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448章 女神捕

三十多蒙面黑衣衝過去,逼迫這些人交出銀錢,有幾個反抗還被當場捅死,這樣這裡的人都噤若寒蟬,紛紛都交錢保命。

那胖墩,中年人,老頭子都顫抖著手,交出了最後一點本錢,心裡後悔萬分,若是將錢存在商行,哪裡會有今天!

沒有多久,一個黑衣人跑過來,在張秉忠父親身前激動的道:「大哥,單銀票就有三萬兩!」

一個個大箱子被抬出來,還有現銀,金銀珠寶,總數眼見就逼近十萬兩!

這是一筆他們從未見過的巨款,他們挖河,修堤,築路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

每個人都激動無比,越發激烈的逼迫道觀里的人,連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沒有放過。

不足半個時辰,張秉忠算了算時間,在父親身前道:「父親,時間差不多了,下一波官軍就要來了。」

足足有五個大箱子,張秉忠父親一見,也心滿意足,道:「把他們都關在房子里,我們下山!告訴他們,我們就在山下盯著,誰下山誰就死!」

這群人黑衣人都大喜,控制好道觀里的人,抬著箱子就徑直下山。

剛到山腳下,其中一個黑衣人就問道:「大哥,箱子藏在哪裡?」

張秉忠的父親聞言,轉頭看向張秉忠。

張秉忠道:「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做好標識就行。現在到處都是的大雨,一切痕迹都會被隱藏,那些巡捕肯定找不到。」

張秉忠父親點頭,道:「好,走!」

這群人避著人,東行五里,找了幾棵樹為標誌,在中間就地挖了個大坑,將一個個大箱子都埋了進去,每個人只揣了十幾兩銀子,約定好時間便急匆匆而走。

現在京城在戒嚴,四處都是官軍走動,這群人脫下黑衣,混在災民中,頓時就消失不見,沒有一點痕迹。

雲霧山的事情,自是很快就傳到了順天府衙門。

順天府現在也是忙做一團,縣丞樊一蘅聽到奏本,神色凝重。

災情加重,乘機作亂的人也不斷增加,可三十多人一起,殺死官差,搶劫雲霧山道觀就非同小可了。

雲霧山乃是皇家的地界,先帝時的奉聖夫人數次居住在這裡,若是傳到宮裡,說不得要引起雷霆之怒。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賊匪,可以上升為「作亂」了。

樊一蘅現在也焦頭爛額,可也不能不管,沉吟一聲,道:「王瑜陽在哪?」

有衙役抬手,道:「回大人,正在督辦賑災糧銀之事。」

樊一蘅眉頭皺了皺,道:「這件事交給別人去辦,讓她立刻回來!」

「是!」那差役飛快離去。

一身捕快常服,腰配長刀,俏臉如玉,眉宇英氣勃勃,身段筆直高挑,英姿颯爽的女捕很快就來到了衙門,對著樊一蘅抬手道:「大人。」

樊一蘅放下手裡的文書,看向她沉聲道:「雲霧山被劫,死了七個順天府差役,被搶走了十幾萬兩銀錢,你立刻去督辦此事。一天,我就給你一天!要是一天之內查不出,我們都得去刑部大牢待著!」

王瑜陽剛滿二十,是平王妃的侄女,是順天府唯一的女捕快,還在皇家政院「刑科」進修過一年,聽著樊一蘅的話,不由一怔,道:「大人,可是刑部那邊施壓?」

對於王瑜陽的身份,樊一蘅是知道的,可也管不得那麼多,神色凝肅不減,道:「雲霧山乃是皇家屬地,出了這樣的事,哪怕宮裡不追究,文昭閣,刑部也不會放過,事情多嚴重,不用我多說了吧?」

王瑜陽心裡也是一突,拱手道:「屬下領命,一日之內查清案情,捉拿犯人,不過人手……」

樊一蘅現在也撥不出多餘的人手,想了想還是道:「你先查,若是需要緝捕,回頭奏報,我去請巡防營那邊派人。」

「是!」

王瑜陽俏臉一肅,握著刀離開。

樊一蘅看著他的背影,輕吐一口氣。這位女捕快進入順天府以來,履立奇功,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看完手裡奏本,又急匆匆的出了府衙,向著戶部走去。

