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萬裏海底的冷暖 第十節

白雁不理他,還是抱住他不撒手。康劍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門關上,進了家門,低頭看看白雁,抬起她的下巴問:「吃飯了嗎?」

白雁閉著眼哼哼:「康劍,再有四天,我又是一個人了。」

康劍拍拍白雁:「你也知道只有四天,那怎麼不早點回來陪我!」他現在可是把所有的應酬全推了,像個居家好男人,一下班準時往家趕。

「康劍,你想我怎麼陪?」白雁睜開眼看著康劍,那麼冷峻嚴肅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真的是非常迷人,突然有股瘋狂的情緒從心底漫上來。

康劍端詳著白雁幾眼,沒說話,卻在下一秒猛地一使勁,打橫抱起白雁往衛生間走去。白雁摟住康劍的脖子,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脖子,像小貓一樣的舔吻著他的耳背。

「康劍,我們這樣算是非法同居吧!」她看著康劍把浴簾拉開,開了浴霸,熱水從花灑里噴出來,不一會,衛生間里就騰起滿室的熱霧。

「胡說八道,我們明明是志同道合、真心相愛的夫妻。把衣服脫了,洗個熱水澡解乏。」康劍把她往邊上挪了挪,幫著她脫衣服,再小心翼翼地掛到高處的架子上,防止被水淋濕……

白雁浮出一臉俏皮的笑,小酒窩閃閃,趁康劍不注意,也伸手過去,解開他的一顆扣子,再解一顆……直到手被康劍抓住,他抬頭,看著她,雙瞳黑如子夜。

「老婆……」

沒等他說完,白雁已經踮起腳吻上他,捎帶把後面的半句話也吻了回去。

上床難道一定要在床上嗎?古人早就說過:食色,性也。心動、情濃,美人在懷,有時間,有空間,何必壓抑呢?

一股熱血從腳底陡地漫向頭頂,再凝結於身體的某一處,康領導激情迸發之前,心滿意足地輕嘆,這樣的陪伴也很不錯。

那瞬間,他想起去年的聖誕夜,也是冰寒地凍,他們在結婚四個月、離婚三個月後,終於有了個實至名歸的洞房,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永遠不分開。

他忍不住粗粗喘口氣,下一秒,他下了大力氣,狠狠撞進去。大腦皮層里的毛細血管好像要爆炸了,絲絲縷縷都在燃燒,灼熱地燃燒。

歡愛過後,兩個人一同沖了個熱水澡,慵懶地窩在被子里,身子密貼,她的腿攀著他的。

「我今天看中一套房子,很漂亮。」白雁累得睜不開眼,仍不忘向康領導彙報。

「定了?」

「想明天去定。是現房,定下來就可以拿鑰匙了。」

康劍點點頭,「現在是二月初,裝修至少得有三個月,再吹個幾月,白雁,我們十一結婚,好不好?」

「還要辦婚禮?」

「當然,不過,這次我們去北京結婚,就親戚們一起吃個飯。那兒算是我半個故鄉,我也帶你去看看我住過的地方、讀書的學校。」

白雁嘆了口氣,「如果你爸媽仍反對呢?我們再結婚,還會和以前一樣前程未卜。」

「傻丫頭。」康劍揉揉她的頭髮,輕咬了下燈光下燦如桃花的臉頰,「你只管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其他的工作我來做。」

「呃,我的心裡還有誰?」白雁眨眨眼。

康劍笑,沒再說話。其實他想問,在她的心裡,是他重,還是商明天重一些。但這麼美麗的夜晚,說這些,太煞風景。

可能也無須問,商明天只是白雁以前的一個朋友,有點朦朧的好感,那不算真正的愛情。

真正的愛情,不只是感情,還包括身體上的契合。從這點來講,他擁有的是白雁的全部。

夜,漸漸地深了。康劍睡熟了,白雁卻還醒著。她當然猜到康劍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麼!

對明天的思念從來不去刻意,就如同一個近視的人,早晨睜開眼,本能地先去拿眼鏡戴上。她對明天也是如此。她從來沒有覺得空間上的距離、時間的飛逝,會讓她與明天之間發生什麼變化。快樂時、傷心時、孤單時、寂寞時,她都覺得明天就站在一邊看著她,微笑、鼓勵。

所以她要做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她幸福了,明天就會快樂。明天快樂了,她就會幸福。

康劍與明天,在她的心中誰輕誰重,白雁覺得不成對比。明天就是明天,康劍就是康劍。

康劍是她的愛人,攜手並行的人。

而明天,是她內心裡深依的支柱、心靈的家。

四天很快就過去了,康領導去雲縣走馬上任。

白雁又恢複了單身生活,幸好新房拿到手,她每天忙著去建材市場轉悠,不然還真不知怎麼打發時間呢!但白雁畢竟沒有裝修經驗,有些事拿不定主張,想拉著柳晶一同過去幫著參考參考。

柳晶的爸爸就是搞裝潢的包工頭,耳濡目染,她多少能一知半解。

吃飯時,白雁和柳晶說了下班後陪她去建材市場看瓷磚,柳晶一口飯含在嘴巴里,半天沒回答。

「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又忙著到處相親?」白雁說。

柳晶把飯狠狠地咽下去,吞吞吐吐半天,才老實交待,「我現在一下班就要回去向我未來的婆婆報到,稍晚了,她就會打電話告訴——簡單,然後,我就會被他炮轟到半夜。」

「什麼?什麼?」白雁眨著眼,「你說得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柳晶苦笑,「你眼裡只有康領導,哪會注意我。我……已經搬到簡單家一周了。」

「啊!」白雁托著下巴,生怕掉下來。

「快,快,老實交待,不能漏掉任何細節。」

柳晶瞪了白雁一眼,「沒細節,只有事實。我和李澤昊徹底完結,現在和簡單正式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哇!光速呀!你們兩個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陳倉。敬愛的李老師哭了沒?」白雁很不厚道地問。

柳晶撥弄著碗里的飯粒,「哭倒沒哭,可能傷到他自尊了吧!」

想到那天去和李澤昊談分手,柳晶心裏面有些酸楚。

李澤昊接到她的電話,興奮不已。見面的地點約在離一中不遠的茶座,簡單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上。

李澤昊坐在她的面前,傻傻地笑著,告訴她,他假期輔導的幾個孩子怎麼優秀,怎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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