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肖子孫

在王家的別墅里,我們見到了一個自稱是溫韜的後人,名叫溫德仁。本來我和劉祥都不知道溫韜是何許人也,聽過王雨晴的介紹才知道,這個人是歷史上一個臭名昭著的盜墓賊。遙想當年,關中唐代的皇家陵墓幾乎被他盜掘一空,並大肆破壞,所得的珍奇異寶無數。

最可悲的是,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之人,在盜得的寶貝中,不乏名家大師的丹青畫作,可是他看中的並不是名家大師的真跡,而是裝裱其外的上好絲綢,不知有多少名作就這樣毀在他的手上。相傳王羲之的蘭亭序也在其中,從此之後杳無音訊,疑似被溫韜損毀,但是也有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乾陵之內。

乾陵是唯一一座沒有被盜掘的唐代皇陵,聽聞當年,唐末黃巢和五代溫韜都出動數萬兵馬,準備把乾陵挖個底朝天,可是每一次都是風雨大作,天色大變,最後兩人都忌憚乾陵之威,再也沒有動它分毫,乾陵才能保存至今。而野史相傳,武則天也喜歡王羲之的蘭亭序,所以蘭亭序也極有可能藏在乾陵之中,結果究竟如何,誰知道?除非乾陵被開啟。

這個自稱是溫韜後人的溫德仁,拿出了他家祖傳的陶瓷馬,並向我們展示了馬肚子里藏著的一個驚天秘密,絕世古劍湛盧居然被埋在了溫韜的墓中。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十大名劍,我們已經尋得了五把,但是都不是我們想找尋的那一把,這把湛盧劍會不會就是能解開王雨晴身上詛咒的那一把呢?

湛盧劍,亦為歐冶子所鑄,據《越絕書》記載,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懇求天下第一鑄劍師歐冶子為自己鑄劍。歐冶子奉命之後,帶著妻子朱氏和女兒莫邪,從閩侯出發,沿閩江逆流而上,來到了上高林密,海拔1230米的湛盧山,在這裡發現了鑄劍所需的神鐵(鐵母)和聖水(冰冷的泉水)。歐冶子覺得在此地定能鑄出絕世名劍,所以就在此地闢地設爐,用了三年時間,終於鑄成湛盧劍。而此山本沒有名字,因為鑄出湛盧,從此便稱為湛盧山!

「湛盧」為越王親自命名,理當賦予一定的意義。在古代,「湛」字有澄清,明亮,厚重,喜悅,深湛的意思;「盧」字有著純黑,瞳仁,獵犬,最大勝利的含義。由此看來,二字組合的大致意思是,明亮的眼睛,厚重的純黑,可愛的獵犬,戰無不勝的黑色勝利。

這些知識都是我在大學裡惡補的結果,雖然有點急促,但是效果還是顯而易見的。不過,我還是對這個溫德仁產生了懷疑,不是懷疑他的身份,而是懷疑他的目的。這馬肚子藏著的族譜可是他溫家的不傳的秘密,可是他如今卻如此大方地貢獻出來,不顯得很奇怪嗎?不說溫韜墓里有沒有其他的珍寶,單憑一把湛盧劍,就會讓所有人熱血沸騰,結果可想而知,溫韜的陵墓絕對保不住的,那溫德仁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伯父,借一步說話!」我悄悄地在王宗漢的耳朵旁嘀咕了一句,王宗漢笑了笑,馬上起身,跟著我來到窗檯邊。這裡離大廳中央比較遠,我們在這裡對話,估計那邊的人都聽不到,所以我才放心大膽地把心裡的疑問說給王宗漢聽,「伯父,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溫德仁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哪裡會有人希望別人刨自家祖墳的,而且還主動提供線索,我要是他祖宗,有這種不肖子孫,非從墳墓里爬出來,掐死他!」

王宗漢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慢條斯理地說道:「起初,我也是和你一樣對他心存懷疑,但是後來我派人調查了一番,就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哦,這其中還有隱情?」王宗漢是多麼精明的人,我已開始就應該想到,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所以,我是有點自作多情了。

「沒錯,這溫德仁本來家境也還算過得去,可是他有一點極大地缺點,好賭,不但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輸得乾乾淨淨,差點把老婆孩子都賣了。賭徒的性格,你應該知道,有賭不算數,不到山窮水盡,他都不會收手的。於是,他就把那尊祖傳的陶瓷馬,帶到古玩市場上去賣,可是你也看到了,這陶瓷馬也有一條很大的裂縫,所有沒有人會收。最後,他找到了一家古玩店,這個店老闆發現這馬有點問題,居然可以打開,這才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正巧,這家古玩店老闆就是我的一個熟人,所以就把其中的秘密告訴給我。」王宗漢抽了一口雪茄,又看了看那個溫德仁,繼續說道:「別看這個溫德仁其貌不揚,其實也是挺精的,他一看到那份族譜,就知道這是一筆大生意。我起初,想用十萬買下這尊陶瓷馬,可是這溫德仁居然能一分不要,還要把這陶瓷馬送給我。當然,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他也有要求,就是希望我們去尋寶的時候,帶上他,無論寶藏多少,他都只要一半!」

