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還會賴在他懷裡撒嬌嗎?
以後她還會嗲嗲地追著他喊「領導」嗎?
以後她是否還會為他施展「獨門絕藝」嗎?
……
沒有好心人來告訴他答案,他捧著一顆患得患失的心,迷失在夏夜的街頭。
白雁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醫院,其他,她想不到能去哪了。
月黑風高,一個單身女人,失意迷茫地在外面,會引來太多同情者,搞不好明天《濱江早報》上就會出現一條什麼惡俗的頭版頭條,她為人低調,才不要那麼出名。
柳晶兩口子郎情妹意,不能打擾。
林楓懷著身孕,那個小開老公把她捧成寶似的,不能去嚇。
她只能到手術室,暫居一會。
就是這樣,心裏面疼得如刀割似的,她就哭不出來,反而笑得更歡,更俏皮,這已經形成了一個習慣。然後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呆著,讓疼痛加劇,再死而復生。她是打不死的小強。
不知哪來的靈光,也許緣於康領導的提醒,鬼使神差就逛到了華興大飯店面前,看著華老闆眼神里心虛慌亂的樣,她警覺一定有鬼。於是,才厚著臉皮,提出要進去參觀。
狗血故事,就是這樣繼續下去的。
天網恢恢哦!
康領導很坦承,他的身邊怎麼會沒有像伊桐桐這樣的紅顏知已呢!他這個極品都能娶她這樣的大多數,為什麼不把伊美女納為已有?
照伊美女的話來分析,兩人是舊識。
難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這野花采著,能永保激情?康領導好變態。
要死不死,她在伊美女的手中看到了兩串鑰匙,康領導對伊美女真不薄,給她就一個薄薄的工資卡,人心果真好偏。
她應該當場揪下伊美女的頭髮,然後再給康領導一記耳光,接著,揚長而長。以後呢?離婚?
白雁一級一緩攀著台階,一陣劇痛襲來,她癱在了台階上,蜷縮成一團。
這婚姻剛剛開始,一直是她在守,外面有伊美女,裡面有康領導,這裡應外合,再堅固的城也有轟然倒塌的時候。
好累!如果結局是離婚,當初何必要結婚?
白慕梅說她配不上康領導,讓她不要嫁。
陸滌飛說康劍太複雜,她不能嫁。
人人都像預言家,一點點地成了真,這是宿命?
不會還有其他的隱情?白雁拍打著頭,頭像要裂了一般。
有人下樓,她窘迫地想站起,腿偏偏這時麻了,她難堪地看著一雙長腿站在了她的面前。
是個帥哥,卻不能療傷。
她祈禱上帝,在被西伯里亞寒流凍僵之前,讓她的腿恢複知覺吧!
「你在這幹嗎?」冷鋒眉頭打成個結,冷冷地看著她。
自從交戰之後,兩個人雖然有過多次合作,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兩人之間連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沒有。
「我……看星星。」白雁惱恨地掐著腿。
「哦,那再往上二層,那裡離天空比較近。」
她和他沒有共同語言,腿有了知覺。她起身,越過他,倒真的往頂樓走去。
也許現在吹吹風是個不錯的主意。
頂樓就在手術室的上層,夏天時,通往樓頂的小門都是開著的。頂樓上的風向來很大,沒了陽光的加溫,風顯得很涼。
什麼味?白雁嗅了嗅鼻子,她是不是餓壞了,產生錯覺,夜風送來了一股泡麵的香氣。
瘋啦,接著,她還聽到了吞咽麵條的聲音。
她回過頭,冷鋒就坐在小門邊,手裡捧著個泡麵桶。
她眨眨眼,獃獃的。
不會吧!這……也太充滿人間煙火味了,和高雅的吸血鬼形象不吻合。
「你……沒吃晚飯?」冷鋒抬起頭,不悅地挑了下眉。
白雁臉一紅,忙扭過頭,「我……不餓。」話一說完,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等於坦白自己沒吃晚飯嗎?
「我辦公室里還有幾桶,你要是想吃,自己下去拿。」
「不了。你晚飯就這樣簡單?」她沒話找話。
「我想複雜,醫院餐廳關門了,我一會還得做個加急手術。」
白雁愣了一下,她只看到他趾高氣揚的一面,沒想過他其實也很辛苦。
他沒有家人嗎?這個問題,她沒問,畢竟兩個人不算熟。
她繼續吹風,他繼續吃面。
「阿嚏!」她突然打了個噴嚏。
「別逞能了,回家去吧!」冷鋒吃完了泡麵,站起身來。「醫院給職工看病,可沒什麼優惠的。」