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相愛那年 第二十一章

也許是他誤會了我和許飛飛之間,也許是其他的。

許鵬鵬睡著的樣子很像許飛飛,我感慨了一下許鵬鵬的命運,到客廳去了,我怕我的電話把他吵醒了。

過了許久,鄧夜軒終於接了我的電話。

「你好。」他的聲音低沉了很多,近一年沒有聽到,忽然在耳邊響起,竟然有些心慌。

「我是青噯。」我著急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

「過得……不好吧?」我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如你所願。」他回答這句話的時候口氣輕鬆了很多,可能是我上面的問題問得過於滑稽。

我見他輕鬆起來了,自己也輕鬆了,這一開口說話,才發現,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隔著過近一年那麼多久遠的時間,也沒有相隔著萬水千山,他應該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說:「就知道會不好,假裝高尚地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實際上就是申請流放了,日子肯定又是無趣又是寂寞。」

他忽然笑了,用舒服的語氣說:「果然還是青噯!」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我電話?不當我是朋友了?」我裝著生氣的口吻。

「和你不是朋友!」他執拗地回答。

「那好,那你不當我是紅顏知己了?」

「別給自己那麼高的帽子!」

「那算了,咱就委屈下,做回情人吧!從今天開始,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以保證接受我隨時的騷擾!」我是厚著臉皮說這話的,我還是希望能和他一直聯繫著,哪怕用無賴的理由。

他又笑了,我聽見他笑,心裡就踏實了。跟他說話,我覺得我也忽然開心了。愛情這東西很奇妙,可以叫你一恨就是一輩子,也可以叫所有的疙瘩瞬間烏有。

又和鄧夜軒隨便聊了點各自的生活,掛電話之前,他說:「青噯,你這樣下去,我就不能忘了你了。」

我開心地說:「就沒打算叫你忘了我!」

剛說完,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我一轉身,許鵬鵬站在我身後,用可怕的眼神看著我。

「你醒了?」我問身後的許鵬鵬。

「是不是許飛飛?」許鵬鵬有些激動。

「要不要喝水?」我沒回答他的問題。

「是許飛飛對不對?」

「不是的!」

他更加激動了,大聲說:「就是的!一定是的!他怎麼這麼說話不算數?他說了走了就不會再聯繫你了,為什麼還和你聯繫著?還這麼打情罵俏!他怎麼能這樣?」

我一看他那麼激動,害怕了,誰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心臟,萬一把病給刺激起來了怎麼辦?萬一死在我這裡又怎麼辦?

「不是他,真不是他!」

「那是誰?」他執意問我。

「是鄧夜軒!」我如實回答。回答完了覺得窩囊,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幹嘛要告訴你啊?這是我的私事!

不知道是不是許鵬鵬的酒勁還沒消,忽然變得有些失常,想抓什麼東西,又想剋制自己,嘴巴里惡狠狠地說著:「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忘?還沒有忘!不是說戀愛都很短的嗎?你還是喜歡他的是吧?許飛飛你也喜歡是吧?你為什麼就單單不喜歡我?」

我看他那個樣子,心裡真是害怕極了,趕緊打120,號碼還沒按完,卻被許鵬鵬一下子奪了過去。

我當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驚愕地看著許鵬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扔了我的手機,忽然向我撲過來,把我壓在了沙發上。

我斷然沒想到會這樣,我用力推他,試圖好言相勸,我說:「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是朋友啊,你想永遠沒得朋友做嗎?」

「我就是不想跟你永遠做朋友!鄧夜軒走了那麼久,你還想著,許飛飛來了,你就要許飛飛,許飛飛走了,你寧願想著鄧夜軒你也不看我一眼!」許鵬鵬的理智好像完全失去控制。或者說我寧願相信,他是不受控制的。

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夏天本來衣服就不多,被他一扯,很快就衣不蔽體了。

看來不能坐以待斃,雖說這麼久沒有運動過,好歹咱也是練過的,身手還是有點的。可是這緊急關頭怎麼也使不上勁,都哪裡去了?難道才一年不練我就廢了?

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許鵬鵬的嘴巴已經壓下來了,滿口的酒氣,讓我覺得噁心。

我轉過臉,用力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吼道:「你給我清醒點!我可是你兄弟的女人!」

一時情急,我也只能這樣騙他了。

許鵬鵬呆了幾秒,我趁機趕緊抽身出來。就在我準備起身跑出去的時候,他一把拉住我的腿,很氣憤地說:「憑什麼?憑什麼是這樣的?」

我漸漸有些害怕,許鵬鵬看起來精神錯亂一樣,跟平時的那個他判若兩人。我甚至希望他現在犯病,這樣他就不會鬧了,我可以把他送到醫院去。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我剛想要跟他說話,他對著我的肩頭就咬了下來,看來他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感到了肉被撕開的疼痛。但是我咬著牙,沒叫出聲。

他咬到我半身麻木,疼痛和失望一起襲來,我忽然什麼也不想了,不再掙扎,面對這樣一個像禽獸一樣的許鵬鵬,我做什麼都沒有用。

我真後悔手旁沒有把刀,否則,我真能把他給宰了。

我就這麼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任疼痛漫延。

許鵬鵬終於鬆開我的肩膀,我也不想管他接下來將要做什麼,隨便他做什麼吧!如果他今天對不起我,我們以後就再不是朋友了。

可是,他並沒有做什麼,他很累的樣子,趴在我的身上,慢慢的,竟然睡著了。

聽著許鵬鵬均勻的呼吸聲,我的眼淚滑進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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