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養屍寶地

「撲通」一聲,我也直接跳了下去。少爺指了指對面說,這裡另外有水下通道,不過,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有多長,能不能游過去?

少爺喘了口氣,揮了揮手電筒說,「他走最前面,丫頭中間,我斷後,有事要相互照應!」

我點頭同意,少爺舉著手電筒,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中。丫頭的水性也不錯,跟隨在後。我不敢梢有遲疑,忙著也扎進水中,死死地憋了一口氣,跟隨在少爺手中那一點點微弱之際的手電筒光芒下飛快的前進。

水下比水上更是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芒更加顯得幽暗,我憋著一口氣,跟在少爺與丫頭的背後,看著前面影影綽綽的影子,就像是鬼影,不知道為什麼,我猛然產生一個錯覺——我還活著嗎?

這個念頭剛剛在心頭閃現,我陡然一驚,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在幽暗的地下時間太久了,我得趕緊出去。否則,別說是丫頭的病,我也早晚得抑鬱而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少爺發出一聲驚呼。隨後,就是丫頭的慘叫傳了出來。我聞聲一驚,隨即又是一喜。驚的是丫頭與少爺遇到了危險,而喜的卻是,水下是絕對不能慘叫的,他們勢必已經出了水面。

由於有了他們兩人的提醒,我將青銅古劍抽了出來,在面前舞成-團,護住了面門。「啪」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砍斷。同時,我也衝出了水面。久久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身邊傳來少爺的驚呼:「老許,小心!」

我猛一回頭,天啊,怎麼又是這個東西?在我面前的,是一團團的觸手糾纏在一起。而少爺與丫頭都已經被其纏住,少爺舉著竹箭,死命地亂刺,可是也是勞於應付。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也有這些奇怪的觸手?我忙揮舞青銅古劍,對著那一團團的奇怪觸手砍了過去。

這些觸手雖然多得驚人,但由於青銅古劍鋒利無比,所以紛紛斷裂。我揮舞著青銅古劍,擋在了面前,向少爺那邊靠近。少爺被一個粗大的觸手捲住了腰部,很是危險,可是他還是死命地將丫頭護在背後。

「老許,快,將丫頭拉出去。這裡是劉去的護棺河。」我聞言一驚,我們怎麼轉悠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劉去的墓室中?

少爺說話一分神的當兒,居然被那些奇怪的觸手拉著卷向護棺河底。我大驚,忙舉劍對著一大團觸手砍了過去。觸手應劍而斷,斷口處都流出腥臭無比的黃色液體。趁著這個時間,我四處看了看,果真,這裡還真是劉去那個老變態的護棺河。

護棺河並不是很大,不過就是六人來寬。我飛快地衝到丫頭身邊,揮舞著青銅古劍,如同是切豆腐一般,將無數糾纏過來的觸手砍斷。用力地去拉丫頭,可居然沒有拉動。丫頭臉色呈現死灰色的蒼白,目光遊離,已經沒有了原本的靈動。

我大驚,顧不上少爺,使勁地將丫頭向護棺河邊拉去。將那些奇怪的觸手砍斷無數之後,我們終於殺到了岸邊。我先爬上岸去,然後死命地去拉丫頭。可是丫頭的身體出了奇得沉重,我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的上半身拉出水面。

而這時候,護棺河中傳來少爺的驚呼。我抬頭一看,少爺已經快要被那些奇怪的觸手拉下水面去。一急之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生生地將丫頭整個人提出了水面。可就在丫頭的腳上,卻多出了一雙慘白慘白的手,死死地抓著的腳踝。

我心中一驚,知道壞了,竟是招惹上了什麼東西。我就說丫頭的身體怎麼會這麼沉?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只能使勁地將其一起拉了上來。

水下那個慘白慘白的手的主人,漸漸也在我大力拉扯中,露出了水面。一張被泡得慘白的臉,猙獰詭異地笑著,已經微微腐爛。可是那身藍色的工作服,我還是一眼看了出來。這個人,正是莫名其妙死了的老卞,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劉去的墓室內,後來又失蹤了的老卞。

看著老卞那張已經腐爛,可是依然猙獰恐怖的笑臉,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而它的兩隻手,還死死地抓住丫頭的腳踝。我也顧不上忌諱,用力地去剝老卞的手。哪知道,那雙看著已經微微腐爛、慘白無比的手指,居然僵硬如同生鐵,我怎麼也剝不動。

丫頭的情況很糟糕,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而在護棺河內,少爺的驚呼頻頻傳來。我沒有時間與老卞的屍體窮磨蹭,當即舉起青銅古劍,對著老卞的手上就砍了下去。心中卻在念叨著:「老卞啊,你可別怨我,你死都死了,還死拉著人家丫頭幹什麼?人家丫頭正年輕貌美,你可別害人……」

