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混臉熟

還是凌晨時分,天色沒亮,公路一直延伸開去,兩旁則是茂密的叢林。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寒風一直從窗戶灌進來,這窗戶已經有些破爛了。

我與司機並沒有過多交談,從凌晨到清晨,太陽逐漸出來了。我開始看到一些行人,估計已經靠近城鎮了。

車子也停過幾次,後來也與別的伐木車一道行駛,空氣中熱鬧了起來。

我很是難受,但不能下車,我要靠伐木車離開大別山地區。

早上、中午、下午,我幾乎都是在車裡過的,後來到了目的地,有火車站的城市。

這下就該下車了,因為已經不必再運送木頭了,火車會拉木頭到南方去的。

我去問了問人,這裡還是中部地區,偏北方。我就算回老家也夠嗆,而且我經歷過大逃難,身上連手機都沒了,我也沒刻意帶錢,畢竟在大別山練武,誰知道會突然遇到這種追殺呢?

於是沒手機沒錢。我就真是要憋屈死了,這下該咋辦呢?我怎麼去南方?

我唯一記得的號碼就是家裡人的,因為家裡是座機。但我怎麼跟家裡人說呢?要他們來接我?

這絕對不行,我如今還在逃亡,不能跟任何熟悉的人接觸,不然一旦被發現了,很可能會牽連到他們。

我都祈禱伊麗若陽沒有興趣對我的家人朋友出手了,我就更不可能主動去聯繫家人朋友的,免得出現意外。

我就在城裡盲目地走著,要不當個乞丐弄點錢?這方法不太好,我琢磨了一下,往一些街道走去,或許有網吧之類的地方,我找小混子搶點錢?

這法子比較好,而且特別帶勁兒。我就去街角那些地方了,一去就瞧見有混子經過,殺馬特什麼的,瞧著反胃。

我現在病怏怏的,需要住所和食物,那隻能對不起了,叔叔需要錢。

於是尾隨過去,幾個殺馬特扭頭就罵我,其中還有女的。

真是世風日下啊,我靠近,他們就動手推我,說沒錢給,讓我滾。我這模樣瞧著跟乞丐差不多,他們當我是來討錢的。

我並不是來討錢的,而是來搶錢的,我威脅到:「搶劫呢,拿錢出來。」

他們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都要笑破肚皮了。我瞅瞅嘴,乾淨利落地動手。

三分鐘後我拿著一疊散錢走人,別看我受了傷,但要對付普通人還是妥妥的,更何況這些沒日沒夜打遊戲擼管的殺馬特呢。

有了錢就好辦了,我不能太過著急去南方,我得先休息一下,補充一下營養。

於是找個小破旅館,花高價入住,畢竟沒有身份證老闆不肯收。安逸地洗了個澡,照照鏡子,這一看真是把我嚇到了。我身上幾乎都是傷疤,連臉上都是,已經不再是死靚仔了。

那些刀片真是厲害,幾乎把我皮膚全划了一道。很多地方還在發痛發癢,不過傷得太深的地方都被村民處理了,並沒有發炎。

我看了一陣,然後抓起阿婆給我的吊墜查看了一下。很冰涼的吊墜,入手微重,有種古老的氣息。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去休息了。

雖然依然睡得不安穩,但還是補充了睡眠。第二天我到處轉悠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黑衣人,他們恐怕沒料到我坐伐木車來到了這裡。

我就又搶了一點錢,然後去往南方。

這一路顛簸,我沒有身份證搭不了飛機和火車,只能坐那種大巴,一個城市接一個城市地走。

這樣幾乎盪悠了兩個多星期,換了無數次車,終於到達了南方。

我真是受夠了,到了南方趕緊休息一下,吃頓好的。然後考慮下一步。

這裡其實已經路過我的老家了,我原先打算回一趟老家的,但總是害怕會連累家人和朋友,所以沒有回去,直接南下。

我這輩子也沒去過南方,這次南下就是毫無頭緒的,只想著阿婆說的讓我往南走。

休息夠了繼續南下,我估摸著我都到了沿海地區了,這南方的溫度也高了,還是比較舒服的。

但我該咋辦呢?站在南方的霓虹燈下,打量四周夜景,來往人流不斷,我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阿婆的遺言太少了,她都沒說讓我到南方找誰,或者幹什麼,就只有一塊吊墜,茫茫人海,我能做什麼呢?

