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著月光灑下來 第五節

康劍俊眸一亮,嘴角上翹。

「什麼獨門絕藝?」簡單耳朵尖,興奮地催問道。

康劍白了他一眼,「兩口子的事,小孩子少問。」

簡單受不了的搖頭大笑。

「滌飛,這裡就麻煩你了,有事,我們通電話。」

康劍拎起行李,沖眾人點下頭,牽著白雁,夫妻雙雙把家還。

這幾天,記者們和康劍有點混熟了,知道他是官二代,可沒想到他和老婆之間還這麼有趣,忙不迭地向簡單打聽兩人的羅曼史。

陸滌飛聳聳肩,盯著康劍與白雁相偕並肩的身影,耳朵聽著簡單天花亂墜地描述,心裏面灰溜溜的,又有點莫名泛酸。

康劍這小子,他媽的,不是一般的好命!

外面的空氣,很悶,很稠,也很熱,好像一鍋煮沸了的粥。

一出了飯店的門,白雁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康劍的手卻像一把老虎鉗緊緊卡住她的手腕,「我都想了幾天了,讓我多牽一會。」

白雁怔然,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怔,手就沒抽得回來,由他拉著走到了路邊。

「打車過來的嗎?」康劍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

白雁沒有賭氣說是坐陸滌飛的車來的,她不想玩陸滌飛那種幼稚的遊戲,簡直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但她也不會急急解釋今天的事,更不會現在就和康領導劃清界限,仇深似海似的。

今天的康領導有點異常,她得小心為妙。

「嗯!」白雁淡淡地應了一聲,看到有輛計程車駛過來,揮了揮手。

司機下車,把行李放到後備箱中,康劍拉著她坐到了后座。

司機把車窗開了。康劍扭頭看白雁,好像不能相信她真的坐在他身邊。

風吹進車內,撩起白雁的髮絲,彷彿撥動了豎琴的群弦,他的心一柔,嗅到她發尾洗髮液的清香,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上飛機前,驚惶不安的心此刻輕輕地落了地。看到白雁與陸滌飛牽手走過來時,他整個人都震住了,但他很快心情飛揚如風。

陸滌飛那種德性,不配他吃什麼飛醋,白雁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牽扯,他了解白雁。這一幕只不過是白雁借陸滌飛故意來刺激自己,這說明白雁和他是在賭氣,不是真的要分手。

這簡直讓他有點欣喜若狂。

白雁迎上他的目光,看到車經過一個居民小區,她指了指外面,「我在這裡租了個公寓,以後,我就搬這邊。」

康劍好像沒聽見,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柔柔地廝磨,「現在回去再做獨門絕藝,好像太晚了,我又不想吃吳嫂做的飯,我們就在外面隨便吃點?師傅,麻煩在前面的老媽菜館前停車。」

司機回過頭,笑了笑。

白雁遲疑了一下,沒有反對。

兩人下車,進菜館要了兩份炒飯,兩個菜,一碗湯。白雁在外面晃了一天,早餓得不行,飯和菜一上來,老實不客氣地大口吞咽著。康劍邊吃邊把這兩天在北京的忙碌簡單說了說,「一會,我也要給你一個驚喜。」康劍神秘地眨了眨眼。

白雁慢慢地咀嚼著飯粒,斜著眼看康劍,後脊樑有點發冷。

回到家,李心霞和吳嫂還沒吃晚飯,餐桌上花花綠綠地擺了一桌。

看到兩人前後腳進來,李心霞和吳嫂對看一眼,吃了一驚。

李心霞小心地暫且咽下疑惑,眉開眼笑地看著康劍,「劍劍,去看佬爺、佬佬了嗎?天,怎麼才走了幾天,就又黑又瘦。麗麗,快去把哥哥拉過來,和媽媽邊吃邊聊。」

麗麗興奮地搖著尾巴撲過去,她仰起頭,看了看康劍,突地一躍,咬住了白雁的裙角。

吳嫂急了,「麗麗,你瞎啦!」

白雁拍拍麗麗的頭,莞爾失笑,抱起麗麗,親了親。

「媽媽,我和白雁在飯店吃過了。」康劍放下行李,過意不去地對李心霞說道。

李心霞不滿了,「你電話里答應吳嫂回來吃晚飯的,不然我們也不會等到現在。」心裏面嘀咕,這個白雁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嘴上說要離婚,這頭一轉,兩人又好成了一個似的。

「我先上去了。」白雁低下眼帘,把麗麗放下,沒有多停留,很識趣地給康領導母子一個久別重逢的空間。

「媽媽,你和吳嫂快去吃飯,我今天有點累,先去洗個澡,明天再陪你聊天。」康劍拎著行李,追上白雁。

「劍劍……」李心霞眨眨眼,想叫住兒子。

康劍跑得到快,耳邊聽著卧室的門「咚」地一聲,人沒影了。

「不是沒上過床么,猴急什麼?」李心霞納悶地問吳嫂。

吳嫂撇了下嘴,「一定是那女人後悔了,使了媚術迷惑劍劍。你想呀,哪個傻子會放著官太太不當?」

李心霞想想有道理,心裏面對兒子的前程擔憂少了一份,可又多了另一份心思。

「要是劍劍真死心踏地迷上了那女人,怎麼辦?」她問吳嫂。

吳嫂很堅定地說道:「不可能,劍劍早就說過,只是玩玩她,不會當真。」

李心霞看著樓梯,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夜深了。

卧室內,白雁很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影頻道今晚放了一部周潤發與張艾嘉主演的言情片《阿郎的故事》,已經近尾聲了,阿郎死在烈火熊熊的賽車跑道上,一雙痴情眼看著張艾嘉久久合不上。

白雁心裡唏噓了下,悲情傷懷。

她瞄了瞄坐在一邊的康領導,秀眉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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