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妮科恰到好處的拋給李斯特一個媚眼：「這麼說來，你欺騙了所有人。」
「怎麼能說是欺騙，每一首鋼琴曲都有背後的美好故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這重要嗎？」
「不重要嗎？」
「故事只是提供一份小小的感動，旋律的動人才是最打動人心的地方。」
「是嗎，除非你編一個更適合《致愛麗絲》的故事，否則我不會認同你的觀點。」
說到編故事，李斯特很拿手，不過他並沒有答應杜妮科的「要求」。或許他可以編一個故事，討好一下伯爵的女兒，與杜妮科發展故事之外的故事。說不定憑藉自己的氣質和魅力，拿下杜妮科也很正常。
但沒有這個必要。
他並不喜歡這種刻意的討好。
或者是他更愛的始終是自己，或者他只是對杜妮科的外在美感興趣，而沒有想那種源自於衝動的追求動力。
「沒有什麼浪漫故事，就是鋼琴老師愛上了女學生，激情萌發出的一首小曲。」李斯特淡淡的說。
杜妮科又是一個媚眼拋來：「像你現在這樣的充滿激情嗎？」
李斯特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直到杜妮科用大腿輕輕摩擦了一下他的大腿，他才豁然醒悟，是自己表達的敬意太明顯。
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這方面的經驗，不過卻也不復年輕人的羞澀：「你知道面對一位美麗的小姐，很難保持住平靜的心態，尤其是像你這樣出眾的美麗。」稍微把身體後撤一些，降低一下溫度。
杜妮科卻上前一大步，又把身體貼近：「我接受你對我的讚美，還沒有人如此大方的對我表達過呢。」
「唔。」李斯特忽然間詞窮。
或許也不需要再說什麼，靜靜的貼身跳舞，跟隨鋼琴曲的節奏，輕輕搖晃身體。目光對視間，嘴角微微翹起，保持一以貫之的笑容就好。
杜妮科也不再說話，跟隨李斯特的腳步，輕輕律動。
一曲鋼琴曲結束。
兩人沒有立刻分開，繼續摟著對方，等待第二首鋼琴曲。不過這一首鋼琴曲只跳了一半，杜妮科忽然問道：「你想出去透透氣嗎？」
「走吧。」
李斯特鬆開摟腰的手，牽著杜妮科，悄然退出人頭攢動的舞池。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漆黑，只有長芋之堡的燈光依然透亮。
大廳外的走廊上，有僕人匆匆而過。
兩人誰都沒有言語，只是牽著手向僻靜的角落行去，期間可以看到幾處偏僻的迴廊角落，有一對兩對的男女緊緊擁抱在一起。
水晶燈具光線相對暗淡的角落。
他們一樣停在其中。
「外面的空氣很新鮮，可以呼吸到冬天的冰涼。」李斯特一隻手撐在窗沿上，一隻手依然拉著杜妮科，「杜妮科小姐，你今天穿得很單薄，現在會冷嗎。」
「我不冷，還有點熱。」杜妮科看著他，忽然說道，「叫我杜妮科。」
「杜妮科。」
李斯特看著杜妮科長長的睫毛，以及淡妝下的精緻面孔，不覺低下了頭。大約一米七的杜妮科，悄悄踮起腳尖，抬起自己的臉蛋，眼睛輕輕閉合。
無需任何言語的贅述。
下一刻，李斯特觸碰到了兩片柔軟。
良久到快要窒息才分開，一條晶瑩的絲線拖拉出來，反射著遠處城堡的光亮。杜妮科雙手摟著李斯特的脖子，不願鬆開，目光炙熱。
李斯特急促地說道：「我的房間在樓上。」
「抱緊我。」
彎腰。
勾手。
李斯特直接從腿彎處將杜妮科橫抱起來，鬥氣運轉，雙腿如同安裝了彈簧，快速走過迴廊，沿著台階上到城堡的四樓。沒有回應在樓道上遇到打招呼的僕人，直接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門沒有落鎖，在長芋之堡，四樓屬於主人居住區域。
啪嗒！
用腳關上門，一切盡在不言中。
……
當李斯特從腰酸背痛中醒過來時，窗外的旭日已經東升，今天是難得的晴朗好天氣。他坐起來，看到身旁還在酣睡的女人，一頭金髮散亂在枕頭上。
房間里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甩了甩腦袋，李斯特還有一點兒不真實的感覺。
一首《致愛麗絲》，兩支貼身的舞蹈，幾句有意無意的撩撥，便有了一個瘋狂的夜晚。回想起昨夜的炙熱與滾燙，他忽然間有點兒茫然，也就是說，自己這段新人生的第一次，徹底交代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下床的動靜大了一點。
正在酣睡的杜妮科，忽然醒過來，看到在自己穿衣服的李斯特，迷迷糊糊的打個招呼：「嗨，李斯特，你在做什麼。」
「起床。」
李斯特穿上褲子，赤著上半身，露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走到杜妮科的床頭邊，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下：「你不要再多睡一會？」
「睡不著了。」杜妮科伸手，在他的胸口上畫了一個圈，「你可以喊城堡的女僕進來，幫你穿衣服。」
「在戰場上，可不會有僕人幫我穿衣服，我喜歡自己動手，只有複雜的夫拉克·阿比埃，才會交給僕人。」
「那我把我的女僕喊進來，我也起床吧。」
晃動搖鈴，喊來女僕，杜妮科在女僕的幫助下，找來一套新的衣服，穿在身上。李斯特也在女僕的幫助下，穿好自己的夫拉克·阿比埃。又有城堡的僕人端來洗漱用品，伺候兩人完成早晨的清洗。
等女僕們端著洗漱用品離開，房間里只剩下李斯特和杜妮科。
杜妮科直接熱情的撲過來，摟住李斯特的脖子：「吻我，就像最後一次吻我。」
「唔……」
分開後。
杜妮科喘著氣說：「我喜歡你彈奏《致愛麗絲》時的樣子，我喜歡你的談吐和氣質，你有著與眾不同的眼神，我在你的眼睛中看到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野心，和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獨。」
很敏銳的觸覺。
李斯特笑著掩飾：「我猜你還看見了一頭龍，畢竟我最大的野心是就是騎龍。」
「我期待你騎上龍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到來，我還沒有老去，隨時歡迎你再來吻我……舞會中那麼多人邀請我跳舞，我唯獨選擇了你，我親愛的男爵，那些人會嫉妒你，就像我牽走你時那幾個女人嫉妒我一樣。」
如此的親昵。
李斯特有點分不清，自己與杜妮科之間，是心生愛慕還是片刻激情，他只是輕輕扯開對方摟著自己脖子的手：「我猜在長芋之堡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你知道我從未置身其中，所以不得而知。」
說完，他打開房間的們：「走吧，下樓吃早飯，我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