又是一個星期後,我到了南方的大都市光州,這下就尼瑪悲劇了,完完全全迷路了啊,屁都找不到一個。

不過最近一直沒有危險出現,我可以確信伊麗若陽暫時找不到我。

我就有了點心思了,要不要聯繫一下家裡人呢?遲疑半天,終究還是聯繫了。

我十分緊張,生怕家裡人也出事了。不過一聯繫,我母親並沒有出事。

她相當高興:「辰啊,你還不回來?今天幸好我回了老房子,不然你打電話都沒人接呢。」

我長鬆一口氣,家裡人沒出事,也就是說伊麗若陽並沒有找他們麻煩,那秦瀾應該也是安全的。

伊麗若陽那個怪胎在想些什麼呢?我沒多想,跟母親說了一些話,也算是安心了。

接著掛了電話,我該尋思一下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我很想了解李欣那邊的狀況,但我並沒有辦法聯繫他們。按照目標,我現在應該先聯繫南方的勢力,然後找點事兒干。

我就想方設法去聯繫,這光州的大型夜總會我都去了,黑社會的確有,但不上道啊,我都看不上,這肯定不是南方的大勢力。

三日後,我已經西裝革覆地在夜總會喝酒了。這幾天弄了點錢,有功夫在身,要弄錢還是很容易的。

我現在就假裝一個富貴公子,打算結識一下光州的有錢人,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南方勢力的消息。

結果今天特別悲催,這夜總會不知道為何十分冷清。之前我留意過了,這個夜總會裡的人基本都是有頭有臉的,很少有普通人過來的,我來這裡都被一些有心人奇怪地打量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來的人這麼少?而且貌似不斷有人離開。大晚上的,不正是浪的時候嗎?

繼續默默地喝酒,仔細觀察裡邊兒的人。最後我看出了一點苗頭,夜總會裡只剩下兩撥人了,都漫不經心地喝著酒,時不時瞅瞅對方。

我眉頭一挑,這是要火拚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而且他們兩撥人都有意無意地看看我,以為我是什麼有來頭的人。

我就移開目光,算了,我不參合了。我背對著他們喝酒,表示自己跟雙方都無關。

他們似乎沒理我了,我又喝了一會兒酒,然後身後噼里啪啦開打了。

這真特么帶感啊,老子看黑社會火拚呢。

兩撥人,勢均力敵,兩位大佬都大腹便便的,邊罵邊打。這打得挺有意思的,瞧著跟耍猴戲似的。

我樂呵呵地瞅著,結果有個大佬盯上我了,他估計看我樂呵呵的就不爽,一指我:「死撲街,笑咩啊!」

我特么笑都惹你了?

果斷繼續樂呵呵,結果他派人來收拾我。我忽地有了個注意,我何不跟一個大佬混眼熟呢?以後也好打聽消息啊。

果斷出手,一路打了回去,不一會兒收拾了其中一撥人,剩下那一撥人連帶老大都口瞪目呆地看著我。

我也就用了點擒拿手,掰斷了幾條手臂而已。他們太弱了,而且亂七八糟沖,毫無章法,我想輸都難。

於是這幫人就嚇得趕緊跑了,剩下那撥人直愣愣盯著我。那老大挺著大肚子走過來:「小兄弟,厲害啊,哪裡人?」

我說打北方來的,路過而已。他拍自個兒肚子,眼珠子瞎轉,然後十分熱情地笑了:「北方人果然都是能打的,我欣賞你,你有工作不?來當我保鏢,一個月一萬咋樣?」

這工作我可不想干,我還有別的事兒呢,我就不著痕迹地打聽:「聽說南方比較亂啊,我給你當保鏢,會不會某一天被古惑仔砍死啊。」

「呸,什麼古惑仔,翔港都是聽阿共仔的啦,光州沒有古惑仔,你看我們打架都不帶刀的,而且我告訴你,我上頭的老大是大人物,沒人敢惹我的,剛才那個是跟我不同堂口的,相互看不爽而已。」

是么?貌似也挺複雜的,不過我對他上頭的大人物比較好奇,不知道那個大人物了不了解南方的大勢力呢。

我就暫且同意了,這大肚子十分豪爽,當即叫酒,跟我喝了起來。

這人沒啥真才實學,感覺跟個二流子似的,不過也好,要是有太多的城府我可不想跟他辦事兒。

兩人喝了一點酒,也開始熟悉了。他簡直就是個自來熟,特別二逼。喝酒了開始跟我吹牛逼,說自己赤手空拳打下了江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斜眼,繼續吹。他就繼續吹了,後來吹著吹著說到他老大了。

「小兄弟,我跟你說,我的老大都表揚過我,你是不知道我們老大啊,她難得來這裡一次,她整天跑,老想往北方跑,我聽人說她還在經商,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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