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卷 感冒的寵物女孩

春假的某天早晨。

一覺醒來,全身赤裸的她就睡在身旁。

——欸,空太。

——幹嘛啊?

——我的事就拜託你了。

這個女孩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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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神田空太背部感受著椎名真白的體溫,一階階爬上樓梯。每踏出一步,地板便吱嘎吱嘎地發出危險的呻吟聲。

地點是在櫻花庄——聚集了水明藝術大學附屬高校問題學生的奇特宿舍。

木造破公寓式兩層樓建築物。空太住在其中的101號室,背上背的椎名真白住在202號室。兩人從這個春天開始都是三年級生了。

說真的,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腦中再度浮現同樣的疑問時,真白炙熱的吐息碰觸到脖子。

「呼……」

這也難怪。因為真白感冒發燒了。

空太十分明白她為什麼會感冒,原來根本沒必要思考原因。只不過,一想到等在前方的困難,實在無法不去思考。

就常態來說,她是個早上需要叫醒她、幫她準備衣服、連內褲都要幫她準備、洗完澡還得幫她吹乾頭髮的生活白痴……這就是真白。一出門就會迷路,連買個東西都無法自己獨立完成。

從未懂事前就開始學習畫畫至今的天才畫家,擁有世界認可的才能,但代價似乎就是缺乏一般常識。

一年前真白來到櫻花庄之後,空太擔任「負責照顧真白」的工作,每天照顧她直到現在。

因此,感冒的真白也理所當然得由空太來照顧。

平常已經夠叫人耗費心力,一旦感冒了還得了。

心中唯一明白的事,就是今日這一天絕對無法平穩度過了……也難怪會變得憂鬱,無法剋制地不斷重覆無意義的思考。

不過,空太有不能繼續消沉下去的理由。

春假之後,先得感冒的人其實是空太。當時真白努力照顧感冒的空太,當然也是很有生活白痴風格的各種莫名其妙的照顧方式就是了……為了讓說著夢話「好冷」的空太溫暖一些,真白甚至還全裸潛入他的被窩裡。

話雖如此,但真白想幫空太的心情確實傳達到了,整體而言空太還是很感謝她。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真白照顧的關係,今早空太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了。只不過相反的,這次換成真白感冒了。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不管怎麼想,真白感冒的責任都在空太身上,沒辦法責怪其他人,更別說當然也不能向真白髮牢騷,完全是自作自受。

正因如此,空太才會像自問自答一樣毫無意義地想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欸,空太。」

真白從背後緊緊抓住空太。

「幹嘛啊?」

「我的事就拜託你了。」

「你剛才在我房裡已經講過了。」

正確來說,是在空太房裡的床上。

「還沒得到確切的回答。」

「如果希望我確切回答,就用普通一點的方式問。你那是什麼像要嫁給對方的說法啊!」

「那我就嫁給你。」

「不用了!」

「好過分。」

「隨便說說來玩弄我的你才比較過分啦!」

走上二樓的空太,將真白送進三個並排的房門中央那一間……202號室。

空太立刻朝向床鋪,把真白放下讓她躺著。

「空太。」

真白再度以炙熱的吐息呼喚,微微迷濛的眼神看來有些性感。空太知道這樣太輕率,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即便如此,他仍然隱藏住動搖,仔細把棉被蓋到真白的肩膀。

這時,彎著身子的空太耳邊傳來真白的呢喃。

「今天請溫柔一點喔。」

「笨蛋!」

空太慌張地拉開距離。

「笨蛋,你、你在說什麼啊!要是在床上聽到這種話,心情會變得怪怪的啦!」

「我也是。」

「咦?」

「胸口悸動不停,腦袋昏沉沉……身體發熱。」

「那就是典型的感冒癥狀啦!」

就算只有一瞬間心跳加速,也覺得自己虧大了。

「總之,先量體溫吧。」

空太把拿來的體溫計交給真白,確定她夾在腋下後,等候五分鐘。

「量好了。」

確認從睡衣下拿出來的體溫計。因人的肌膚而變溫暖的體溫計,上面顯示三十七點八度。

「好,你今天可要老實安分點喔。」

空太如此說著,準備離開床邊。

「空太,你要走了嗎?」

真白以有些不安的視線看著空太。

雙手抓住棉被邊緣,向上看著他。

「我在的話,你沒辦法靜下來休息吧。」

「我很平靜。」

「被你這麼一說,是我會平靜不下來啦!」

「真是個靜不下來的孩子。」

「我念小學的時候,成績單上確實被寫這樣的評語……不對,我的事根本一點也不重要。欸,我把手機放在你的床頭。」

「嗯。」

「有事就叫我。」

「你會馬上過來嗎?」

總覺得今天的真白看來有些膽小羞怯的樣子,平常眼眸里的堅定意志,現在也變得迷濛。

不論是誰,只要感冒了就會變虛弱。這點就連真白也不例外。

「我會馬上過來。」

空太以最大極限的溫柔如齔回答,說完立刻覺得難為情,便把臉轉向門的方向。

接著像是要瞞混過去般很快說了:

「就這樣,好好休息吧。」

「我不困。」

「就算這樣也要睡。」

「我盡量努力試看看。」

雖然很在意她決心的份量,不過空太還是強忍著什麼也沒說出口。一旦回應對話就會繼續,真白睡覺的時間就沒了。

再次仔細幫真白蓋好棉後後,空太走出房間。

靜靜關上房門。

雖然直到最後都還感覺到真白的視線,不過空太特意假裝沒發現。

「那麼,今天做什麼好呢?」

回到一樓,空太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來電者是真白。

他沒接聽電話,直接打開了202號室的門。

「這麼快就有什麼事了嗎?」

「還真的來了。」

「只是試試看而已嗎!」

「這很方便呢。」

「別玩了,快睡吧!」

空太猛然關上房門,離開房間。

「真是的。」

他帶著受不了卻又不討厭的心情走下一樓。畢竟不論是什麼樣的形式,受到依賴總是不會覺得不舒服。

經過餐廳的時候,有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是住在203號室的青山七海。在凈是些怪人群聚的櫻花莊裡,她是空太唯一可信賴的一般人,是認真謹慎的存在。

看她穿便服的樣子,應該是準備要出門,手上還提著兩個紙袋。

「青山,你要去哪裡?」

「我要拿伴手禮去送給繭跟彌生。因為是生鮮的東西,所以要儘早送去。」

看來紙袋裡面應該就是那個了。

「櫻花庄太家的份,我已經放在餐桌上了。」

空太目光朝向圓桌,上面放了生八橋還有外郎的包裝。

「……我說那個青山啊。」

「不準問。」

空太毫不在意地繼續說:

「為什麼你明明是回大阪老家,伴手禮卻是這個?」

生八橋是京都,而外郎則是名古屋的特產。

「沒辦法啊。我問繭跟彌生想要什麼,她們就說了這兩個。」

「倒是也無所謂啦。」

「快到我們約好的時間了,我先出門了。」

七海看著掛在牆上的鐘。

「嗯,路上小心。」

空太送她到玄關,她穿好鞋子時轉過頭來。

不知為何直盯著空太。

「干、幹嘛?」

「你可不能因為跟真白獨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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