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自由上學的路西法 Eternal Life.於白雪之中

與出現在歐洲的666對峙的瓦利隊、刃狗隊、神子監視者的墮天使軍團。

正當他們與突然出現的人形666──「核心」展開激烈的戰鬥時,那個「核心」……忽然不再行動。

剛才──阿撒塞勒說了聲「是時候了」,便展開了魔法陣,「核心」也隨即停止。

在感到狐疑的瓦利眼前,阿撒塞勒靜靜發動了手邊的魔法陣。

接著,十個散發出神聖光芒的魔法陣隨之展開,包圍住眼前的666。魔法陣中間以光線互連,形成了彷佛生命之樹的形狀。

這就是阿撒塞勒說的那個作戰計畫吧。瓦利如此判斷。

然後,第十一個魔法陣在666的頭上展開,完成了術式。仔細一看,不知不覺間666身邊出現了許多神級存在,控制著生命之樹。或許是因為這樣,666和「核心」都完全停止了。

就連天使長米迦勒和熾天使的中心成員拉斐爾及烏列也在成員之中。他們麾下的「神聖使者」也分別跟在他們身邊。

拍動著六對羽翼的米迦勒對阿撒塞勒說:

「阿撒塞勒,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就緒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那邊都處理好了嗎?」

「好了。要去的就像之前告訴過你的一樣,有我和拉斐爾和烏列,還有我們麾下的『神聖使者』。加百列以及其他的熾天使成員都會留在這邊。還有,我們也會把鬼牌•杜利歐和四大熾天使的各個A(ace)留下來。」

「也是,至少得留下這麼多戰力才行。我們這邊……只有我一個。不好意思,我們太欠缺人才了。」

「因為神子監視者在大戰和那之後的小規模衝突當中損失相當慘重嘛。」

「是啊,多虧有那些傢伙捨命一戰,我們才有現在。既然如此,也差不多該輪到我了。」

阿撒塞勒看向666。他的眼中充滿了決心的光輝,更帶著一種虛渺之感。

「……阿撒塞勒?」

阿撒塞勒對如此詢問的瓦利說:

「吶,瓦利。我……到頭來,還是沒能擁有自己的小孩。不過,如果要說有誰稱得上是我的小孩的話──大概,就是你了吧。或許是因為這樣,你跑到『禍之團』那邊時,其實對我的打擊很大。不過也是到了現在我才能夠說出口。大概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吧。」

見阿撒塞勒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瓦利感覺到更加不安。然後,他想到了。剛才他在阿撒塞勒身上感覺到的可能性,很有可能成真。

「……你在說什麼?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太奇怪了吧。你應該不是會在這種時候說這些的男人才對。」

「不,我就是故意挑在這種時候啦。嘿,算了,小事別在意。」

阿撒塞勒展開羽翼,緩緩上升。

頭上冒出了巨大的空間裂縫。裂縫逐漸擴大,變得像洞穴一樣。洞穴的大小足夠讓666整隻穿過去。

洞穴的另外一邊,是一片黑暗。看來那裡甚至不是次元夾縫。

阿撒塞勒說:

「另外一邊的空間是專用的封印領域。應該稱為『隔離結界領域』比較好吧。我們運用了排名遊戲的技術、阿傑卡•別西卜經營的『遊戲』的知識、天界的神器系統以及掌管奇蹟的上帝『系統』、羅絲薇瑟對結界術式的研究、北歐的世界樹(Yggdrasill)的真理,然後將神子監視者長年的研究成果也都灌注了進去,創造出一個獨立的世界。換句話說,我們將各自的研究統整在一起,打造出666專用的牢籠。不過,我們完全沒讓羅絲薇瑟知道,我們甚至打造出這種東西來。要是讓她知道了,她一定會反對吧。」

──專用的牢籠。而且是沒讓在做對抗666的研究的女武神羅絲薇瑟知道的東西。

居然還打造出這種東西來。知道阿撒塞勒的準備工作還是一樣充分,讓瓦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剛才他和米迦勒的對話內容,相當令瓦利不安。

阿撒塞勒繼續說:

「只是有一個問題。『隔離結界領域』是666專用的,所以相當堅固,但也不是絕對。光是就這樣將它送進去,總有一天會被它從內側打破吧。那個傢伙就是如此超乎常規的怪物。所以,必須有人負責在裡面將666牽制住。」

