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寄生

妖異的紅花被我回劍斬成兩截,那股奇特的香味也瞬間消失,隨後慢慢地酸化,揮發到空中漸變成一股臭雞蛋味。香味和臭味之間的快速轉換,讓我們的嗅覺大受折磨,也正是因為這樣,夥伴們也逐漸地從迷失狀態恢複正常。

「啊!我這是在幹什麼?」王雨晴尖叫道,她的手裡緊緊地拽著一根骨頭,那明顯是一個人的腿骨,而王宗漢也一樣緊拽著那根骨頭不放。王雨晴嚇得馬上放開了手,一種噁心的厭惡感油然而生。但是令王雨晴噁心的不只這一根白骨,她低頭卻發現自己的懷裡,口袋裡,兜里到塞滿了各式各樣長長短短的白骨。「啊……」女性獨特的高音讓我們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得到一次強烈的共振,一陣嗡鳴聲回蕩在我們的耳蝸中。

我的耳屎幾乎都被震落,不過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至少王雨晴恢複正常了。王雨晴慌亂地把自己身上的骨頭一一清除,可是那種恐怖,厭惡感卻遲遲揮之不去。手上不管怎樣擦拭,好像總留有那種腐臭味,王雨晴急得哭出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骨頭在我的身上?」

現在只有我知道真像,也只有我能安慰王雨晴。王宗漢不要說安慰王雨晴,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尤其是臉上那五道指甲劃痕,火辣辣地生疼。

「雨晴,別怕,」我急忙抱住王雨晴,希望我的擁抱能給他帶來安全感,輕撫王雨晴的秀髮,輕聲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小騙子,我好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白骨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王雨晴哭的很傷心,顯然她被自己剛才的模樣嚇壞了。

「別怕,看著我的眼睛,」我故意讓王雨晴盯著我,這樣可以集中她的注意力,「都是那香味惹的禍,那是一種奇怪的花,它的香味讓我們大家都產生了幻覺,誤以為這些白骨就是金銀珠寶,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白骨在你的身上!」

「香味,幻覺,金銀珠寶?」王雨晴雖然還處於驚恐之中,聰明是不會嚇沒的,她很快就抓住我話里的中心詞語,再結合自己剛才的回憶,眼神里的不安也慢慢地鎮定下來,「小騙子,你是說我們剛才都產生了幻覺?」

「嗯,沒錯,之前我也著了道,還好我定力比較好,緩過來,不然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因為爭奪這個子虛烏有的財寶,而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王雨晴有點震驚,腦袋迷迷糊糊地回憶著剛才和王宗漢爭奪項鏈時的情景。當時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對面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卻有一股殺人的衝動。看著自己指甲縫裡的皮屑碎肉,又看看王宗漢臉上的五道劃痕,王雨晴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居然真的對父親下手了,一股罪惡感包圍著王雨晴,讓她的淚腺再次涌動。

「爸,我剛才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王雨晴哽咽道。

王宗漢也明白這不是王雨晴的錯,雖然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他絲毫沒有怪罪自己女兒的意思,包容地抱住王雨晴,說道:「沒事,一切不哭,都是幻覺,不怪你!爸也有不對的地方,要不是我鬼迷心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有沒有弄傷你?」

王雨晴上下看了一下,「沒有,我沒有事!可我卻把你弄傷了!」王雨晴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王宗漢臉上的血跡。

女兒的關愛讓王宗漢很感動,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句粗話,「靠你大爺,林教授,你還真牛,居然把史威給打趴下了!」那邊傳來劉祥的高叫聲,這傢伙的適應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不但很快從幻覺中恢複過來,還很快就進入他本來的角色中。

我們朝著林如水和史威那裡看去,林如水本來頭上糾纏著繃帶,現在更慘,被打了鼻青臉腫,眼睛都被打碎了一隻。而史威就更加的誇張,居然被林如水揍趴在地上,嘴裡還吐出了一坨的污物,看起來傷的比林如水更重。

林如水一直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打的!」眼神慌亂,目光遊離,神色緊張,看來還沒有從幻覺中完全恢複過來。

陸飛一直揉搓著被劉祥打腫的臉,嘟囔道:「死胖子,你以為林教授是你,打人都下狠手的,瞧你把我打成什麼樣了?以林教授的能力可能把史威打成這樣嗎?」

劉祥嘿嘿嘿地傻笑一番:「哥對不住你了,誰叫個天生就是一副武神的模樣,你這小身板跟我打,不是自己討打嗎?不過話說回來,以史威的身手,林教授絕對不可能是史威的對手,那為什麼現在躺在地上的是史威而不是林教授呢?」

