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他」 第一章 張恆(二)

自從張恆知道自己特異之處後,他就時常拿起那個筆記本不停翻看,看著那個騎士的人生和經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文字出現得越來越少,甚至連續十幾天都沒出現一個字。

張恆是個喜歡思考的人,遇到事情總是喜歡考慮為什麼,當然了,也可以認為是以往的他太過孤獨,所以不得不花很多時間去思考為什麼,不然他閑著也是閑著,特別是在他發現自己異於常人後,他就時常對這筆記本進行思考,到底是他寫的文字具備奇特能力,還是這個筆記本具備奇特能力呢?

所以他就再用另一個筆記本抄寫了一遍這個騎士的故事,但是只抄襲了一半左右,當他靜等幾天再去看時,另一個筆記本的騎士故事也慢慢發展了起來,而且恰好發展到目前最後處,和上一個筆記本的故事恰好相同,這也說明了並非是筆記本有特異處,而是他的文字有特異處。

之後他又做了幾個實驗,一是將騎士的故事改寫了一番,將騎士寫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故事情節頓時截然不同,他又靜等了幾天,可是這一次騎士的故事再沒有任何進展,寫了多少依然是多少,並沒有讓故事裡的人物自行運轉,所以看來要讓故事裡的人物自行運轉,應該還有別的方法才對。

「可是到底是什麼辦法呢?為什麼描寫騎士懦弱的故事可以自行發展,而描寫他心狠手辣地故事卻不可以呢?」張恆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從張恆在學校里一怒發威之後。一時間他反倒在學校里受到了歡迎……是的,是受到了歡迎,和老師們,家長們想當然認為的不同,能打架的,混得好的,小流氓些。這些在學校里反倒受歡迎得多,這就是真實的學校。這就是真實的80後地學校……

而張恆此刻已經再沒有以前的唯唯諾諾,他就像是個火藥桶那樣,誰惹到都要咬一口,結果反倒有了很多朋友,真是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奇怪,但是那種下課時有說有笑,瘋打瘋玩。玩電子遊戲時別人偶爾也會請他一下,放學回家居然也有了同路地夥伴……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張恆不知不覺間笑容也多了起來,只是在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生硬……他內心深處,真正只當著過命交情的兄弟,只有楊霽,只有他才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時伸出一隻手來的人,只有他……

「呃?這是你寫的東西嗎?」

這是張恆在學校里。他正埋頭於自己的筆記本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圍上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他學校里才認識地朋友,平日里一同回家,倒也算是有些交情,此刻聽見這人一說話。張恆也就回答道:「無聊時寫著耍,根本就看不下……」說話間,他就想把筆記本放回書包中。

那人卻先一步將筆記本給拿了過去,他邊看邊說道:「下節課還你,嘿嘿,我可是最喜歡看書的了,家裡的書全被我給翻爛,你寫的就你寫的吧,說不定我們班上出個大作家哦。」說完,他就翻看著筆記本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張恆伸了伸手。本打算將筆記本給要回來。不過一來這個人最近和他交情不錯,二來筆記本上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他也就任憑對方看去了,反正只需要一節課的時間而已。

待到第二節課完畢後,那人也真的將筆記本歸還給了張恆,而且他還說道:「故事真有趣啊,只可惜太少了,特別是說到之後騎士殺了那隻獅鷲後掉落懸崖,寫到這裡實在是讓人想看下去得很啊,快點寫快點寫,寫好了記得給我看哦。」

張恆先有些發愣,當他接過筆記本後才猛地驚醒過來,之前他看到的騎士還沒發展到殺獅鷲那裡,僅僅只發展到了準備去殺獅鷲,看來故事情節又開始發展了,而且還一次性發展了這麼多……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故事情節發展得那麼快呢?一次性出現了上千字之多……莫非是因為讓人看了的關係?)

張恆實在是有些迷糊了,他這一天時間裡不停想著這些問題,漸漸的,他心裡也有了些別的猜測。

「媽,我那個筆記本,你們前段時間是不是看過了?」張恆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問向了他地父母道。

張恆的母親愣了一下,隨意就說道:「上次整理你的書櫃時,無意中翻到了那個筆記本,是你自己寫的嗎?就隨意看了看……」

(推斷一下時間,自從發現這個筆記本上的故事可以自行發展之後,這個筆記本就一直被我拿在手裡或者放在書包中,所以他們不可能是我發現之後看的……換句話說,是在我發現故事自行發展之前看的了?所以……是因為有人去看它,所以故事才會發展的了?)

