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631封情書 第八節

於簫就站在我面前,我卻問不出你好嗎這樣的話,更加說不出諸如之前想要告訴他的關於溫暖的話。

我只是笑著說:「看在禮物的份上,去我家吃飯吧!」

「陪你看會雪,不好嗎?」於簫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笑笑,默認了。我還在把玩那顆心,想看看到底用什麼辦法可以打開。

於簫看我這麼認真,說:「不用急於一時的,以後有的是時間琢磨,總會打開的。」

我想想也是,就把那顆心型的音樂盒放進了口袋裡,然後和於簫聊著彼此的近況。

於簫問了一大堆問題,比如我現在在哪裡,做什麼工作,大學時有沒有談戀愛,現在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像個查戶口的。

我們站在雪裡,聊著天,不一會兒,身上已經一層的雪了。

於簫看了看我,指了指那個小賣部,說:「先避一避吧!再這樣下去,衣服要濕了。一片兩片不濕人,一層兩層,還是要冷的。」

我聽了於簫的話,和他一起在那個小賣部里避了一避。

站落了腳之後,於簫忽然笑了,說:「沒想到這裡現在變成這樣了,以前你可喜歡到這裡來了,手裡有點零花錢都送給這個小賣部了。」

「你不還是一樣?」

「沒有,我大多攢著了,我總是來小賣部是為了看看你到底都買些什麼東西。」於簫說著看著我鬼笑。

「幸好我沒買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開玩笑說。

「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就是藏著掖著不肯告訴別人到底寫信給誰。」於簫是笑著說的,但是他的眼睛裡分明是有期待的,他想我告訴他那些信都寫給誰了。

我低頭笑了一笑,什麼都沒說。

「看看,到現在還不肯坦白,是不是還跟人家勾搭著呢?」於簫用非常輕鬆的口吻問我。

「要是勾搭著就好了。」我小聲說。

「別想騙我!許然都跟我說了,她說你一直幸福地戀愛著。」

我一愣,看著於簫,想著許然跟他說這話時候的居心,心裡很涼。

「其實,我看見過你。」我本來不想說這件事。

「在哪裡?」

「上海,黃浦江邊,晚上,你和許然在一起。」我簡單地說了幾個短語一樣的話,但是事實卻說的很清楚。

「天哪,你怎麼不叫我?你看見了也不叫我?」於簫激動地說。

「看你和許然在一起,我就沒叫。」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娛樂新聞,許然夜會的那個酷似於簫的男子,想必就是於簫本人了。

於簫愣了一下,然後用很淡的語氣對我說:「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轉移話題永遠是你在我面前最喜歡用的招數。」

我看著於簫,笑了,說:「吃飯去吧!」

「寧: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上班下班,工作生活。

總是這個樣子,你是不是也是?

自從那天見了於簫之後,他一直斷斷續續地給我發信息。我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他又回來了,並且就像從來都沒離開過一樣地回來了。這感覺很奇怪。

我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沒有在戀愛,如果說我還有感情生活的話,那就是相親了。媽媽終於不相信我可以和丁可相處下去,繼續布置著天羅地網幫我介紹男朋友。我很奇怪,為什麼媽媽認識的男孩子比我還多?她到底從哪裡把那些人挖出來的?

對了,前天晚上我去看了一場非常特別的演出,是付媛媛的演出。他們的樂隊在一個不算大的禮堂舉辦了一個專場演出,雖然並不是爆滿,但是凡是去的人都被他們感染了。我很替付媛媛高興。

不過我沒讓她知道我去看了,我覺得她並不是很願意看到我,而我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她會過的好就夠了,何必讓她從我身上回憶起那些她不願意麵對的事呢?

說起付媛媛就想起了李落,這兩個女人全部因為張揚一個人而執著著,以愛情的名義。李落從遙遠的黑龍江和俄羅斯的邊境處給我寄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空曠的天空下是國界碑,李落站在國界碑前捧著臉微笑。照片應該是張揚幫她照的,鏡頭後的張揚應該也是微笑著的。李落在照片的背面寫著:我們在一起,就算是流浪也是幸福的。

他們都年輕,這個時候的流浪應該是幸福並且浪漫的,我不知道他們會走多遠,但我希望他們能一直走下去。

遇見江總是我的幸運,她對我這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嫩學生很有耐心。她很少像她這個年齡的人一樣說教,但是你跟在她身邊,自然會學到生活里和工作上的東西。

季曉雯得償所願,考上了中科院的研究生,她說過兩天來和我道別。

我還一直在研究於簫送我的那個音樂盒,可是怎麼都打不開。非常奇怪,那分明是個完整的心,從外面看起來一點開合的痕迹都沒有,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打開。

我的日子大致就是這樣了。明天是周末,我還要去赴一個約,當然,還是相親。

零。」

我已經在座位上等了有二十分鐘了,相親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我看了下時間,決定再過十分鐘不來的話,我就離開。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於簫匆匆忙忙地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詫異地看著他。

「對不起,有個在美國認識的朋友前幾天回來了一趟,今天回去,我去送他了,所以耽誤了時間。」於簫一坐下就匆匆忙忙地說。

「可是……我並沒有約你啊?」

「嗯,但是我約了你。我是你今天的相親對象。」於簫笑著說。

我拿起手機剛準備打電話,於簫說:「別問了,是我和你媽媽商量好的。」

「你搞什麼啊?」

「沒什麼啊,跟你相親啊!反正你跟別人相親也是相親,跟我相親也是相親,那就相一次嘛。」

我看著於簫,有很多的疑問。比如現在他為何會在這個城市裡,他為何會知道我在相親,他為何又要瞞著我來和我相親……

我沒有問於簫,略略想想便可知,他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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