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不忍心遇見 第二十五章

我望過去,果然是何處,何處的身邊還坐著林海。何處的背對著我。從背後看一個男人喝酒的樣子,這是種奇怪的體驗,這個角度讓酒和男人都有了更多的內容。

我望過去的時候林海正好也看到了我和阿可,於是笑笑,然後拍拍何處,但是何處沒有反應,於是林海又招呼我們過去。

我問阿可要不要過去,阿可搖搖頭。

我對林海笑笑,回絕了。然後很奇怪地看看阿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拒絕。我看阿可的時候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憂傷,阿可的臉給了我一種想要探索的慾望。

我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感覺你突然變了好多。」

「哦?是嗎?哪些地方變了呢?」

「比如你說話時的樣子,你以前總是,很純粹,話語像是沒有想過的,用心說的,現在好象是用腦子說的,而且,似乎你有些憂傷。」

阿可笑笑,說:「小一,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的好好的一個部分,不想讓別人看的到的。但是,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在面對你的時候是真誠的,真心的,這就夠了。」

「你不覺得你沒有一個能和你一起分享你那個部分的朋友生活會了無生趣嗎?」

「你錯了,知道我那個部分的人很多,但恰恰的是他們與我的朋友圈完全隔開,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嘆了口氣,看著阿可說:「你不要做錯事就OK了。」

阿可也嘆了口氣,說:「只要這兩個圈子沒有重合的部分,我就不會做錯事。」

阿可的話更像某種哲理,我想了幾遍都沒能理解,但是這話語之外,卻全是叫人擔心的成分。

我對阿可說:「我明天去北京,開個會。」

阿可只是很漠然地哦了一聲。

我又說:「和何處一起去。」

阿可稍稍愣了一下,依然哦了一聲。

阿可漸漸喝的有些多了,眼神更加憂傷起來,這個時候何處和林海竟然過來了。

何處很是疲憊的樣子,眼神有些迷離,一看就是酒精的作用。

林海笑著說:「他有些醉,介不介意我送你們?」

我笑笑,說不用了。

何處說話到是還清醒的樣子,他說:「小一,明天別誤了飛機。」

我答應了一聲,他們便走了。

阿可一直看著何處離開,都沒有說話,這真的完全不像她,她多少都應該說點什麼,我真的到是希望她說點什麼,她這樣沉默,讓我覺得有一些事情要發生了。

我的預感,向來很准。

第二天,我到機場的時候何處還沒有來,我等了一會他終於出現,睡眼惺忪的樣子,昨晚肯定沒有睡好。

從他見了我到上飛機,他都沒有完整地說過一句長一點的話,也沒有笑一下。

上了飛機,我問他:「那個,你媽媽的身體還好嗎?」

何處嘆了口氣,說:「我來的時候她剛昏迷醒過來,狀況有所好轉。」

我說:「那就好,你不要太擔心了。」

何處笑笑,說:「只是回家遇到了一些事。」

我看著他,說:「願意說給我聽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其實這樣的問話會叫何處覺得我把自己當成他一個親密的朋友吧。

何處看了看我,說:「以前去練跆拳道認識的女孩,現在才只有二十歲,得了腦癌。」

何處沒再說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在生命面前我們只有嘆氣。

何處突然話題一轉,問我:「你這些天還好吧?」

我心想,你只走了兩天而已。

我還沒回答,何處接著說:「我聽榮言說了你在醫院遇到一點的事情,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貿然。」

我應了一聲。他這麼跟我說話我覺得我沒有反駁的力量,因為這個時候我覺得他像一個我應該去尊重的長者。

然後何處就拿了會議的資料很認真地看。我看他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又調侃了他一下,我說:「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吧?到時候用你的個人魅力就能把客戶征服了。」

何處笑笑,我也笑笑。

我知道何處對待這次會議很是認真,但是沒想到他這麼認真,認真到心裡有些忐忑,準備進會場的時候,何處突然對我說:「小一,我老是覺得心裡發虛,好象不是好現象。」我開玩笑地說:「何處是誰?什麼時候怕過這些?」何處終於也笑笑,說:「是啊,我何處是誰!」說完自信滿滿的樣子進去了。

我和何處剛一坐下來就聽身後一聲做作的驚呼:「哎呀,這不是何先生嗎?」

我和何處都轉過了頭,竟然是台灣的那個小甜。我本想對她微笑,無奈她連看不都看我一眼,於是我轉過了頭,也不去看她。

何處很是客氣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她便把手搭在了何處的肩上,很是親熱地說話。

她說:「好久不見了,我那次回來之後其實一直想去看你的啦,但是事情太多,一時抽不開身。」

何處暗暗看了我兩眼,然後說:「你不用這麼客氣。」

「我哪有你客氣啊?」她的聲音越發嬌嗔起來,我心裡聽著想吐,表面上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

何處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這次你們是不是又要讓我們大吃一驚啊?」

小甜這才把手縮了回去,說:「哪裡,等著看你的精彩演講呢!」

何處客氣地笑笑,我發現何處在這個女人面前好象什麼招都沒了,不知道他是惟獨對付不了這個女人還是他根本就拿女人這動物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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