需要賑災的地方越來越多,他順天府已經空了,只能求助戶部。

王瑜陽帶著兩個人,來到雲霧山,取得口供,再細細問了幾句,便徑直下山,對著其中一個人道:「你拿著我的腰牌,去府庫里取幾樣東西,再召十個人來,速去速回。」

其中一個人領命,飛快奔回順天府衙門。

王瑜陽下了山,在充滿泥水的道路上,目光凝如細絲,仔細的分辨著。

他身邊的捕快正一頭霧水,看著王瑜陽的古怪動作,好奇的道:「王捕頭,你在看什麼?」

王瑜陽一邊看著一邊向前走去,淡淡的回答道:「那些人穿著相同,鞋子也一樣,尤其是還抬著那麼重的箱子,在這樣的泥地里,必然有著一群痕迹,其中幾個定然很深,一定能找出來。」

那差役一聽,還是皺眉道:「可是,現在避災的人到處都是,雨勢還這麼大,即便找到腳印,也沒辦法找到人吧?他們要是上了馬車,我們就完全沒辦法了。」

「不會。」

王瑜陽語氣斷然,道:「大雨不過一日,這群人肯定是突然起意,不會計畫那麼周全。那麼多金銀珠寶不能隨身帶著,人來人往也怕人看見,肯定走不了多遠,最多就在五里方圓,而且是人煙稀少的地方!」

差役一聽,也覺得大為合理,跟著低頭找起來。

沒多久,他們果然就找到了一群腳印,齊齊的,密集的向東延伸。

王瑜陽冷笑一聲,道:「走,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殺我們順天府的官差!」

兩個人沿著腳印,快速向前走去,可沒多久腳印就混亂起來,又找了好一會兒才接上,沒有多久就又斷了,大雨滂沱,人來車往,混亂不堪,無法分辨。

王瑜陽身邊的差役,四處看了看,不遠處的巡防營正在安置帳篷,災民聚集,無法再找出蹤跡。

他皺眉,道:「王捕頭,現在該怎麼辦?完全沒有痕迹了。」

王瑜陽站在那,目光犀利,環視一周,冷哼道:「這群亂匪倒也聰明,知曉巡防營今早會在這裡設立安置點,哪怕查到這裡也不會懷疑,我敢肯定,亂匪埋銀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那差役又看了看,一臉難色。這裡地勢高,視野開闊,想要找出那些銀子埋在哪裡,無異於大海撈針。

王瑜陽一點也不著急,目光四處看著,一會兒道:「仔細看,哪裡比較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有什麼特殊的標記,都詳細的記住,待會兒有用。」

那差役不知道王瑜陽是什麼意思,還是照著她的話,四處的看著,可這一看處處都是顯眼地方,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記哪些了。

王瑜陽素手而立,語氣淡淡道:「不要記低的地方,有樹,有石頭,不要靠水,土質鬆軟,先記住這些。對了,你去巡防營那邊說一聲,請他們配合,將這裡圍起來,不要讓人看見我們做什麼。」

差役答應一聲,直奔不遠處安置難民的巡防營走去。

巡防營的官兵倒也好說話,在他們來時的不遠處也設立了幾個安置點,算是將這一片給圍了起來。

沒有多久,之前被王瑜陽派回順天府衙門的差役找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個長手柄,如同扇子一樣,布滿鐵絲,怪模怪樣的東西。

其中一個人打量著,神色怪異的道:「王捕頭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王瑜陽接過一個,對著一個人的佩刀,道:「這是我在『刑科』里學的,這個是探鐵器,遇到鐵器之類,中間這個圓圈就會不停的轉。那群賊人定然將銀子都埋藏在底下,你們拿著這個貼近地面,看哪裡有反應就挖,一定要給我找出來!」

一群人都怔了怔,其中一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來時的這東西老是突然轉動,還嚇了我一跳。」

王瑜陽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都快點做事,今天要是找不到銀子,你們回去之後,直接去刑部大牢預定牢房吧!」

眾人都是嚇了一跳,連忙安排好方向,各自探查起來。

王瑜陽沒有動,站在那,蹙著好看的眉頭,眼神里還有一抹擔憂。

她身邊還有一個差役,見她沒動,疑惑的道:「王捕頭,還有什麼麻煩事嗎?」

王瑜陽看了他一眼,思索著道:「即便找到了銀子,可賊匪沒有落網,最多也是減輕了罪責。」

那差役聽著一愣,旋即作難道:「這倒是,可是這幫亂匪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來,不然就能抓個現行。」

王瑜陽聽著這話心裡猛的一動,道:「對了,之前說這群賊匪有多少人?」

那差役道:「說是三十多人,都是黑衣蒙面的大漢。」

王瑜陽聞言眼神發亮,冷笑道:「好,那就等他們回來,抓他們個現行!」

那差役一怔,以糾正的語氣道:「王捕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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