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璀璨的88年 第524章 有錢就是任性

說陳平安成為香港社團的教父,或許不盡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財神爺。但是他在道上的地位,還有眾多社團心中的地位,不亞於一個教父。

香港有誰遇襲,能讓所有社團同時派來人手保護?能讓所有社團同時出動人馬,遍查香港各個陰暗角落,不遺餘力要把兇手找出來?

誠然,這裡面有懸紅的因素。

臨來醫院之前,任達容接到的情報中,其中一份就是陳平安的懸紅。

一千萬,緝拿所有逃走的槍手,以及躲在香港尚未露面的指使者。

這種財大氣粗的手筆,不是有錢就能做到,還要在道上擁有較強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陳平安有。他不但跟台灣三大幫派中的竹聯幫和四海幫關係親密,在香港亦跟多家社團關係良好。

從陳平安出現在香港,到如今過去四五年了,香港警方已經捋順陳平安的社會關係,有六成把握,肯定陳平安和竹聯幫的某位大佬級人物存在親密聯繫。那位大佬級人物,比白狼張按樂的地位還要高,這樣的人沒有幾個。

香港的社團,跟台灣的幾大幫派都有著密切聯繫。陳平安身上這層關係,讓他們不會招惹陳平安。

陳平安出手大方,能賺錢,隨便漏漏指縫,就夠各家社團大吃一頓。而他也很慷慨,樂得這麼做,不說每年的江湖籌金令,由香港各家社團支持的電影公司,總能分到一杯羹,只說平時丟個任務下去,懸紅都以千萬為單位!

這樣的人,道上哪有人願意招惹,成為千萬懸紅的標的物……還是成為獵手的好,不是嗎?

如果香港的江湖,真的出現一個教父級人物,警方會很頭疼,任達容也會不遺餘力打擊對方。

可是面對陳平安,任達容的感覺很古怪。

要說陳平安違法,每次都是被動的,從不主動惹事;要是不違法……真當警察都是白痴嗎!

「任Sir,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不過,如果真有這樣的人出現,還是你口中的娛樂圈知名人物,你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從法律來說,絕對是壞事,但從實際意義來說,是好事。

自從蔡子名莫名失蹤,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就再沒什麼人敢輕易強迫藝人拍戲,或者拍完戲不給片酬了。娛樂圈說大不大,誰知道哪些明星跟陳平安能拉上關係?

無外乎就是片酬嗎,只要新戲大賣,投資商有錢賺,何必非要強人所難,又或者剋扣那點片酬呢?

而且,據警方了解到的消息。繼嘉禾、新藝城、德寶三家電影公司將眼光放長放遠,遠眺北美後,以永盛為代表的一批有社團背景的電影公司,也開始抱團出征,準備西進美國,尋找撈金的機會。

比專業能力,這些公司或許不如嘉禾、新藝城、德寶,但他們有他們的優勢。洪門弟子遍天下,像新安公司、十四K、和勝和等大型社團,在美國都有自己的產業。為他們支持的電影公司進入美國提供不少便利。

他們不是獨自在戰鬥,台灣的同行,八大片商,都將手伸進了美國。

理由很簡單,陳平安能夠成功,也證明了美國龐大的市場,為什麼不博一博呢?失敗九次,只要又一次成功,投入的資金就連本帶利賺回來了!

為了高額的利潤,連風險都可以忽略,誰還會在乎開拓陌生市場的艱辛?

可以說,因為陳平安,香港娛樂圈的秩序變得良好許多。這一點不用任達容聽取警方相關部門的報告,只從他弟弟口中就能明白。

「好事也罷,壞事也罷,法律所不容許的,都是違法的。」

「呵呵,法律允許那些人殺我了嗎?」

任達容:「……」

「如果我是一個奉公守法的老實公民,經過中午的事情,你覺得會在哪兒見到我?太平間?還是法醫的工作室?」

「那也不代表,你那些手下可以非法持槍。」

「沒錯,從法律的角度將,他們錯了,可我呢?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你應該報警!」任達容的助手抓到機會,「如果你報警,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任達容怕陳平安遷怒自己助手,連忙補充道:「他說的沒錯,歸根結底,是你不相信警方才造成今日的被動。還好老天保佑,那個女孩子搶救過來了。」