我的劍剛剛一接觸到老卞的手臂,它就像是有知覺一樣,「嗖」的一下,就直接鬆了手。而丫頭的腳上,卻多了幾個烏黑的指印,看得人觸目驚心。

「老許,快救我……」少爺的驚呼再次傳來。我一看,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少爺的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觸手糾纏著,僅僅還剩下一個頭部露在外面。我正欲再次跳下護棺河去救少爺,猛然想起,丫頭如今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將她一個人留在上面,我委實不放心。而旁邊還躺著一個隨時都可能屍變的老卞。

這丫的死都死了,還不忘了要拉我們墊棺材底,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沒有時間給我考慮,我抬起腳來,惡狠狠地一腳將老卞的屍體再次踢入護棺河內。老卞的屍體在水面上一個翻身,一張慘白的臉冷冷地對著我,隨即,就被鋪天蓋地的奇怪觸手覆蓋,拖進水中。

真是奇怪,當初教授的屍體也是在這護棺河內發現的,而老卞的屍體,怎麼也在護棺河內出現?莫非我們最後也得死在這裡?一念至此,我雙腳發軟,幾乎不敢再下河。

可是,少爺被那奇怪的觸手勒住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無奈之中,我「撲通」一聲,再次跳進了水裡,舉著青銅古劍,向少爺那邊殺了過去。

那些奇怪地觸手似乎非常的懼怕我手中青銅古劍。我所到之處,觸手紛紛閃避,可是卻將我的身前背後,牢牢地包裹著,說不出的古怪與噁心。

好不容易將少爺身上的奇怪觸手全部砍斷,拉著他向岸邊衝去。猛然,我感覺背後風聲大起,不由回頭一看,只見剛才被我一腳踢進河中的老卞,居然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不得不舍了少爺,慌忙閃避。少爺緩過一口氣來,驚叫道,「怎麼回事?」可是他聲音沙啞,顯然剛才被那奇怪觸手勒傷了脖子。

我慌忙讓少爺先上岸,我對付老卞的屍體。少爺手忙腳亂地向岸邊沖了過去。但他沒有我手中的青銅古劍,鋪天蓋地的奇怪觸手,再次地蜂擁而上。

「媽的!」我原本並不想傷了老卞的屍體,畢竟在他活著的時候,我們還曾經與他一起喝過酒。可如今他想要拉我陪葬,我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一劍對著他身上砍了過去。

老卞看著窮凶極惡的模樣,不料被我一劍就砍得倒了下去,再次沉入水中,消失不見。我隱隱看到水底下,一張碩大的、慘白色的臉一閃而沒。

解決了老卞,我忙著過去支援少爺,兩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上了護棺河邊。少爺這次傷得不輕,手臂、脖子上都是一道道黃黑色的勒紋。

「丫頭……」他連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直接撲到丫頭的身上,用力地掐著丫頭的神經,我也壓著丫頭的胸口。兩人一翻折騰,終於將丫頭弄醒。眼見丫頭醒來,少爺人一放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問道,「老許,剛才那玩意,是什麼東西?」

我壓低聲音說,是老卞的屍體,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也跑到了劉去的護棺河內。

少爺呆了呆,半天才說,真的邪門,為什麼他們都跑到護棺河內?我自然知道少爺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教授與老卞。老卞的屍體,我親眼見著是鑽進了墓室後面的那個「狗洞」,為什麼如今也出現在護棺河內?而教授,我們卻是說不清楚。甚至我們搞不清楚,他是活著來盜墓的,還是死後才來的。

我壓低聲音問少爺說,老卞死的時候,你也在他身邊,你看,他有裝死的可能不?少爺搖頭說不可能。老卞當時已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我低頭不語。教授的死我沒有親眼見到,還可以理解成他是假死後爭取時間來盜取廣川王劉去的墓,可老卞的死,我卻是親眼所見,為什麼他死後,屍體也跑到了這裡,這中間隔著這麼多的路,他是怎麼來的?

若說有人惡意地將一具屍體運到這裡,那也絕對不可能。一路之上不管是用什麼交通工具,如何通過交警那一關?難道說,交警都是瞎子,會任由一個屍體混上火車、汽車不成?越想我就越是害怕。

丫頭的狀態不是很好,醒來後,一直拉著我沒有說話。目光迷離,臉色蒼白。

我說,不管那麼多,既然我們要的東西都已經得手,先離開這裡要緊,畢竟,丫頭的病沒有時間再拖了。少爺也贊成,我扶著丫頭站了起來,轉身向墓室的門口走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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