琉球,必先進攻薩摩藩,若是薩摩藩遭到進攻,我大明的海軍,必將第一時間馳援,確保琉球不受危險!」

雖然三千人少了些,但有薩摩藩頂在前面,尚廉還是大喜,跪地道:「臣謝英明神武大皇陛下對我琉球的庇護與垂憐,我琉球必對大明忠心耿耿,永世不變!」

尚婧心裡的大石緩緩落地,輕輕起身,抬頭看向朱栩。

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認真的看著這位大明皇帝陛下。這與她父親說的,與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這位大明皇帝沒有傳說中的果斷,睿智,戰略超前,行事凌厲,反而儘是優柔寡斷,目光短淺,進退失據之色,這令她倍感失望。

她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打算回去與她父親說說,不要讓她進宮。她理想的夫君是運籌帷幄,行事果斷的偉男子,眼前的大明皇帝——配不上她。

朱栩不冷不熱的點頭,轉頭看向李倧,李琿,道:「你們怎麼看?」

李倧,李琿兩人對視一眼,兩人頭上出現細細的冷汗。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現在就擺放在他們面前,如果去國號等於亡國,不去國號還是亡國,唯一區別就是朝鮮是否還控制在他們手裡。

現在大明在平壤有一支三萬的軍隊,在濟州有一個海軍基地,人數在兩千。儘管今天剛剛觀看了大明的演武,知道大明軍隊紀律儼然,火炮犀利,戰力非凡,可在朝鮮的三萬人是不可能擋得住倭國十多萬大軍的!幾十年前的事情他們都還歷歷在目,倭國的殘忍與兇狠,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他們想想都戰慄。

決不能讓朝鮮再次落入倭國之手!

這是李倧與李琿兩人的心底話,可去國號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李倧抬起頭,看著朱栩,道:「陛下,不知此事可否容我們回國之後商議,再做答覆?」

朱栩果斷搖頭,道:「你們應該知道現在的情形,我朝的改革即將在未來幾天確定,一旦定下,再難更改,二位國主需要早做打算。」

李倧,李琿眉頭緊皺,還是難以下定決心,最終齊齊的道:「是,下臣等會早做決定,奏呈陛下。」

朱栩微笑著點頭,轉向張筠道:「皇后,可以上菜了。」

張筠應聲,對著不遠處的宮女示意,宮女轉身,立即一個個宮女端著盤子進來,在一個個桌子前擺放盤子,盤子里都是大明最頂級的廚師所做,色香味俱全,小而精緻。

大堂里頓時瀰漫著一股股令人食慾大開的酒菜香氣,都情不自禁的望向一個個落下的盤子。

但是很快眾人就強壓食慾,喉嚨聳動了下,目光閃爍,再次看向朱栩。

朝鮮二位國主心事重重,一點胃口都沒有,坐在那,眉頭緊鎖,臉色變幻。

科爾沁大汗巴達禮心態倒是放鬆一些,在他看來,明朝現在的直接威脅在察哈爾,倭國還不算什麼,討伐察哈爾之戰,勢在必行!

察哈爾的使者安達山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心裡在懷疑,明朝從朝鮮,琉球撤兵,是否為了征伐他們察哈爾,而且明朝已經透出風聲,四月一號決戰!

「也不知道尼克魯見到大汗沒有……」安達山看著朱栩,心裡沉重如山。

大明的軍隊已經不同以往,不管是火器還是士氣,這真要決戰,勝敗之數當真難料。

也就是琉球的尚廉,尚婧父女神態稍好,琉球還有薩摩藩擋著,並且若是大明的駐軍不走,憑藉大明軍隊的戰力與火器,足以保護琉球!

張筠充當調和氣氛的作用,剛要開口,忽然間,南掌的使臣含憤的站起來,向著朱栩怒聲道:「尊敬的大皇帝陛下,下臣有話說!」

朱栩該豪爽的時候還是豪爽的表現,直接道:「貴使請說。」

這位使者很高,很白,眼神都是憤怒,微屈身,道:「我南掌速來對大明恭敬,不曾絲毫冒犯,不知貴國將軍為何屢屢進犯,殺我百姓,占我城池?」

朱栩眉頭一皺,臉色淡漠,道:「有這樣的事情?你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來。」

大堂里瞬間安靜了,不少人的目光都轉向下首的多爾袞。他們來了京城多日,早就互相交流過,對南掌的事情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同時眾人心底猜疑不斷,這件事,到底是明朝有意進犯南掌,還是這位將軍桀驁不馴?

難說!

