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璀璨的88年 第456章 「情敵」來了

何朝瓊並未請假,第二天照常跟劇組出發,繼續扮演自己助理的角色。

從這一天開始,陳平安發現,何朝瓊變了,至少有兩個方面,明顯有變化。

一個是不像以前那樣,在劇組天天綳著臉,從不主動跟旁人說話;二是……她每天都很用心的化妝。

她再沒在陳平安面前有過抱怨,反而很積極的履行助理的職責,不時還會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針對某些事情提出自己的觀點。

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有才華的女人,一旦認真起來,很快就對電影拍攝的路數有了大致了解,提出的部分觀點聽起來也很專業。

工作就是這樣,來了興趣便不會感到勞累。投入其中的何朝瓊樂在其中,隨著對電影拍攝過程的熟悉,逐漸開始展現女強人一面,工作積極主動性提供的同時,掌控欲也開始偶爾流露。

開工時認真工作,休息時享受生活。

每天收工如果時間比較早,她會要求陳平安陪自己出去玩。不是去夜店酒吧,而是去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吹風賞景。

她似乎非常喜歡漁人碼頭,晚上收工去那裡品嘗美食,欣賞夜景,吹吹海風,聊聊家常。

這期間,她再沒有撩撥過陳平安,陳平安也沒有輕薄過她,最多就是海風大了,陳平安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或者是她睏乏了,陳平安把肩膀借給她依靠。

大海一向跟心胸、跟寬廣聯繫在一起,面對浩瀚一望無際的海面,人往往很容易受到影響,打開心胸。

每每兩人坐在海邊享受海風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講述自己的過往,酸甜苦辣咸五味陳雜的往事。誰說富二代就沒有傷心痛苦,只是對幸福的標準不同而已。

陳平安是個很好的聽眾。知道她年底就要嫁給許縉亨,完成兩家的政治婚姻,對她也有幾分憐惜。所以在她傾訴的時候,總會扮演一個很好的傾聽者,誘導她傾吐心扉。

又是一個夜晚,二人並肩坐在海邊的枯木上,大頭和古添樂坐在遠處,吃著買來的美食,遠遠看著他們。

「你說,老闆和何小姐這些天天天來海邊,怎麼什麼事都沒發生呢?」大頭的吃相很難看,還堵不住他的嘴。

古添樂提醒道:「不要在背後引論老闆。何小姐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小心禍從口出。」

「怕什麼,這兒就咱倆,難不成你還會出賣我?」

「我是那種人嗎!」

「嘿嘿,開個玩笑。」大頭抹抹油轟轟的嘴,「我就是奇怪,以老闆的手段,什麼樣的妞都該被他泡到了。尤其是這種地方,想當初我晚上帶女人去海邊,只用了三個晚上就搞到手了。老闆這都跟她好多天了,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進展,比方說現在,何朝瓊身上就披著陳平安的外套,她的頭就靠在陳平安的肩頭。

「我還是有點冷。」

說也奇怪,晚上海邊風大,會比較冷,自從陳平安第一次主動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何朝瓊身上後,每晚何朝瓊都會提出這種要求。

但是,她從來不說來之前自己多穿兩件或者帶上兩件衣服,而陳平安也從來沒提醒過他。彷彿兩人都是到了海邊後,感受到清涼的海風才會想到風大寒涼,一旦離開就都忘了。

今晚的海風,和前兩天差不多,但是何朝瓊再次提出有點冷。

大姐,我身上可就剩下這件T恤了!而且我也有點冷。

「喂,你聽見沒有,我說我還有點冷。」

陳平安略一思忖,抬起手臂摟住何朝瓊的腰肢,讓兩人靠的更加緊密,用彼此的體溫溫暖彼此的身體。

何朝瓊沒有反抗,還調整了姿勢,讓自己更舒服的靠在陳平安肩頭,嘴角微微上翹。「你和鍾楚虹她們也來過海邊嗎?」

「嗯。」

這個回答很煞風景,但卻是實話。

當初拍攝《秋天的童話》時,陳平安就曾和鍾楚虹趁夜偷溜到海邊,擁在一起吹風賞景;還有張敏,她的初夜就是在海上獻給陳平安的;還有李佳欣,穿著泳衣躺在他懷裡陪他看日落,也是在海上……

