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不忍心再遇見 第十四章

「哎,我打算找個機會和李尋談談,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一點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我看著一點詭異的樣子,說:「不管行不行,試試再說吧!」

當天,杜清一回來,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我和一點把杜清帶到醫院,然後我負責給李尋打電話。

我假裝非常著急地說:「你先聽我說完,杜清自殺了,喝了一大瓶農藥,現在人在醫院,不知道能不能過今晚,你要不要……」我還沒說完,啪的一聲,李尋就把電話掛了。

我愣愣地看著杜清和一點,說:「他掛了。」

杜清很是失望地往病床上一躺,說:「我就說吧,這丫的已經鐵了心了,不知道被什麼迷惑住了,估計是真的不要我了……」杜清的聲音竟悲傷起來。

一點安慰說:「別著急,還未到最後關頭,不能這麼輕易下定論,你先躺好,我去門口放哨。」

一點說著,就出去了。

我坐在床邊,安慰杜清說:「有什麼了不起的,真的是不要咱了,咱還稀罕他幹嗎?我們今天不是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是要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要是真的是狼心狗肺,咱以後再不理這種人了,好不?」

杜清眼裡含著淚,點頭嗯了一聲。

別看平日里杜清總是數落李尋,總是看見有錢的帥哥就瞪眼睛,可是杜清的心卻是真的都在李尋身上,那些平日里潛移默化的習慣跟愛戀哪是一下子就能從身上拔出的!

杜清開始沉默,眼睛獃滯地盯著天花板,我起身,站到了窗邊。窗口的空氣要好很多,這幾天心裡一直覺得悶。

突然我的電話響了。

一點很是激動地說:「快,準備好,李尋來了。」

我有些驚喜地對杜清說:「李尋來了!你快躺好了,等下不要露出馬腳。」然後我走過去幫杜清把被子蓋好。

李尋是一點帶著進來的,一點一進來就說:「真巧,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就一起了。」

李尋什麼也不說,走到杜清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的痛苦神情,他伸手,摸了摸杜清的臉,說:「清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怕他繼續做什麼杜清會露餡,趕緊把李尋扶起來,說:「剛洗了胃,現在在昏迷狀態,你最好不要太打攪她。」

李尋站在杜清的床前,只是看著杜清,眼裡竟漸漸泛出了淚花。

只聽啪的一聲響,李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痛恨非常地說:「我是混蛋,我是孬種,我昏了頭了我!」

一點上前,遞了張凳子給李尋,讓李尋坐下,說:「不要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

我也有些生氣地說:「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過著好好的日子你非要鬧出點事不可,要是杜清有個什麼閃失,你說你下輩子能活安穩嗎?你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怎麼地?你要是有事就說事,大家一起解決,你這個樣子算什麼男人啊?」

李尋垂著頭,說:「小一,你說的對!你罵的好!我現在後悔了,我不知道杜清她會這麼做。」

「你跟她生活這麼久了她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她跟著你吃苦受累的你也該清楚,你就這麼對她?」我依然在數落他,我希望他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

「嗯,我明白。我就是看她一直跟著我受苦,我才……」

「你覺得她不是能吃苦的人嗎?」

「不是的,小一。我想,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清楚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我不想她跟我苦一輩子。本來,我也以為她跟我在一起我對她好就是給她幸福了,可是,你看,連她生病都是跟你借的錢。我其實一直很自責。」

「真是糊塗!你難道不知道她就是這樣跟著你她也是心甘情願,也是覺得幸福的嗎?」

「我知道。但是我想讓她過好日子。」

「那你就努力把日子過好啊,你突然要跟她分手是不負責任的你知道嗎?」我希望能把李尋的腦子說通。

李尋嘆了口氣,說:「前兩天,突然有個男人來找我,那個男人開著車,穿的衣服也很高檔,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他說他喜歡杜清,他說如果我跟杜清分開他會娶杜清,他會讓杜清過上舒服的好日子。我想了很久,我覺得與其讓杜清這樣跟著我過沒有盡頭的苦日子,不如放她走。」

我一聽,驚的無話好說,李尋,這該是我見過的最傻的男人了,他怎麼會笨到如此?愛情是不可以等價交換的,難道他還不明白嗎?當初年輕的時候一定要和杜清在一起的決心都消失不見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李尋,只聽「呀」的一聲,杜清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目圓睜地對著李尋,大聲說道:「你丫的豬腦袋啊?我跟你過了這麼長時間都白過了?你以為我整天拿著花不完的錢我就可以開心了?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你丫的原來這麼膚淺?」

李尋一愣,看看我,又看看一點,我和一點裝作沒事人一樣。

李尋說:「這,這是個局吧?」

杜清已經下了床,站在李尋面前,叉著腰,說:「就是個局又怎麼樣?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走,領離婚證去!你讓我傷心了!」

李尋一見,趕緊告饒:「別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笑著看了看一點,說:「要不我們先去做別的事?」

一點也很明白地點頭。

我和一點先離開了,留杜清兩口子在那裡爭吵吧。

一點說:「這樣該沒事了吧?」

我笑笑:「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一點得意地說:「我就說嘛,李尋一看就知道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

「還好男人呢?事情都拎不清。這麼不負責任,也根本不懂愛情。」我不服氣地說。

一點突然深沉起來:「但是他的想法很現實,現在像你這樣純潔的女子已經沒有多少了。再說,又有幾人是懂得愛情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是的,我也不懂,不但不懂,我還是它的奴隸,我無法掙脫它給我下的咒語,所以我只能這麼孤單著流浪。即使我遇到了一點,我還是不敢確定一點是不是帶上了可以為我解除咒語的武器。

晚上回到家裡,發現杜清還是睡在我床上,我納悶了,難道還沒解決?

我疑惑地拍拍杜清,說:「你沒睡錯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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