看林如水和史威的模樣,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爭鬥肯定是史威佔上風,林如水早已經是鼻青臉腫,而史威似乎並沒有外傷,只有那一堆嘔吐物而已。我捏著鼻子,找了一根小木棍,輕輕的撥弄著那對奇臭無比的東西,突然間,有一個什麼東西扭動了一下,嚇掉我手裡的木棍。

「什麼東西?」劉祥也看到了不對勁,不過離得比較遠看不清楚。

我再次拾起木棍,攪動了一番,這一次有心理準備,木棍沒有再掉,清楚地看見那是一條類似蟲子一樣的物體,還不死心地扭動著。

「這是什麼蟲子,這麼噁心?」王雨晴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我也覺得噁心,這坨臭東西是史威吐出來的,也就是說這蟲子一樣的東西是史威吐出來的,想想就令人反胃。

「靠,沒想到史威看起來人模人樣,居然還帶寄生蟲,咦,實在有夠噁心!」劉祥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

「不對?」我搖搖頭,「這不是一般的寄生蟲,你們還記得那隻植物人嗎?」

「怎麼會不記得,害老子的初吻就這樣沒了,死都記得?」劉祥一想到植物人那條濕漉漉的舌頭在他的臉上亂甩,心裡就不爽。

「死胖子,能不能不提你的初吻,你都不做處男好多年,哪來的初吻?」陸飛找到劉祥痛腳,忍不住譏諷道。

「誰說不是處男就不能有初吻的,老子每次辦事就是乾淨利落,直搗黃龍,哪用得著嘴巴?我的初吻還打算留給我未來的老婆的,現在就怎麼給那隻植物人搶去了,哎!」

「靠,你怎麼不把你的處男之身留給你未來的老婆呢?」陸飛不服氣地再次問道。

「那不是哥年少氣盛,第一次莫名其妙就沒了,給誰的我都不知道,你叫我怎麼辦?」

「好了,你們倆越扯越遠了,說正事呢,」這兩個人就喜歡拌嘴,不吼他們一下是不會停的,我見他們倆老實了,才繼續說道:「植物人一直千方百計想撬開我們的嘴是想幹嘛?不可能是它有特殊的癖好,如果我猜得沒錯,它是想那什麼東西塞進我們身體里。現在看到史威的嘔吐物,我就更確定我的想法!」

「你是說植物人把舌頭伸進史威的嘴裡就是想把這些蟲子塞進去?」劉祥一想到那一條條扭動的蟲子就這麼在史威的肚子里扭來扭去,覺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也有千百條蟲子,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很難看。

「沒錯,在昆蟲之中就存在這樣的現象,一種生物把幼蟲或者卵寄生到另一種生物的體內,這種被寄生的生物就叫做宿主,幼蟲在宿主的體內生長,等到幼蟲長大,就會破體而出!宿主也就宣告死亡!」王宗漢嘆著氣說道,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史威,心裡莫名的產生一種哀傷。

「那不是和電影里的異形一樣?」劉祥瞪大了眼睛,看著史威圓滾滾的肚子,神色慌張地說道:「那有沒有救,否則等那些小植物人長大,從史威的肚子里衝出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這種怪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聞所未聞,根本就不知道,更不要說怎麼解救?」王宗漢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然後又看著我。

我也只能搖搖頭,一棍子戳死那條還在扭動的蟲子,「我看過的古籍上沒有見過有這樣的記載,如果現在我師父在這,說不定他有辦法?可是……」

「那不就是沒有辦法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劉祥沒有說下去,只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劉祥的意思很明白,想要趁史威體內的蟲子沒有長大,先幹掉史威,可是我們不是殺人犯,不可能那麼冷血。如果史威變成殭屍,我們想也不想就會幹掉他,但是他現在是人,還是一個身患重病的人,我們又怎麼下的了手。

「不行,這個絕對不可以,」沒想到第一個出聲反對的人是林如水,要知道之前和史威唱反調的就屬他最尖銳,「他是一個大惡人沒有錯,但是我們不是執法人員,無權判決一個人的生死,所以我們絕對不能這麼做?」

「咳咳咳,」史威不知什麼時候慢慢地醒來,兩眼無神,臉上毫無血色,嘴裡不停地咳嗽,強擠出一個微笑,對我們說道:「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謝謝你們的不殺之恩。沒想到我如此對你們,你們還會以德報怨,咳咳咳……」

史威現在的這副樣子,讓人看了都有種心酸的感覺,可是我們又幫不了他。史威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我看到了連忙扶他一把,把身上的背包墊在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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