張恆心裡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能力居然還要別人一同參與才能使用,喜的是又可以讓故事情節自行發展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寫在筆記本上地故事可以自行發展,也不知道這種發展可以帶給他什麼好處,但是他卻知道這是現實世界所沒有地獨特能力,哪怕僅僅只是看著好玩也完全足夠了……他超越普通人的唯一能力。

從那以後,張恆就不停將這筆記本拿給熟悉地朋友們看,而且他也跟著劇情開始不停寫了下去,故事慢慢的發展,時間也慢慢的前行,直到他高三畢業,雖然平日里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騎士的故事上,但是他天生聰明。還是考上了重慶工商大學本科院校,只是這時他卻遇到了另一個問題。

張恆家裡並不富裕,準確地說,應該是處於吃低保的最低保障線上,因為他父親是工廠里的電工,或許在改革開放以前倒屬於鐵飯碗那一類,但是改革開放之後。他也是加入到了下崗大軍中,再加上他也沒學到過什麼知識。不過一個小學畢業的文憑而已,外加上沒有長輩家族可以依靠,所以他也只能不停去尋找些商店,小區之類的電工雜工來做,每個月的工資很是沒有保障。

而張恆的母親也同樣如此,她也從廠里下崗回家,而且連張恆地父親也不如。一點基本的技術能力都沒有,那怕是想要去經營點什麼小商品,可是也沒有啟動資金,所以只能在小區門口擺了一個縫紉機給別人裁剪衣物,這個家勉強還可以過得下去,只是生活得比較艱苦罷了。

直到張恆考上大學為止,作為一切都經濟化地改革開放,大學……這兩個字對於普通家庭而言。代表的不是孩子將會有出息,首先代表的是一大筆錢財,七八千人民幣……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七八千人民幣不過是吃喝一頓,或者是買一兩樣東西,但是對於一個生活比較艱苦的普通家庭而言。七八千人民幣則代表了整個家庭的存款,甚至都還不夠……

雖然張恆的父母並不知道該如何教育孩子,也讓張恆小時候受過許多的苦處,但是他們兩個人確實是非常地愛著張恆,一心希望張恆以後能夠成才,當然了,對於沒有見識的二人來說,唯一成才的路途就是讀書了,這也是這一代人大部分的想法,唯有讀書高。一切都是讀書最高……所以二人想盡了辦法到處去求情和借錢。再加上家裡不多的存款,終於是把張恆上大學的錢給湊齊了。只是在這時,發生了另一件事……張恆的母親病了,糖尿病……

很是不可思議啊,糖尿病被稱之為富貴病,意思是吃得太好,運動得太少的人最容易得這病,但是張恆一家,平日里一個月吃兩三回地肉,那裡可能是吃得太好,運動得太少呢?所以發病之處張恆的母親根本沒想到糖尿病的可能,那怕是她身體不舒服,也一直吃些感冒藥忍著,要知道在現在這個時代里,去一趟醫院就意味著幾百上千元的使用,這確實是一點也不誇張,所謂的一切向錢看,不論是教育的大學,還是治病地醫院,有錢萬能,無錢萬萬不能……

直到糖尿病被拖得越來越嚴重,張恆的母親暈倒在地時,送去醫院裡後張恆和他父親才知道是得了糖尿病,而醫院裡讓先交五千元住院費,要使用血液透析之類的急救手段,將血液里的多餘糖份給清洗出來……

五千元啊,家裡的全部存款就是為張恆準備的大學費用了,那裡還可能拿得出五千元錢……一時間張恆的父親就沉默了下來,他看著了張恆好半天,這才說道:「救人要緊,我回家去拿錢,你在這裡照看著你媽……」

張恆默默點了點頭,他並不稀罕去上什麼大學,事實上,從小學到初中的一系列經歷,讓他早已經對上學二字厭惡到了透頂,這讀什麼大學,其實也不過是他父母極其想要他去讀而已,還記得錄取通知書拿到手的時候,他父母破天荒的請家裡親戚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還沒口子地說自己的孩子爭氣成才……爭氣?成才?就是這所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這一刻,張恆忽然覺得內心瓦涼瓦涼,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畢竟是人命關天,在生死關頭,張恆的父母自然不可能像電視劇里那樣狗血的說什麼一定要讀書,寧死也不會使用這筆錢,張恆的父親還是去取那筆錢了,而張恆心裡卻是實實在在鬆了口氣,畢竟他終於可以不用去讀大學了……

誰知道張恆父親來時卻並非他一個人,而是連楊霽也一起跟了過來,據說是楊霽去找張恆出去玩電腦,在門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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