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欲擒故縱

事情的變化遠遠出乎我們的意料,在對手的重重壓力之下,我和王雨晴選擇了化整為零,讓大部分人退出陝西境內,同時也放出煙幕,讓史浩和仇五爺誤以為我們知難而退,從而放鬆警惕性。實際上,我和王雨晴仍舊暗中潛伏著,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因為我們身處在搬山的地盤,所以這一次的危險性非常之大,故而我也讓劉祥也退出這個漩渦。劉祥嘴裡是滿口答應,可是他是什麼人,我會不清楚嗎?如果他要是和我爭,倒是正常的,可是他答應的如此暢快,我反而覺得不安心,總覺得他會搞出什麼大動靜來。

我們如此應對,那史浩和仇五爺又是怎麼想的呢?他們真的會上當嗎?這我可真的不敢保證,只希望他們被溫韜墓所迷惑,沒有再深究我們的真正用意。

事實上,史浩和仇五爺的反應還真的很快,西安和耀州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在他們破解溫韜墓之謎的當天就趕到了耀州,而且他們的大部人馬,也急速地向耀州彙集。要不是我們的人疏散的快,估計全都得被他們包餃子。

在自己的地盤上,搬山一派的辦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仇五爺一聲令下,不管是搬山核心成員還是外圍成員,頓時掀起一陣尋人的風暴。幾乎把整個耀州翻了一個底朝天,雖然沒有找到我們,但是還是了解到我們這幾天的行蹤。

「可惡,居然慢了一步,被他們逃走了!」仇五爺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臂力竟然把實木桌子砸出道道裂痕。

史浩也是嚇得不輕,早就傳聞仇五爺力大無窮,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不過那都是聽說,今日親眼所見,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史浩看到暴怒的仇五爺,不得太大聲,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仇五爺,其實您也不必動那麼大的肝火,為他們生氣,不值得!」

「怎麼能不氣,在俄的地盤上,就在俄的眼皮子底下,俄們被耍得團團轉,傳出去,俄還要不要臉了,俄搬山還不被江湖同道恥笑,俄咽不下去這口鳥氣!」仇五爺得知,我們一直都在戲耍他們,那火氣就忍不住「突突突」地往上冒,就算是史浩,他也不給面子!

史浩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笑著對仇五爺說道:「呵呵,仇五爺,說到底,我們並沒有輸,相反,應該是我們贏了才對!」

「嗯?」仇五爺回頭斜眼瞟了史浩一眼,滿臉的疑惑,「賢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雖然我們一直處於被動,但是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溫韜墓就在耀州,再說,他們為什麼要逃,還不是懼怕你仇五爺的威名,他們自知不是我們的對手,還不夾著尾巴逃跑。江湖上只會傳聞淘沙門被您搬山一派嚇得落荒而逃,那裡還會有人去計較過程呢?」此時的史浩變得非常的市儈,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屬於淘沙一門,如果史威要是在天有靈的話,肯定會從陰曹地府爬起來,狠狠地給這個不孝子幾個大耳瓜子!

「嗯!有道理,果然虎父無犬子,史二招算的上後繼有人了!哈哈哈哈哈哈!」聽完史浩的一番謬論,仇五爺心情大好,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

不過仇五爺的話說在史浩的心裡卻不是那麼舒服,什麼叫做虎父無犬子,什麼叫做後繼有人,這一語雙關,史浩還是聽得出來的。明明知道仇五爺在諷刺他,可是史浩還是沉住氣,強顏歡笑,繼續說道:「哪裡哪裡,那都是仇五爺的威名在外,我只是略盡綿力而已。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走得這麼急,依仇五爺之見,他們是真的放棄了嗎?」

「不然呢?」仇五爺回道,「俄的人已經查得很清楚了,他們在這裡呆了好幾天,最後一天去了藥王山,不過應該是遇到什麼危險,不少人中毒,所以退了出來,這些醫院的人都可以證明,要不是他們害怕俄們包了他們,他們會捨得走?」在仇五爺眼裡,我們是因為他們而走的,換做一般人都會這麼認為。事實上,我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只是我和王雨晴暗中留了下來,這一點,仇五爺並沒有想到。

「不對,」史浩搖搖頭,說道:「以我對姓花的了解,他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還記得我們怎麼引他們上鉤的嗎?靠的就是名劍。其實一早我就探到消息,王宗漢那邊似乎一直在尋找十大名劍的下落,只是不知道用意何在?而如今,溫韜墓里就藏著一把絕世名劍,他們會如此輕易的放棄嗎?我覺得不會!」

