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故事(下)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了地上一把來歷不明的短劍,而且這把短劍非常的怪異,無論我站在那個位置,劍柄居然準確無誤地指向我。

如此奇特的怪事,讓我好奇地撿起這把短劍,可是剛接觸到短劍時,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險些讓我脫手,但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就更奇怪了,那股寒意漸漸地變成了一股股暖流,激蕩著我的每一個細胞,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眼前的混沌突然一掃而空,這是我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走出了師父所布的迷魂陣。

我自己很奇怪,我是怎麼走出來,然道是這把短劍的功效?帶著疑惑,我來到師父的禪房,還沒敲門,就聽到屋裡傳來師父的聲音,「是沐升嗎?」

我輕輕地推開門,看見師父正在閉目打坐,恭敬地回答道:「師父,是我,我出來了!」

師父微微地睜開眼,一眼就看見我手裡捧著的短劍,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嘆了口氣說道:「我無憂子閱人無數,從不輕易收徒,在幾個徒弟里天資最高的是你,可是最不老實的也是你,本來故意提高迷魂陣的難度就是為了再留你一段時間,磨磨心性,沒想到你還是過了,不知道同意讓你下山是對還是錯?」

「師父?」我尋思著要不要把在迷魂陣中事說出來,最後我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其實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破除您老的迷魂陣。我在迷魂陣中,無意中得到了這把短劍,也許是這把短劍的原因,我才能如此輕易地走出迷魂陣,不過徒兒不是故意作弊,還請師父明鑒!」

原以為師父會再難為我一陣,畢竟這一次我不是靠自己的實力走出迷魂陣。可是師父卻一改常態,哈哈大笑起來:「孺子可教也,其實這也是我對你的一個考驗,為師明白,即使不依靠這把短劍,你也能憑自己的實力走出迷魂陣。誠信為做人之根本,你很誠實,為師也定當信守諾言,讓你下山,沐升,你可以出師了!」

我又驚又喜,一步蹦到師父身邊,滿臉堆笑跪在師父的面前,「師父,鳥兒長大了,終究是要飛的,徒兒下山後一定會謹遵師父的教誨,再說,我一定會回來看您老的,等我功成名就後,我一定捐一大筆香油錢,重修一下我們的道觀,好好發揚一下我派的道法。」

「你呀,油嘴滑舌,記住,萬事小心,這裡有些東西,你下山時帶上。」師父從身後摸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背包,塞得鼓鼓的,不知道是什麼東東。

我打開包看了一下,一個小羅盤,有些年份了,還有一個信封,剩下的都是我換洗的衣服。信封里估計那裡面裝的應該是人民幣,這個世界沒錢是不行的,師父還真為我著想。我突然想起手裡的那把短劍,腦中又充滿了疑惑,好奇地問道:「師父,您說這是對我的考驗,這麼說這把短劍也是您故意放在迷魂陣中,徒兒有一事不明,這把短劍為什麼……」

「為什麼劍柄老是指向你,對嗎?」我的話還沒說完,師父就知道我想問什麼了。我重重地點點頭,希望師父能快一點給我答案。

師父捋捋長須,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件事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那不是我剛出生的時候?」我心裡盤算著,但是沒有出聲,靜靜地聽著師父往下說。

「這把劍叫做寒魄,是我派的鎮派之寶,也是克制陰邪的寶物,一直以來都是為師妥善保管,可是二十年前的一天,這把塵封已久寶劍,突然發出一陣陣『嗡嗡』的劍鳴聲,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為師覺得奇怪,便取出查看,發覺這把寶劍的劍柄牢牢地鎖定一個方向。」

「鎖定方向,是不是想今天這劍柄一直指向我一樣?」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沒錯!」師父點點頭,繼續說道:「寶劍是有靈性的,劍柄所指的必定是主人,劍鋒所指那就是敵人,這把寶劍跟隨為師幾十年,為師清楚得很,它這是感應到它的主人出現了!」

「主人?這把短劍會自己找主人?」我一愣,皺著眉頭問道:「師父,你不會想說,你收我為徒都是因為這把短劍吧?」

師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又笑起來:「沐升啊,你要是這麼說,也未嘗不可,正是因為這把寒魄的特異,才讓為師找到了你,足見你我師徒二人的緣分!」