「啊,連自家祖墳都挖,這人也太缺德了吧?您答應了?」我忍不住叫出來,不過還好我們離得比較遠,溫德仁應該聽不清楚我說什麼。

王宗漢微微地一笑,「貪心是人的本性,更何況,他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連老婆孩子都可以賣,這上千年前的祖墳又算得了什麼呢?所以,我答應了!」

我眉頭一皺,嘀咕道:「伯父,真的要帶上他嗎?我怕……」

王宗漢一擺手,說道:「他的背景我查過了,沒有大靠山,向他這樣的背景應該掀不起什麼大風浪,而且我和他說好了,無論如何,湛盧劍,我們是要定了,就算其他的都給他也無所謂,他也答應了,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人知道溫韜的墓究竟在哪?」

「什麼,他不知道嗎?難道要我們自己找?又或者他對我們有所隱瞞?」我越來越覺得這個溫德仁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安。

「這也是我讓你帶上他的原因,在巨大利益的誘惑面前,就算他有所隱瞞,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會顯露出來的,所以,這個人必須帶上!」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王宗漢說得很對,無論如何這個人都得帶上,秘密是藏不住的,只要他想得到寶藏,就一定會路出馬腳的。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害處,至少,他一個人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有什麼用,這族譜只是傳遞一個消息,就像是憑空畫了一個大餅,看得見吃不著啊!你還想分一杯羹?哼!」劉祥從溫德仁的嘴裡得知,他自己也不知道溫韜的陵墓在哪?頓時翻臉不認人。劉祥就是一個直腸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哪裡會顧忌別人的面子,尤其是在溫德仁這種人的面前。

「可可可,王老闆已經答應我了,」看著劉祥橫眉豎眼,溫德仁有點心虛,馬上就把王宗漢抬了出來,見劉祥有點收斂,就嘿嘿地笑道:「其實我這個人一點都不貪心,只要能找到我家族的寶藏,我只要一半就行了!」

「一半?」劉祥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瞪著溫德仁吼道:「你他么的算什麼東西,就憑著一尊破馬,和一卷爛布頭,你還想分一半,告訴你,要是老子做主,一個子也不會分給你!」

面對如此強橫的劉祥,溫德仁還想回上兩句,可是一看見劉祥那沙包一樣的拳頭,話到嘴邊就全都咽了回去,只能看著王宗漢,帶著哭腔說道:「王老闆,你可是大人物,說話可得講點信用啊?」

我和王宗漢看了這一齣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不過王宗漢畢竟是老江湖,那裡會在外人面前自掉身份,清了清嗓子,說道:「沒錯,我是答應你如果找到寶藏,就分你一半,這是我王宗漢說的,決不食言!」

聽到王宗漢這樣保證,溫德仁長舒一口氣,臉上馬上又笑開了花,那褶子一層蓋一層,就像是一朵菊花,有夠噁心的,「還是王老闆仗義,大老闆就是大老闆!不是什麼人都有你這份氣魄的!」

溫德仁明著是誇獎王宗漢魄力,暗地裡就是諷刺劉祥做人不行,人家大老闆就答應了,你就一打手,牛個屁!劉祥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聽出溫德仁人言外之意,火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你什麼意思,諷刺老子是吧?老子今天不發威,你當我是泥捏的!」

「夠了,劉祥,給我點面子!」王宗漢冷喝一聲,劉祥立馬就軟了,雖說,王宗漢沒有責罵劉祥,可是那種威勢確實劉祥懼怕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和劉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宗漢一個人,所以王宗漢一出聲,劉祥自然得賣王宗漢的面子,心裡有再大的不爽,也得忍下來!「哼,今天我給王老闆面子,不和你計較,以後說話小心點!」

溫德仁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已經看出來,劉祥再凶也抵不過王宗漢,只要王宗漢不想動他,在這裡誰也奈何不了他,想著想著,溫德仁居然開心地笑了。

「溫德仁,我可有言在先,無論寶藏多與少,湛盧劍,我是要定了,這是我的先決條件,你可要記牢了!」王宗漢也不滿溫德仁,不過看在他還有價值的份上,才如此忍讓。

「誒,」溫德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說道:「我這都記著呢?王老闆,您放心我絕不貪心,那湛盧劍一定是您的!」

「行了,你們說了那麼多,都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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