「會有如何,不會又如何,別忘了,這可是俄的地盤。不管他們玩什麼花招,這溫韜墓,俄是要定了!被他們戲耍一次,俄已經受夠了,如果他們不來,俄就算了,要是還敢來了,哼哼!話說回來,要不是他們帶路,俄們也不知道這溫韜墓就在藥王山,與其費腦子想他們在幹什麼,不如以不變應萬變,賢侄,你放心,你要的人,俄絕對給你留著!」

史浩尋思了一下仇五爺的話,還真的沒有錯,無論我們出於何種目的,似乎他們都是勝券在握。就算這一次報不了仇,那也還有下一次機會,但是溫韜墓的誘惑力確實無法抗拒的,雖然要分一大半給仇五爺,可是能分到一小部分,這一趟也值了!

話分兩頭,有人會問,我們為什麼會如此輕易的泄露了行蹤,是我們太不小心還是搬山的力量太大呢?要我說的話,兩者都有,搬山一派的勢力在陝西是無人能及的,他們能打聽到我們的消息,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我也給他們出了不少的力,有一些消息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比如藥王山,還有醫院的事,為的就是讓我們處於更加有力的位置。

溫韜墓我們已經進去過一次,雖然沒有發現任何明器,而且還算是了不少的人手,但是這卻足以證明,這個溫韜墓絕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其兇險程度,絕不亞於皇陵。既然這溫韜墓如此難搞,不如就把機會讓給史浩和搬山一派,讓他們成為我們的排頭兵,替我們趟雷,不是挺好。從兵法上講,這叫做欲擒故縱,拋磚引玉,不給他們一點甜頭,他們又怎麼願以為我們開路呢?

只不過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按照我的思路去做,這隻有問他們才能知道了。人性之中有一種執念叫做貪,在溫韜墓的誘惑下,史浩和仇五爺儘管不願意,可是他們還是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計畫的方向走去。在慾望和貪念的引誘下,謹慎和小心被一點一點地排除,一切視乎都按著我的劇本演下去。可是我自己是主角還是配角,最終的結果如何,連這個導演也不清楚。

第二天,藥王山的美景依舊也吸引了不少的遊客前來遊玩,人來人往,似乎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可是突然間湧進一大波的遊客,使得原本寬敞的景區入口頓時變得擁擠不堪。如果有人上心一點的話,可以看得出,這夥人應該是一夥的,而且根本就不像遊客。一眼望去,盡不下五百人,每個人都不是善類,眼神之中都或多或少帶著一絲狠辣。

正因為這些人的出現,給景區的秩序帶來很大的麻煩。一個景區保安,只是想維持一下秩序,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被幾百人圍毆那是什麼感覺,不死已經是阿彌陀佛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吭聲,明智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夥人不簡單,都自覺的和他們保持距離,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隨後,一輛豪車停在了景區的門口,先是從車裡下來一個彪形大漢,滿臉的橫肉,典型的熒屏里的反面角色。接著又下來一個,染著金毛的年輕人,雖然西裝革履,可是臉上那種高傲之色,著實令人討厭。

這兩個人就是仇五爺和史浩,如此大的排場,在近年來還真是少見。

史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免有點擔心,於是低聲問道:「仇五爺,我們這麼大陣仗,是不是有點過了,您看這裡的人這麼多,我們是不是太招搖了!」

「招搖?」仇五爺無所謂地笑道:「這裡可是旅遊風景區,難道俄和俄的弟兄們出來旅遊一下,欣賞欣賞風景都不行嗎?」

史浩還是覺得不妥,正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人扯了一下,於是回頭一看,居然是仇五爺的師爺?「師爺,您這是?」史浩不解地問道。

這位師爺姓呂,也算的上是搬山裡的核心人物,和卸嶺里的金老闆處於同一地位。本身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卻精通各類的風水術數,說到底,就是狗頭軍師,出點主意的那種人。

搬山和卸嶺的當家位置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的,就比如仇五爺,那可是搬山的第一高手,當年擊敗了眾多的競爭者,才坐上當家的位置。不過,武力出眾的人一般都有一個短處,那就是腦筋不太靈光,所以就需要一個智囊為他出謀劃策,而呂師爺正好符合仇五爺的要求,同時他也需要得到仇五爺的庇護,於是,他們的從屬關係也就自然形成了。不過,這個呂師爺還是幫了仇五爺不少的忙,想當年,仇五爺能順利坐上這個位置,他也是賣了不少的力氣。

此時,呂師爺眯著眼,笑著回答道:「史公子,還是不太熟悉我搬山的行事風格啊?」

「行事風格?」史浩有點蒙了,在他的印象中,搬山和卸嶺一樣向來是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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