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妹妹的回信

秦瀾讓我去賓館陪她一晚,其實這事兒聽起來挺那啥的,畢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但我跟秦瀾都沒想太多,我當她是朋友,所以答應陪她,而她沒有朋友,想找人傾訴,理所當然。

那天晚上我就沒回學校了,反正是周末了,不用回去也行,陪秦瀾說說話吧。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秦瀾不打算回她的租房,直接帶我去了賓館。本來我是真沒亂想什麼的,秦瀾也正兒八經,結果開賓館那老闆娘古怪一笑,笑得我們倆人都尷尬了。

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的事還是知道的,不管怎麼說來賓館睡覺始終會讓人感覺不自在。

我就拉拉秦瀾,說要不去逛街好了,這樣也可以陪你說說話。她眼一瞪:「大街上說什麼話?就開房!」

這也有道理,我猜到她要跟我傾訴感情,到大街上去傾訴的確不妥。我就沒多說了,跟她開了房間,兩人都進去了。

結果一進去,秦瀾就擱那兒不自在了,我也不自在,說好了來傾訴的,但真開好了房,還有個屁的傾訴啊,彆扭都能彆扭死人。

我說要不你先洗澡?她竟然嚇了一跳:「你要我洗澡幹嘛?你在想些什麼呢!」

我擦,我說難道不該洗澡嗎?洗完澡睡覺啊。她噢了一聲,利索去洗澡了。

我也得洗澡,出了一身臭汗挺難受的。於是我就等著,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秦瀾都還沒出來。

我就嚷了:「你洗澡洗那麼久?皮都搓掉了!」

秦瀾回應一聲:「我只是愛乾淨,要你管!」

我就等這個愛乾淨的人兒出來,又過了十餘分鐘她終於出來了,一出來就帶著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再看她面容,濕答答的秀髮披散著,姣好臉頰如同打磨過的美玉一樣。

我愣了一下,她可真好看,以前我似乎沒怎麼在意,這會兒她出水芙蓉不可方物,我趕緊多看幾眼,秦瀾斜斜地瞟著我,低聲罵我:「看什麼看,你也洗澡去,臟死了。」

這傢伙還是改不了罵人的習慣,哪怕是羞澀的時候也罵。

我撇撇嘴沒理會,果斷去洗澡。衣服褲子一脫往旁邊架子一掛,然後我愣了,因為瞧見掛子上有條女孩子的內褲。

我立刻後退兩步:「我去,秦瀾你的內褲不穿走。」

秦瀾趕緊來捶門:「你這色魔!」

我特么怎麼就突然成色魔了?我說是你自己不穿走啊,她在外頭罵我:「臟死了穿什麼穿?給我洗了晾起來,明早才穿!」

我抽抽嘴角,女人就是麻煩,像我這種大老爺們直接反過來穿就是了,她卻嫌臟。

我也沒理她了,自顧著洗澡,不過秦瀾似乎很在意這件事,老特么在門口晃悠,我都瞧見她那影兒了。

我就說你作甚?她氣哼:「你沒幹壞事吧。」

我說我能幹什麼壞事?我就洗個澡啊。她還是哼,語氣中似乎有點羞意:「鬼知道你們男人多噁心,像那個房東……哼,不說了!」

她終於不晃了,閃了。我摸不著頭腦,尼瑪的老子到底能幹什麼壞事?

利利索索洗完澡,本來我打算穿回自己的內褲的,但秦瀾又吼我:「不準穿啊,噁心死了,洗乾淨明早穿。」

結果我就洗了,衣服褲子我們兩人都穿回去了,但這內褲得洗乾淨。

我就擱那兒搓了半響,擰乾水了掛起來。秦瀾一直盯著我瞅,跟盯著犯人似的。

後來終於搞定,她還盯著我。我說你怎麼那麼奇怪?瞅啥瞅?

她雙手一抱,神色高傲而詫異:「你剛才洗我內褲有沒有想些奇怪的事?」

我說啥奇怪的事兒?洗塊抹布還能想什麼?她一下子惱了:「抹布?你……算了,你真是天真無邪啊。」

她不知是不是在嘲笑我,我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房東。」

她臉一紅,哼著去床上一躺:「過來,聽我說話,不聽完不準睡。」

她終於想起干正事兒了,我說成,直接擱她旁白躺下,側身瞅著她。

結果她半響屁都不放一個,我說你倒是說話啊。

她又瞪我:「我在醞釀啊,急什麼。」

這特么還需要醞釀?那行,我就等著。我不看她了,拉過被子蓋住肚子,靜候佳音。

又是半響不吭聲,等我打了個哈欠後秦瀾才終於開口:「我不知道從什麼說起,你問我吧。」

我噴了一下,我特么服了。

我就漫不經心詢問:「你以前為什麼要欺負我妹妹。」

她本來有點低落的,估計醞釀出了不少東西,結果被我這麼一問立馬火冒三丈:「又是李欣!」

我無語,她輕哼:「我為什麼欺負她?她自負清高,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最開始我不過是戲弄她一下而已,她竟然毫無反應,也不怕我,氣死我了!」

