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迷失星雲間的孤矢星

因為前一天被尹正赫強行「綁架」到李言悠的出生地,還知道了李言悠和聖辰悠小時候的「誘拐」故事,所以探望明澤羽的計畫只好推遲到第二天。

今天一放學,我就像往常一樣飛快的溜出教室。知道躲躲藏藏地跑到校門口,我才猛地想起來,我已經在昨天徹底擺脫了「男朋友」聖辰悠的「陰影」。總算自由了啊!

不過我的腳步一點兒也沒有放慢,因為昨天無論是明澤羽還是木下川都沒有來過學校,不知道明澤羽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也不知道他和木下川的恩怨有沒有解決。

可是當我趕到醫院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我根本不知道明澤羽住在哪間病房!

我只能先去急救室旁邊的護士站問問了。

「打擾一下,請問前天在這裡急救的那個男生現在在哪個病房?」

「你說哪個男生?我們醫院明天這麼多急救的病人,我怎麼知道你在說誰?」一位正在填寫登記表的中年護士不耐煩的回答道,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就是那個哮喘發作送過來的男生,長的……嗯,像天使一樣,很溫和……」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中年護士冷笑著打斷了:「天使!你們這些小女生想像力真豐富,花痴都發到一與昂來了。要找天使的話就去天堂找吧……」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中年護士的冷嘲熱諷,我嚇得差點兒跳起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木下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拳頭真重重地砸在護士站的登記台上。

「木,木下川。」一想到她差點殺了明澤羽,我就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中年護士似乎也被散發著黑色恐怖氣息的木下川鎮住了,看著被砸出一個坑的登記台,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說。

如果他上了天堂,我就叫你下地獄!

木下川在可擦速寫板上寫上這幾個字,然後把速寫板舉到中年護士前面。

我看著速寫班上那幾個筆畫潦草的黑素大字,突然有種好奇的感覺湧上心頭,木下川和明澤羽以前應該是比朋友跟親密的兄弟關係吧!雖然木下川一直便是要報復明澤羽,那天還差點害死明澤羽,可是在明澤羽被別人諷刺的時候,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替明澤羽出頭,所以在他心底,其實還是一直幫明澤羽當成最特殊的存在吧!說不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明澤羽的「背叛」耿耿於懷,始終無法釋懷吧。

只是,明澤羽當初為什麼要「背叛」木下川,害得木下川進少年監獄呢?而且看起來明澤羽好像對於發生在木下川身上的一切毫不知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護士盯著速寫板上的黑素打字看了一會兒,又抬起頭看著有墨鏡都遮擋不住殺人視線的木下川,突然瞪圓了眼睛尖叫了一聲,然後抓起電話飛快的撥幾個號碼,沖著話筒叫道「保衛科,保衛科!護士站有人鬧事,快來!」

「啊!不是!你你別報警啊,他不是鬧事,他沒有惡意的……」我也慌了,趕緊向護士節食,可是中年護士根本聽不進去,一直驚慌的叫個不停,很快,我們周圍就聚集了圍觀的病人和家屬。而導致這混亂局面的罪魁禍首木下川卻只是輕藐的看了一下中年護士一眼,就轉身苦苦的離開了,所經之處圍觀的人群好主動的讓出一條通道。

「喂,木下川你是要去看明澤羽嗎?」我急急的問

可速寫板沒有舉起,木下川的腳步也沒有停頓,我被他無視了。

「木下川。你知道明澤羽在哪了嗎?」

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我決定閉嘴,頂著一頭汗跟在木下川身後飛快的逃離眾人的視線。

雖然一身漆黑,用墨鏡和連衣帽把自己過得嚴嚴實實的木下川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但是比起醫院的保安當鬧事者抓起來,或者被那些多事的病人的家屬當動物圍觀,跟著他離開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跟著他還能找到明澤羽所在的病房。

可是……七灣八拐之後,木下川居然徑直作出醫院!

咦?難道他不是來探望明澤羽的嗎?或者他已經探望完畢了?

他現在要去哪裡?我還要繼續跟這他嗎?我可是來看望明澤羽的耶,雖然還不知道應該去哪個病房

唉,究竟要怎麼辦?