我「鏘」的一聲,把寒魄拔出鞘,劍長一尺左右,凌冽的寒光透徹人的心扉,一股淡藍色又若隱若現的流光彷彿在劍鋒上環繞,絲絲的寒意從劍身上慢慢地流淌出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雖然不懂識劍,但是就這一眼,我也能肯定這一定是一把絕世的寶劍。

師父非常滿意地望著我,「沐升啊,從今天起,這把寒魄就屬於你了,」師父起身望著窗外突然吟起詩來,「『三尺冰鋒朝天闕,一眾名劍盡染血,劍隨劍出風雲涌,是福是禍無人解!』記住,無論如何,此劍都不能離身,所謂劍在人在,人亡劍亡,切記!」

我收起寒魄,不由自主地雙膝跪地,重重地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雖然一時不明白師父念這麼一首詩是何意,但是還是誠心地應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必不負師父的期望!」

隔天,我終於脫掉那難看的道服,穿了一件我最喜歡的夾克,拜別師父和各位師兄,心情就像脫離鳥籠舒服的雀鳥一般,歡快地下山去。可是走到半山腰,突然感到心裡有點落寞,回頭望見師父還站在道觀的大門口朝我張望,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很少流淚的我,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這就是關於寒魄和我的故事,怎麼樣,有點意思吧?」我對著其他三個聽得入神的人說道。

從我所說的故事回到現實中,他們三個人還是將信將疑,畢竟其中牽扯到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再加上他們都是歷史考古學院的學生,都是唯物主義者,不信或者半信半疑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我可是句句屬實,沒有一點添加。

「那,你有事怎麼到福建來的呢?你學了道,不應該是做一些與道士有關的事嗎?」王雨晴對我的身世還有不少的疑問,從她的提問中,可以看出她對我所說的事,還是相信的比例大一點。

「說起,我為什麼來福建,我也是挺茫然的,還得從我下山說起!」於是他們又和我再一次陷入回憶之中。

我下山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回家,算算日子也有一段時間沒見父親,心裡還是挺想念的。父子重聚,自然不免寒暄落淚一番,尤其是父親日漸蒼老的容顏,讓我一陣陣的心酸。

當然,還有我那從未蒙面的老媽,雖然她現在早已化成一柸黃土,可是一到母親的墳前,就覺得特別的親近。沒有媽的孩子才會覺得媽媽無比珍貴,望著簡陋的墳頭,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媽,兒子來看您了,兒子現在能做的只是為您點上一炷香,陪您說說話而已,但是我發誓,我一定會賺很多的錢,幫您重新修一個新家,讓您老住得舒舒服服!」

半夜時分,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把我的臉分割成一塊黑一塊白的。心裡煩悶的我,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本來父親讓我跟師父學道,是希望我長大能有出息,能有一番作為。可是世易時移,二十年時間過去,學道這一行當早就不吃香了,甚至有一種被掃進垃圾堆的感覺,空有一身本領的我卻無用武之地。如果讓我一輩子呆在村子裡,那就只能和我的父親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這樣活下去不就等於埋沒了我這個人才。不行,我不能困在這個小山村裡,我要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出門打工,這也是大多數農村孩子的選擇。

父親明白我的想法,畢竟是年輕人,窩在山溝溝里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沒有阻攔,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支持著我。

臨行的那一天,父親滿是老繭手握著我,哽咽地說道:「孩子,你放心地去吧,如果在外面呆不下去,就回來,爸永遠在家裡等你!」

「爸!」我情不自禁的抱住父親微微佝僂的身軀含著眼淚倔強地說道:「爸,我一定會出人頭地,衣錦還鄉,我會賺很多錢給你花,我還要給您帶回來漂亮的兒媳婦,您老等著我!」

「好好好,」父親眼含熱淚,顫抖著從兜里拿出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紙包,「孩子,拿著,雖然錢不多,但是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爸,不行,這是你種地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我不能要!」

「拿著!你是俺兒子,客氣個啥!」父親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嚴肅,嚴肅到我無法拒絕。我手心裡捧著父親給我的錢,感受著手心裡滿滿的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行動來表示,可是知子莫若父,我剛要跪下,就被父親一把扶住,「傻孩子,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下跪呢?」

「爸……」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父親細心地為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慈愛地說道:「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火車了!」

「嗯,爸,我走了,你老一定要保重!」我狠心地扭頭就走,怕自己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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