就因為這個?李欣跟陌生人保持距離而已,秦瀾這壞脾氣真是讓人抓狂。

「我每天都被父母嫌棄,有時候還被打罵,自然要找人出氣,她那麼清高,我就喜歡欺負她,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秦瀾竟然越說越氣,我乾巴巴抿嘴,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她倒是看我表情,然後急忙改口:「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

她這突然道歉讓我懵了一下,我說你幹嘛?她一愣又怒了:「你擺著個死人臉幹嘛?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我哪裡擺著死人臉了?哭笑不得,趕緊轉移話題:「好了,你父母為什麼嫌棄你?」

既然是傾訴,那自然不必隱瞞,秦瀾也沒拒絕訴說,但她神色開始變狠了,眸中卻是很深的傷感。

「我爸爸在我小的時候就出軌了,跟好幾個女人有關係,我媽媽好賭,後來也跟別的男人好上,他們就這樣鬧上了,最後全都厭惡這個家庭,誰也不想理我,沒人管我我就變壞了。」

她說得輕巧,但過程肯定很痛苦,父母都不是好東西,哪個孩子能過得好?

我聲音也低沉了起來:「他們真不是人,竟然全不顧孩子。」

秦瀾輕輕捏著手掌,冷冷地笑:「聽說他們各自都有私生子了,誰會管我。」

我吃了一驚,不會吧,竟然連私生子都有了?

「我聽我婆婆說的,私生子都不小了呢,不過沒關係,我有撫養費就行,不要父母。」

秦瀾還在冷笑,臉上都是狠色。我覺得她在傷心,她從小就被父母嫌棄,如今更是被拋棄,雖說可以選擇跟誰在一起,但哪一方都不喜歡她。

我不自覺去拉她的手,兩人並排躺著,雙手很容易就碰到了一起。

秦瀾手指頭本能地一縮,然後稍微發紅的眼睛看著我。我忙解釋:「我就是……」

話沒落,她倒是伸手抓住我的手,兩人的手都很熱,一些汗逐漸出現在手心。

「便宜你了,別想歪啊。」秦瀾捏了我手掌一下,嘴上警告著。我翻白眼:「這有什麼能想歪的?拉下手又不是幹嘛。」

她就瞪我,我不說了,讓她說。她也不說了,不想說了。

結果我們硬是拉著手躺了大半天,最後她抽了回去:「睡覺!」

她說話老跟要吼人一樣,我說好,你屁股過去點讓點兒地方給我。

她氣罵:「你睡地板,別想跟我睡!」

這是賓館啊大姐,地板可不好睡。我說沒關係啦,我又不會對你幹嘛。

她往那邊挪了挪:「你要是敢幹什麼看我不閹了你!」

我真不想幹什麼,我就累了,伸伸腿兒呼呼大睡,不多時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翌日清晨,我旁邊空無一人。我坐起來擦擦眼角,聽到廁所有水聲。

秦瀾已經起來了,在刷牙洗臉吧。然後她忽地偷偷打開門探頭看我。

我們就對上眼兒了,我有點迷糊,她則滿臉通紅,哐啷一聲又縮回了廁所。

這是什麼情況?我還沒多清醒,揉揉腦袋才猛地醒悟,她是想看我醒了沒有,沒醒的話她好剃毛。

我當即乾笑一聲,下床出門:「我去買點早餐。」

秦瀾沒回應,我牙都沒刷,在外面轉悠了半小時才回去。

回去後她已經搞定了一切,正臉色平靜地等我回來。

我真挺尷尬的,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嘛?

我也不好多看她,免得她暴露了自己羞憤的內心。

於是氣氛就一直很詭異,昨晚明明氣氛很好的,現在卻詭異得很。

我擱廁所里半天秦瀾都沒吭聲,然後我出去一看,她吃完了我買回來的早餐,還是一聲不吭。

她的臉上有著難以察覺的紅潤,睫毛也不安分地眨動著,顯然坐立不安。我是蛋疼不已,當初我幹嘛要抓她的毛呢?

也不知該說什麼,悶悶地過去想跟她告別,她手腳都動了一下,在我要開口的前一瞬間她忽地如同火山爆發了:「你幹嘛不吭聲?啞巴了啊,我不就是剃毛嘛,你尷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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