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朋黨之爭 第162章 朱由校昏迷

周管事面露猶豫,還是道:「是公公,小的這就去回稟我家老爺。」

魏忠賢可有可無的點了下頭,目送這周管事離開。

他一離開,傅應星,李永貞等人邁步走了出來。李永貞雙眼噴火的道:「公公,咱們有必要這麼怕那個人嗎?朝堂之上,現在還有誰敢不順您的意,竟然敢命令你貶人?真是放肆!」

傅應星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清楚知道,之前魏忠賢是怎麼被打入塵埃,差點翻不了身的,想著魏忠賢剛才的話,面露凝色的道:「舅舅,你拒絕了他,他……」

「沒事。」魏忠賢擰著眉頭,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漠然的道:「你盯著他,有什麼異動立即來通知我。」

傅應星也知道魏忠賢還是忌憚的,聽完立馬答應一聲,出去安排人手了。

周管事出了魏忠賢私宅,快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轎子,弓著身將剛才魏忠賢的話複述給周應秋。

坐在轎子里的周應秋聽完,臉色不變,只是輕嘆了一句道:「起轎,回去吧。」

周管事跟在轎子邊上,一臉憂色的道:「老爺,這魏公公不聽話,只怕惹得殿下那邊不高興,會不會怪罪到您頭上?」

周應秋坐在轎子里,微微搖頭,道:「你還不明白魏忠賢話里的意思,這次殿下生氣是必然的,氣卻不是在我頭上。」

周管事一步走一邊道:「那,殿下會繞過魏忠賢,自己處置倪文煥嗎?」

周應秋在轎子搖搖晃晃,臉上閃過嘲諷之色,道:「你是沒看出魏忠賢的目的,他這是在試探殿下了。」

「試探?」周管事心裡一驚,然後更驚了,失聲道:「老爺,您是說,這魏公公是想要自立了?」

「自立」是好聽的話,不好聽的話,就是「反噬」了。

周應秋嘴角勾起,多了一絲冷笑道:「這位魏公公現在是春風得意,整個朝廷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一抖,但他卻不明白,這裡面要是沒有殿下允可,甚至暗中推波助瀾的幫他,他哪裡能到現在!」

周管事是周應秋的心腹,時常聽到周應秋的點評,聞言更加疑惑了,悄聲道:「老爺,那殿下是什麼意思,真的就任由魏忠賢這麼做大,他還能控制得住嗎?」

聽到這裡,周應秋也皺起眉頭,他也捉摸不透惠王心底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卻清楚一點,那就是,魏忠賢還在朱栩手裡攥著!

周應秋卻沒有多言,擺了擺手,道:「現在,我們就看著吧,這位魏公公竄的太猛了,剛過易折,靜等著看殿下的處置吧。」

朱栩自然很快就收到了周應秋的信,神色古怪,鼓著臉,想笑又忍住了。

倒是他面前的大曹小曹兩人一臉凝重,靜等著朱栩的反應。

朱栩咳嗽一聲,收斂了下臉上的笑容,道:「別著急也不用擔心,讓他蹦躂去,老曹,你通知周應秋,告訴魏忠賢,本王准了。」

曹文詔眉頭皺了下,沉色道:「殿下,不能再任由魏忠賢這樣下去了,不然遲早要反噬到您。」

曹化淳也一臉擔憂,跟著勸道:「殿下,魏忠賢這是在試探您,您要是不做反應,他只怕會得寸進尺,尾大不掉啊。」

朱栩看著兩人眨了眨眼,想了下道:「他先不說,信王兄那邊怎麼樣了?」

曹文詔與曹化淳都知道這是朱栩的乾坤大挪移,卻也無可奈何,曹化淳猶豫了下道:「殿下,準備好了。人都已經安排進去,只要找好時間,一定可以做的不動聲色。」

朱栩點點頭,道:「讓他們隱藏著,什麼也不要做。對了,你通知愛兒,我要見她。」

兩曹剛找准機會要再勸,忽然間姚清清在門外急切地喊道:「殿下,娘娘召見。」

張皇后找朱栩,向來都是直接讓人喊,從來沒有用過「召見」二字。

朱栩眉頭皺了下,對著兩人道:「我先去見皇嫂。」

曹文詔與曹化淳對視一眼,待朱栩走後,曹化淳道:「曹統領,我覺得,還是要再勸勸殿下。」

曹文詔深吸一口氣,道:「嗯,殿下回來,我會再去勸殿下的。」

朱栩匆匆來到坤寧宮,還沒有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氣。完全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宮女太監一個個躬身站著,大氣不敢出,一副如臨大敵模樣。

朱栩眼神變了變,快步向裡面走去。

剛剛走進,吳清就快步跑下來,一臉緊張的道:「殿下,娘娘在裡面等您。」

朱栩看了眼吳清,沒有問直接走了進去,一過門檻就見張皇后神色凝重,緊蹙眉頭的走來走去。

一見朱栩進來,就道:「快,跟我進來。」

朱栩心裡咯噔一下,跟在張皇后身後,走進她的房間。

房間內,煥兒一臉緊張的看著兩人進來,在鳳床前,一個太醫跪趴在那,床上明顯還躺著一個人。

能在張皇后床上躺著的男人就只有一個,皇帝朱由校!

朱栩神色徹底的沉了下來,心裡怦怦怦直跳,什麼也不說,跟著張皇后走到床邊。

那太醫看著張皇后過來,連忙起身,拱著手顫聲道:「娘娘,皇上,暫時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張皇后輕輕點頭,道:「你去吧,別回太醫院,在偏房候著。」

那太醫也知道事關重大,答應一聲便快步退了出去。

張皇后又看向煥兒道:「你也去,不管誰來了,都給本宮擋在門外。」

煥兒輕輕應了一聲,看了眼朱栩便轉身走了出去。

朱栩看著張皇后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意,又轉頭看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大汗不止的朱由校。

張皇后見人都走了這才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一臉頭疼疲憊的道:「你都看到了。」

朱栩看著床上的朱由校,強壓著心裡的慌亂,道:「還是那個蛇毒嗎?」

張皇后臉上出現厭煩之色,道:「不是什麼蛇毒,總之就是長期受凍落了下病根,太醫說了,最多昏迷幾日,醒過來就好了……」

朱栩心裡卻沉甸甸的,緊皺著眉頭沒有接話。

歷史上,朱由校是天啟七年病逝,他心裡一直隱隱的希望,朱由校能夠撐過去,這樣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布局,卻沒想到歷史的車輪還是轟隆隆碾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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