阿撒塞勒操作了一下魔法陣,制住瓦利等人的行動。一方面也是因為和666及它的核心、量產型邪龍、冒牌赤龍帝等敵人戰鬥過,所有人都身心俱疲,無力抵抗阿撒塞勒的束縛術。

阿撒塞勒帶著莫名認真的表情說:

「這是對神器持有者也相當管用的束縛術。抱歉了,得這樣對待你們。」

在所有人都無法動彈的狀況之下,阿撒塞勒繼續移送666。巨大的666慢慢飛向開在上空的那個空間洞穴。同時,阿撒塞勒和666身邊的那些神級存在也都朝那個洞穴緩緩上升。

阿撒塞勒低頭看著瓦利他們說:

「──我們將以各勢力的領袖階級拖住666。也就是說,我們會在裡面不斷戰鬥,直到完全打倒那個傢伙為止。當然,我和米迦勒他們、瑟傑克斯他們也都扛下了這個責任。在其他遭受襲擊的地方,現在也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吧。」

「等、等一下!阿撒塞勒!」

沒有理會瓦利的吶喊,阿撒塞勒說了下去。

「其實,這件事情早在前一陣子就已經在領袖階級當中談妥了。令人開心的是,每個人都願意配合我這個方案。奧丁也是、宙斯也是。到頭來,一直以來受人類崇拜的那些傢伙,也都很喜歡人類吧……不,他們也知道,沒有人類的話,神話就無法繼續存在,這樣說應該比較正確吧。」

米迦勒說:

「畢竟我們害信徒們和年輕惡魔們吃了那麼多苦。所以像這種傳奇中的傳奇魔物,理當由我們負責。不如說,這樣才是比較能夠減少損失的好選擇。」

不對,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何故?為何?為什麼──

阿撒塞勒不禁莞爾地看著困惑的瓦利,並且說了。

「所以說,瓦利。我們得暫時告別了。放心吧,我是墮天使,你則是繼承了魔王的血統。只要活得夠久,總有一天能夠再見面。沒能讓你和你的義父奧丁道別,我也很過意不去……不過,沒問題的,那個老爺子應該也安排了很多,交代了許多事情吧。」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啊!

我想說的、我想問的,都不是這些!

即使想動,也解不開剛才阿撒塞勒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術。由於大量消耗了體力與魔力,無法以強硬手段解除這個術法。瓦利知道,阿撒塞勒在做準備的時候一定也早就料到這一點了吧。

阿撒塞勒忽略瓦利的反應,如此表示。

「幫我跟一誠他們說一聲。原則上,我也留下了好幾則訊息就是了。在這種狀況下,就算想直接道別──」

「你用不著去吧!」

瓦利打斷了阿撒塞勒的話語,如此吶喊。

……這是為什麼呢?不久之前,自己應該不會說這種話才對……瓦利發現,遇見兵藤一誠他們、確認了母親的下落之後,他變得情緒化到自己都想笑的程度。

阿撒塞勒跟著米迦勒他們一起,帶著666,即將消失在上空的洞穴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

天上下起了雪。純白的雪花,靜靜飄落。

瓦利在腦中回想起當時的光景。那是他和阿撒塞勒第一次見面那天的回憶。沒錯,那天也是靜靜下著雪。

阿撒塞勒以輕柔的語氣對他說:

「我,還有我們,都應該去。面對這一年當中發生的諸多紛亂,我們高層強迫你們年輕人做了太多勉強的事情了。最後總得收拾一下殘局,否則就太遜了吧。」

在這種時候,瓦利回想起來的,是和阿撒塞勒一起生活的記憶。

第一次,有人真正教自己讀書寫字。

第一次,有人教自己使用惡魔的力量。

第一次,有人協助他和阿爾比恩對話。

第一次,有人帶自己一起去釣魚。

第一次,有人帶自己去兜風。

第一次──

你教了我那麼多事情,為我做了那麼多,現在卻要自己一個人離開嗎?到了此時此刻,瓦利快要壓抑不住心中複雜的情緒了。

在自己逐漸消失到封印結界的領域之中時,阿撒塞勒這麼說:

「沒問題的,瓦利。你還有夥伴。和離開我身邊的時候相比,你應該得到更多了才對。雖然表現得像個戰鬥狂,不過你在這一年當中也變得越來越有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