所有人的目光在南掌使者,朱栩,多爾袞三人臉上轉動著。

多爾袞神色平靜,坐在那,自始至終都彷彿沒有動過,安靜的令人心驚。

南掌使者的臉上一直是沉凝之色,他心底也在懷疑,這是大明有意的。他之前與大明不少官員接觸過,不管是兵部的,還是內閣的,一個個都言辭閃爍,不肯給實話。

不過,他還是想要大明皇帝給一個實話,這樣才能讓南掌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走。

南掌使者抬起頭,看著朱栩,嘴角動了下,旋即沉聲道:「多爾袞。」

朱栩的目光頓時看向多爾袞,道:「多爾袞!」

多爾袞立即出列,單膝跪地,道:「回稟皇上,臣沒有入侵南掌之意。安南餘孽逃入南掌,得南掌庇護,剿滅不盡,時常威脅南安南和平穩定,臣多次發書南掌,要求他們不要庇護安南餘孽,交出叛軍,可南掌置若罔聞,臣不得以才出兵攻打。」

朱栩眉頭微皺,轉向南掌使者,語氣有些不善的道:「貴國在庇佑安南叛逆?」

南掌使者臉色微變,沒想到多爾袞拿出這個借口,神色不禁變幻起來。

南掌與安南關係非同一般,儘管安南早就名存實亡,可與各個軍鎮還是關係密切,這次大明突然發兵,逐個擊破,出乎所有人預料,等南掌,暹羅等過反應過來,安南已經滅國了。

由於他們的國內現在也不太平,處處都是民亂,叛軍佔據不小地盤,收留安南幾處「餘孽」的,根本不是南掌國王!可多爾袞不認這些,專盯著南掌國王的地盤發兵,與他們國內的叛逆似乎還有某種默契!

這件事,南掌使者是有苦說不出,看著朱栩面帶不善,神色變幻,還是咬牙道:「尊敬的大皇帝陛下,我國無意庇護安南叛逆,下臣請交由我南掌處置,貴國休兵,一年之內,一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朱栩看著這位使者好一陣子才慢吞吞的轉向多爾袞,道:「多爾袞,安南的形勢你最了解,有什麼說的?」

多爾袞跪在,猶豫了半晌,道:「皇上,臣可罷兵,只是南安南怕是再無安寧之日。」

安南與南掌之間,彷彿大明的遼東,有著一條連綿的山脈阻隔,直到南安南才可接壤。因此,北安南倒是一片祥和,並無兵禍。

南掌使者連忙轉向多爾袞,大聲道:「我向將軍保證,自此以後,我國全力處置安南叛軍之事,保證他們不會逾越邊境,一年之內,必然妥當,請將軍放心休兵!」

多爾袞張嘴欲言,朱栩果斷擺手,道:「多爾袞,既然南掌使者這麼說了,朕命你罷兵,今後一年,不得再與南掌交戰!」

南掌使者大喜,先是抬手向朱栩,接著看向多爾袞。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大明皇帝威嚴再如何,還得看地方掌兵之人。

多爾袞毫不猶豫的低頭,道:「臣遵旨!」

南掌使者喜出望外,向著朱栩行禮,道:「多謝仁慈寬厚的大明皇帝陛下,我南掌願世代忠誠於大明,願大明文昌武盛,國祚不朽!」

朱栩微笑著擺手,道:「維護藩國,是朕義不容辭的責任,貴使請坐,諸位舉杯,今日,不醉不歸!」

南掌使者自然是感激肺腑,端著酒杯,遙遙的敬著朱栩。

南掌使者認為事情解決了,大部分人也覺得朱栩處置公允,心生佩服,都面帶笑容的舉杯。

但是有兩個人的表情不太一樣,一個是科爾沁大汗巴達禮,他雙眸放著精光,喜形於色。一個是察哈爾的使臣安達山,他冷汗涔涔。

明朝傳出的風聲,多爾袞就是從瀋陽出,進攻察哈爾,在巴達禮來看,這是明朝決意討伐察哈爾!對安達山來說,多爾袞脫身出來了,那明朝討伐察哈爾已經是板上釘釘!

四月一號!

兩個人,一個胃口大開,一個食不下咽。

張筠指揮著宮女上菜,眼見「政務」結束,她開始說話,賜下一些東西,調和大堂里的氣氛。

眾人有的是開心大笑,配合,有的是艱難舉杯,喝的都是苦酒,有的根本就是強顏歡笑,食不知味。

朱栩笑著看著這些人,眼神微微閃爍。大明北方,東方,南方,西方的使臣,國主,差的就是漠西蒙古佔據的那一塊了。

這次的宴席,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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