何朝瓊沉默,好一會有問道:「你很愛她們嗎?」

「嗯。」

陳平安雖然多情,但是從不喜新厭舊,對自己的每個女人都很疼愛。雖然作為理由有點操蛋,但卻也是鍾楚虹等女能夠接受的原因之一。

何朝瓊再次沉默,似乎認為自己問的這兩個問題很白痴。

「我再問你話呢,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嗯』啊『嗯』的!」

「嗯。」發覺自己答錯話,陳平安笑著在何朝瓊的腰肢上摩挲兩下,讓兩人更緊密更暖和一些,「今晚你很奇怪啊,怎麼不說自己了,總是問我呢?」

「你願意聽我說嗎?」

「你哪次叫我陪你來海邊,我拒絕過?」

「明明是你想陪我來好不好!」

「好,你說是就是。」

「我不喜歡你這樣!」何朝瓊忽然坐起來,離開陳平安的肩頭,「你是在可憐我對不對?可憐我明年就要嫁人,而那個人我並不喜歡。我討厭別人的施捨,也用不著你來施捨我!」

小母雞的傲嬌再次浮現,好像戰鬥雞一樣,氣鼓鼓看著陳平安。

陳平安沒有跟她爭吵或者辯解,而是攤開手,平靜的看著她:「不冷了嗎?」

何朝瓊撇撇嘴,又回到他的懷裡,靠在他肩頭,讓他摟著自己的腰肢。「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可憐嗎?馬斯洛需求理論你知道吧?」

「我不想聽這些!」和何朝瓊說話大都很輕鬆,許多話一點就能明白。

例如陳平安現在提起的馬斯洛理論,何朝瓊很容易就理解了陳平安想要表達的觀點。但是這種觀點她很不喜歡,也不喜歡跟那些為了生計不得不辛苦操勞奔波的普通人相比較。

「那你覺得我可憐嗎?」陳平安反問。

這引起了何朝瓊的興趣:「你現在名利雙收風頭大盛,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難道還有什麼不幸的事情嘛?」

似乎,好像……確實是沒有啊。

陳平安頓了片刻,像是在沉思,實則是在尋找一件令自己不幸的事情。

還別說,讓他找到了。

「當然有了。你知道我的女人很多的,她們很愛我,我也很愛她們,可是我卻不能給她們一個名分。要是沒有一夫一妻制該多好?我肯定把她們都娶進門,對她們一樣的好。」

「臭流氓!」

「熟歸熟,我也可以告你誹謗的。我是流氓我承認,但我哪裡臭了?」

何朝瓊「噗嗤」的笑了。她自己也很奇怪,陳平安這樣花心的男人,毫無廉恥的承認自己有很多女人,她居然並不反感。或許是因為,他肯為了他的那些女人,決定不結婚並且拒絕跟自己結婚的緣故吧?

不是誰都有勇氣拒絕何紅燊安排的婚事的。況且何家女兒出嫁,嫁妝從來都是極為豐厚的。

「年底我就要嫁作許家婦了。」何朝瓊的聲音略顯落寞,陳平安沒反應,她又強調了一遍,「我說,年底我就要嫁作許家婦了!」

「我聽見了。」

「聽到你不吭聲?」

「我在考慮,要不要恭喜你。」

「恭喜我?你很希望我嫁給他嗎?」

「我希望與否有用嗎?能改變你父親的態度或者是改變你的命運嗎?」

「這麼說,你不希望嘍?」何朝瓊的心情的總算是好了一些。

「當然不希望。你也知道你們的婚姻只是政治聯姻,毫無感情而言,他也不像我這麼高尚,對自己的女人都非常好……」

「我發現吧,你的臉皮是真的很厚啊。」

「哪裡哪裡,作為一個成功人士,必須具備厚黑的功底。」

「厚黑?」

「心黑臉皮厚。」

「謬論!」

「真的……」

如果換成別的女人,一定不會和陳平安津津有味的探討厚黑學。何朝瓊會,因為她骨子裡有女強人因子,對這方面事情很感興趣。

厚黑一說,雖然是許多成功人士的行為準則,卻尚未提綱挈領的總結出來,直至此刻出自陳平安之口。於是何朝瓊的注意力徹底轉移,開始和陳平安探討厚黑之論。

在陳平安旁徵博引談古論今的引述下,何朝瓊終於承認了厚黑一說,因為她發現自己父親也具備這些特質,政商兩界幾乎所有成功人士,他們的言行舉止,都跳不出這兩個字來。

一晚上的探討,換來了何朝瓊給陳平安的蓋棺定論:「難怪你會在短短几年時間裡發家。」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誇我嗎?」

「誇你臉皮厚!」何朝瓊笑罵一句,忽然語氣變得沉重,「如果明年我真的嫁人,你會想我嗎?」

「當然會了,這輩子除了你,我還從沒給那個女人的揉捏過腳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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