「警方保護?好吧,就算你們相信我的話,但是你以為,你們保護得了我?你們可曾想到過,對方出手會這麼狠,手裡會有那麼多重武器?」

任達容的助手啞然。

槍戰時,有兩名警員到場。面對窮凶極惡的槍手,兩隻小破槍根本沒用。威力差不說,裝彈量也少得可憐,事後滿地的彈殼……要是換成警察,只怕早就沒子彈了。

「你不說自己招惹的麻煩太大?」任達容無法回答,只能轉移話題,「別人怎麼就沒遇到這種事?」

「誰有我的賺錢手段?」

任達容眼前一亮:「這麼說,你知道是誰要對付你?」

「你解決不了。」許是感覺這麼說,會傷任達容的自尊,陳平安又補了一句,「你老闆也解決不了。」

「你不會想說,我們警方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自己有能力解決吧?」

陳平安坦然道:「不可否認,這世上有些事,警察辦不了,但有些人能辦。」

「是,你可調動的資金,比我們警方一年的經費還要多。我們情報部門受到消息,說是道上有人懸紅千萬,買槍手和指使者的人頭啊。」

「還有這種事?就算有,我覺得也不打緊,這應當是見義勇為或者路見不平吧?對了,今天幸虧有兩名英勇警察的幫忙。阿揚!」

「老闆。」

「回頭跟那兩名警察表示一下。」

「是。」

「咳。」任達容輕咳一聲,「我們警察是不能接受任何饋贈的,你別害他們被廉署調查。」

「送錦旗總可以吧?還有,阿揚,派人查查,看看他們家裡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做的隱蔽一些。」

「放心吧老闆,我安排人辦妥。」

交待完這些,陳平安問任達容:「任Sir,還有事兒嗎?我想去看看傷者。」

「你需要錄份口供。」

「沒問題,等我看完那個女孩子。還有,我的人怎麼辦?」

「他們非法持槍。」

「行,我明白了。阿揚,安排律師保釋他們,每人五十萬辛苦費,受傷的兄弟多加二十萬。」

丟下這句話,陳平安走向加護病房,探望朱筃。

望著他的背影,助手嘆口氣:「頭,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會說,他並不令你厭惡了。」

「如果社團都是他這樣的人,我們的工作會輕鬆許多。」

助手開玩笑道:「那樣的話,會不會有同僚被裁員啊?」

來到加護病房,朱筃的父母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朱筃。憂傷的眼神裡帶著些許欣喜,臉上滿是急切,焦急的等待著女兒的轉型。

「伯父伯母,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連累令媛。你們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院方會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設備救治她的,所有的費用都由我負責。

我這麼說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我不知道,現在還能做什麼來彌補我的過失。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躺在那裡的是我。老實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替我擋子彈……」

說道後面,陳平安的聲音變得哽咽。

後面那段話,令朱母臉色好轉。她嘆口氣,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可茵茵是為了你才受傷……唉,這就是命啊。我沒想到茵茵考上香港演藝學院還能遇到你,更沒想到她喜歡你那麼深,平時連殺雞都不敢,居然會連命都不要為你擋子彈……這就是冤孽啊,如果不是當年遇到你,茵茵也不會……」

「老婆,別說了,這件事也不能怪陳先生的。在有錢人中,他算是很好了。」

「伯母,你說以前我們遇見過?」

「你忘了?當初你帶人去醫院簽下李連杰……」朱父扶著老婆,把當時的事情詳細講述一遍。

陳平安想起來,當時是有個十幾歲的少女找自己要簽名,不過他當時的注意力都在李連杰身上,沒有太在意。原來那個少女就是朱筃啊!

那怪,她在車上會說自己認出她的話。

陳平安看眼病床上沉睡的朱筃,眼中充滿柔情。片刻後他轉過頭來:「伯父伯母,我得去趟警局錄口供。今晚恐怕不能在這裡陪你們了。不過我會安排人,你們有什麼吩咐只管說,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幫我減輕心理的負罪感好了。」

跟著任達容走出醫院後,埋伏在周圍的記者,就像問道血腥的鯊魚,衝破古惑仔的封鎖蜂擁而至。

鎂光燈閃爍不停,你一句我一句提問不斷,纏著陳平安、任達容一行人,想要收集最新資料。

這一次,難得的警方與古惑仔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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