糾結歸糾結,我的腳步仍像施了魔法般跟著木下川想前走,一直走到他

面前。

上次把我「綁架藏匿」的破舊小公寓樓下,木下川淬不及防的停下腳步,我沒剎住腳步重重的撞上了他的後背。捂住額頭哀嚎的同時,我的悲傷升起了一股透心的涼意。

啊!死定了!我會被殺的!

明目張胆的跟蹤他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撞到他身上,簡直就是——罪無可赦!他會放過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閉上眼睛,慌忙向木下川道歉,可是幾秒過去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終於意識到氣氛不對的我偷偷地抬起眼睛,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有得愣在了原地。

天色漸沉,夕陽斜斜地掛在被交錯的電線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中,世間遠很遠。就像此刻正對面站立著兩個人,他們也許曾向兄弟般並肩而立,現在卻站在想色的秋風中這樣無聲的對立。

分離彼此的或許是時間,或許是那些誤會與影藏的真相

「阿木,你回來了。」

站在公寓樓梯前的明澤羽看起來很虛弱,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疲憊,連平日里溫柔如水的褐色瞳眸都黯淡得失去了光彩。他的身上還穿這單薄的病號服,神色焦慮,看上去似乎等待了很久。

看到站在木下川身後的我,明澤羽愣了愣,隨即對我報以溫暖的微笑。

「我擔心你」打了個轉便咽了回去。

現在的主角是他們兩,我即使在擔心明澤羽的身體,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

而明澤羽似乎也沒有和我寒暄的打算,視線一直定格在木下川的臉上。

「阿木,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恨我,我不應該出現在在你面前的,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離開日本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說的那些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完全不一樣?這兩天在醫院裡,我一想到這些就無法讓人安心,到底事實是什麼樣的,啊木,我想只有你能開始我真相!」

木下川沉默著,大半張臉藏在黑色的墨鏡後,讓人無法才出他此刻的心情。

明澤羽向前跨了一步,伸出雙手似乎想觸碰木下川,但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收了回去。再抬頭,眼中竟是滿滿地哀求:「阿木,即使你想要我立刻去死,我也希望在死之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下一秒,木下川終於有了反應。

在我的驚叫聲中,木下川一把拎起了明澤羽的領口,把他拽到與自己面對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即使隔著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我也能感受到木下川投射到明澤羽臉上的熾熱而怨恨的眼神。他要殺了他嗎?不!不要!

我衝過去想要制止木下川,可是明澤羽卻用目光制止了我,之後他轉過身,一動不動地盯著木下川,似乎要用自己病弱的身體承受木下川如暴風雨般摧毀一切的怒氣。明澤羽……為什麼不反抗?就算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以他一出手就能把小混混的手腕生生地擰斷的程度。

即使對方是木下川,他應該也是能夠保護自己的。為什麼他卻一點保護自己的打算都沒有,似乎甘心接受木下川的憤怒和傷害。難道是為了……贖罪嗎?我站立在原地注視著兩人的兩人的一舉一動,緊張得心臟似乎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突然,對峙中的木下川重重地甩開。

甚至還天真地想要把那段日子像擦去污點一樣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擦去的傢伙,你就應該狠狠地揍,揍到讓我想起來,一輩子都忘不掉才對啊,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放過我了?阿木,快讓我想起來啊,以前我們無話不說的日子!以前你看不順眼我就會罵我的日子!為什麼你……

「澤羽,你的病還沒好怎麼就從醫院跑出來了?」明澤羽沒有回答母親的話,第一次,我看到他用如此冷的目光看向理事長,而他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害怕的站栗。「媽,你剛才說木已經不能再罵我了,是什麼意思?」

「那些事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既然他已經找到了這裡,那麼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訴你吧。」理事長輕蔑地看了一眼死死捏緊拳頭的木下川,同時用眼光示意身後的保鏢聚攏到明澤羽身邊,接著說道,「他的喉嚨在你們最後那次打架時被弄傷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講話了。」

什麼?

我驚訝地看著木下川,他背對著我們,去拳頭在身側微微顫抖著,好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而明澤羽原本充滿希望的眸子如同在地平線掙扎了許久的夕陽,終於暗淡下去了,他的聲音變的前所未有的悲涼。

「媽,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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