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新娘
「然後呢?夜叉神小姐她很失落嗎?」
拍照結束後那個美女一邊用細長的勺子插著芭菲一邊詢問道。
「挺精神的哦。表面上」
我盯著抹茶拿鐵上漂浮著的心形圖案回答道。
的確是像在instagram上展示的那樣的拿鐵藝術。喝掉總感覺很浪費、但是拍照結束了的話就只能喝掉了……就像將棋結束了的話就把盤面弄亂一樣。
「但是果然、傷害很大」
「嗬?」
「她第一次問了我『是看中我哪裡才收我做弟子的?』」
「……那是重症呢」
採取了提問的形式、意味著對自己失去信心想要別人認可自己的才能。
換做平常桀驁不遜的天衣,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這就是內心崩潰最好的證據。
「那樣結束的對局連觀戰記也沒辦法寫、愛的取材還在繼續中。更別說她還看漏了終局的瞬間呢…」
「雛鶴小姐最後是擔當什麼時候的觀戰記?」
「我想應該是第三局。有關第一局都是藏王老師的解說和漫談之類的,好像用那些登載到雜誌上作為代替」
「話說第三局、是在夜叉神小姐的老家神戶進行對局呢」
「是的。但是、這樣下去的話……」
第三局大概是最終局吧。
如同師姐的預定一樣。
雖然在老家進行對局會有很多應援能夠激勵她、但是在精神上被逼到絕境的情況下、那些應援反而會變成壓力。變成『只有在老家結束頭銜戰這件事是想避免的』這樣的心情的話第二局也會有壓力、精神上不重新振作的話或許就會這樣一口氣輸掉。
美女就這樣把勺子插入芭菲說道。
「第一次的觀戰記就變成這樣雛鶴小姐也不容易呢。到第三局開始還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想要我指導一下有關觀戰記者的工作嗎?」
「幫大忙了」
「正好有轉播的工作、就讓我幫幫忙吧」
這樣說道的美女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嘛、請放心吧、無論多麼平凡的對局我都有寫過觀戰記」
「不不不,如果變成平凡的對局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在第一次的頭銜戰中、而且在第一局中因為違反規則而輸掉精神會崩壞也是當然的吧。不如說我安心了」
「誒?」
「《神戶的辛德拉》畢竟是十歲的女孩子啊」
坐在我對面的美女——鵠記著,一這樣說道終於開始吃巴菲。「嗯~」幸福得好像要昏過去。
這裡是京都的某個咖啡館。
『適合po到instagram上的芭菲和拿鐵、約會勝地店家特集!』接受了某城市雜誌的貪婪企劃、鵠記者來到最近變得有名的這家店進行取材。
我來給她幫忙。
因為必須要演繹出適合約會的氛圍這樣的理由、兩個人要用情侶吸管喝一杯飲料、說著「啊」為對方吃芭菲、總而言之就是拍些像笨蛋情侶一樣的照片。
這種一般都是請模特先生來做的吧——
『我這樣的可以嗎?』
『龍王可以的啦』
普通的感覺才更加能得到讀者的共感吧?
但是說實話、這個邀請正合我意。
完成了不久前舉行山城櫻花戰時許下的約定……這只是表面的理由、我有事情想詢問她。
「你覺得該怎麼辦?到第二局為止時間太少了、要修正的點也不清楚至少想要她以健全的精神狀態去戰鬥」
「該怎麼才能和空銀子認真戰鬥……嗎」
鵠小姐不停地轉動的勺子突然停下來了、
「我也想讓別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呀」她嘟囔地說道、摘下眼鏡、放下紮起的頭髮、視線朝著窗外、開始說道
「…和銀子醬交過一次手的女流棋士,無論是誰都會撞上那樣的牆壁」
「牆壁?」
「不是在說胸部哦?」
確實師姐的胸就像牆壁一樣那個我還是明白的……
從觀戰記者的鵠變身成山城櫻花的供御飯萬智、饒有興趣地指著自己的巨乳、以認真的樣子繼續說道。
「才能。努力。環境。然後、擁有那些誕生的明星。銀子醬作為女流棋士無論哪方面都是規格之外。那樣規格之外的存在和自己相比較的時候、以平常心戰鬥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平衡肯定會崩壞的」
「但是不比較的話就無法戰鬥吧?對手和自己比較、不把握劣勢的地方和優勢的地方的話……如果是一局定勝負的話暫且不說番勝負的話是贏不了的哦」
「那是只有天才才能說出的道理」
「天衣是天才。將棋才能和師姐不相上下。不對、不如說只看序盤的才能的話、可以說凌駕於師姐之上」
「嗯…真是對牛彈琴啊」供御飯小姐苦笑道。
「龍王老師和銀子醬太過接近、反而無法理解那個孩子的厲害呢」
「我不覺得是那樣……」
「嘛、對這種身邊人進行對番勝負的情況、或許龍王老師也會缺少冷靜呢」
「我明白、所以即使我一個人考慮、也不知道為了天衣該怎麼做才好……」
「那麼銀子醬和天衣醬戰鬥的事情是第一個找我商量的嗎?」
「不是,供御飯小姐是第三個人」
「誒?」
供御飯小姐的眼睛變得像伏見稻荷的狐狸一樣細長。
「原來在我之前也和兩個人進行了商量……龍王老師也不能小瞧呢?」
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將勺子壓在舌頭上的供御飯小姐明明在笑著……但總覺得很可怕。
「那些人怎麼樣?給了怎麼樣的建議?」
「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一如往常地單方面聽著我在說話」
「?」
浮現出驚訝表情的供御飯小姐好像在考慮我所說的人是誰……但是從途中開始就非常不開心地開始吃剩下的芭菲。
「話說如此、龍王老師也是冷酷的人呢」
「哈?」
「向我詢問給天醬的建議之類的。是鬼畜的行為呢」
「那個是……實在抱歉。這違反禮儀的事情也……」
供御飯小姐在挑戰者決定戰中輸給天衣了。那是在她心中刻印下最深的新傷痕。
看到天衣輸掉了,內心或許會感到痛快。
因為我也多少有過相同的心情。
所以我能明白。
雖然明白……。
「有如此重要嗎?那個孩子的事情」
「因為是我的弟子呢」
「………………」
供御飯小姐垂下視線、默默地繼續吃著芭菲。
——果然很失禮嗎……
比我年長、而且從以前開始關係就很好毫不拘泥、我一直向這個人撒嬌。
但是——
「《睡美人》」
「哈?」
這次輪到我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了。
「最初和銀子醬戰鬥、最初撞上牆壁的那個人的話、或許會有什麼辦法吧」
「啊……!」
我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
——為什麼把那個人給忘記了呢?
如果是那個睡美人的話……不是過去的睡美人而是現在的睡美人的話、或許能夠幫到天衣。
「十分感謝供御飯小姐!」
「不用客氣龍王老師」
供御飯小姐一邊用勺子戳著我的嘴唇、一邊說道「想要回禮再和我約會的話就可以了哦?下次就不是取材咯」
☗睡美人
「做那樣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嗎?」
天衣還在說著這幾天變成口頭禪的說辭。
走在旁邊的愛安慰道。
「那個、天醬……難得師傅給我們安排……」
「那麼去尋找練習將棋的對手肯定更好啊!因為下局是有利的先手番……是絕對不會輸掉的對局……!」
「現在慌張地去下練習將棋什麼的也只是杯水車薪哦」
走在兩個人前頭的我這樣轉身說道。
「到第二局為止能夠下多少局?而且是不可能一下子提高棋力的、你應該明白的吧」
「……那麼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